姬无忧听着她两人虚与委蛇的话,实在是无聊透顶,这后宅内院,女人们真是太闲得慌,为了争宠夺利,表面亲似姐妹,背地里却恨不得捅对方刀子。
    苏如意又和于思莲寒暄了一阵,才起身告辞。
    待她走后,姬无忧才问:“我总觉得这苏如意要想是别有目的才来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想来先讨好我,等我没了防备心,再害我!”于思莲道。
    姬无忧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她目光一直在你身上转,好像在怀疑什么,莫非是她能认出你来?”
    “丁守业都认不出来,她怎么会认出来?”于思莲惊讶地问。
    姬无忧道:“女人比男人要细心得多,就怕她已经产生了疑心,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如何小心?若是她真怀疑了,肯定会想办法试探我的!”于思莲立刻重视起来,若是被拆穿了,她肯定要被拉去官府,等待斩首。
    姬无忧微微蹙眉,道:“与其等她来试探你,不如你先出手,安一安她的心!”
    “如何安她的心?无忧,你可要教我!”于思莲拉住姬无忧的手。
    姬无忧抽回自己的手,道:“从前的于思莲,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你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
    “什么意思?”于思莲还是听不懂。
    “你想想看,你从前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做的?”姬无忧问。
    于思莲微微蹙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我绝不会踏足丁府的西陵院!”
    “为什么?”姬无忧问。
    于思莲面露难色,最后才说:“因为在我嫁来这里两个月之后,丁守业有个通房丫头,在那里投井死了,我承认当时我很善妒,她先有了丁守业的骨肉,我心里不平,但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害死她!”
    “那她为什么要投井自杀?”姬无忧好奇地问。
    于思莲微微有点愧疚,说:“此事的确与我有关,她自从被诊断出有了身孕,就一直担心我会害她,所以处处对我提防,我一时气恼,就骂了她一顿,后来她突然就小产了,非要说是我害的,当时丁守业向着我,她一时想不开就投井了!”
    姬无忧有些不相信,疑惑地看着于思莲。
    于思莲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问:“你不相信我?”
    “她好端端的突然流产,你们就没查查什么原因?”姬无忧问。
    于思莲激动地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害她啊,我虽然心里嫉妒,也不开心,但我怎么会去还丁守业的孩子,我那时候还很爱他!”
    姬无忧按住她,示意她声音小一点,然后道:“可是她小产了,你的嫌疑的确很大,除非是她自己弄掉的,想要嫁祸给你,但她一个通房丫头,除非受人指使,否则不可能妄图害你这个主母!”
    姬无忧的话让于思莲皱了眉头,道:“可是府里那时候除了春芽这个通房,就没别的人了,丁家顾念我是侯府千金,不会在我没进门的时候就纳妾的!”
    在正妻进门之前纳妾,那是对妻子极大的不敬,通房有一两个,倒是正常的。
    姬无忧指了指某个方向,问:“你难道认为,苏如意是丁守业在你之后结识的?”
    于思莲倒吸一口凉气,满脸不可置信,摇摇头,道:“不会……不会的!”
    “你想想看,你们新婚才一年不到,丁守业为什么时时冷落你?会不会因为春芽的小产和她的死?他认为是你做的,只是碍于你爹,不明说?”
    姬无忧觉得自己推断的应该不会错,两人多年情分,丁守业就算再渣,应该也不会那么快翻脸。
    毕竟还有个侯爷在上面压着,他就算想翻脸,也该顾忌一下岳父的面子。
    于思莲微微有些颤抖,问:“所以……所以他们早就……”
    姬无忧微微点头,道:“若非早就结识,没道理为了她,不顾你这个发妻!”
    于思莲满眼愤恨,道:“丁守业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还有那个苏如意……我定不会饶了他们!”
    “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主动去一趟西陵院,让苏如意觉得,你根本不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就算她派人主动告诉你,你也权当没有此事!”
    姬无忧觉得,就算不会打消苏如意的疑心,也暂时可以蒙混过去。
    于思莲点点头,想清楚了这件事,她也就不再惧怕春芽的事情。
    当初她心怀愧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害死了春芽。
    可是如今觉得其中另有隐情,春芽和她都可能是被苏如意算计了,她就冷静了许多。
    既然罪魁祸首不是她,那她还怕什么?她唯一怕的就是不能将苏如意的真面目拆穿,不能换回自己的清白!
    洞房花烛夜那晚,丁守业喝的大醉,竟然一夜没有回来,听下人来报,说是怕惊扰夫人,所以今晚就不住这里。
    下人以为于思莲会生气或者至少不高兴,但于思莲很平静地接受了。
    因为她也不想和丁守业同房,那会让她很恶心。
    第二天一早,于思莲就去婆婆面前奉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所以驾轻就熟,表现的很完美。
    丁老夫人很喜欢她这般懂事,并且还斥责了丁守业几句,说他不该在新婚夜就喝醉不进洞房,让妻子受委屈。
    于思莲却特别乖巧地替丁守业开脱,说她初来乍到,又是新作人妇,怕夫君喝多了回来照顾不好,是丁守业体谅她才没能入洞房。
    老夫人自然高兴,觉得丁守业娶了一个贤妻。
    丁老夫人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送到于思莲手中,笑眯眯的,病症似乎都轻了很多。
    丁守业也感叹于思莲的善良和柔顺,看她的目光越发柔情。
    老夫人到底是病人,精神不济,很快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丁守业陪着于思莲,一路上说尽了好话,还自责昨晚的失礼。
    于思莲只是浅笑,道:“夫君,我并不怪你,你别自责了!”
    丁守业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当真不怪我?”
    于思莲点头,道:“当真不怪你,既然已经嫁给你,自然要事事以夫君为先,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责怪夫君呢?”
    丁守业听了,就越发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亏欠了于思莲。
    “你放心,这一个月,我都守着你,哪里也不去!”丁守业牵起于思莲的手,温柔地道。
    于思莲依然是微笑,可骨子里却淡漠得很,她完全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生气,只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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