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连忙摇头道:“不不,你妈挺正常的,一点也没被邪祟所侵。”
    寄生在阮夏身上的东西叫做怨祟,是祟的一种,靠吸食寄宿者身上的怨气而生,并不会害人。
    或者说,就是害人寄宿者也无法用它去伤害旁人,只能伤害寄宿者自己。
    豢养怨祟是一种自残的行为。
    “那就是小夏,小夏他怎么了?”科瑞恩更加担忧了起来。
    顾澜斟酌了一下,问道:“近几年,你爱人有发生什么什么压力特别大,特别让他痛苦的事情吗?”
    他想象不出,究竟是多大的压力和怨愤,才会让一个人借豢养怨祟来消抹自己心底源源不断长达几年的怨气,让自己保持平静正常的生活。
    “没有啊,他工作一直挺好的,努力又认真呈不断上升阶段,家里虽然他看着软,但实际上是他说了算的,我们吵架了也总是我服软去哄他,他从没跟我低过一次头.....我爸是他继父,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好得不得了,继母是他亲妈就更别说了.....”科瑞恩以为阮夏沾染上的不好的东西是和压力有关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即十分确定地道:“除了我妈,我想我们家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不愉快的了。”
    他就差没有把阮夏当祖宗供起来,阮夏又哪里来的压力和痛苦呢?
    顾澜想了想,又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结婚之前呢?”
    “我们五年前结的婚....”科瑞恩想了想,道:“结婚以前,我们也一直住一起,他什么什么压力特别大或者特别痛苦的事儿的。”
    顾澜问他:“你之前说的,我记不太清了,你能再说一遍你们是怎么在一起,又怎么决定结婚的吗?”
    “我刚刚好像也没说。”科瑞恩陷入了回忆:“从小夏成年开始,我就一直在追他,但可能是因为我妈,还有我爸跟他妈的关系,他一直在拒绝我,中间有一次我妈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想让他吃醋跟他说了,但他却跟我说那个女孩挺好的,让我珍惜,我妈都是为了我好.....他没吃醋,反倒是我自己梗得不行,特别难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非他不可了。”
    顾澜静默地听着。
    科瑞恩继续道:“我单恋他,单恋很多很多年.....七年前,当时要打一场非常凶险的战役,那场战一打就是两年,我自己也是历经了九死一生,我在出征前向小夏求了婚,我抱着必死的决心问他,如果我能平安回来,他就跟我结婚好不好?他第一次没有拒绝我,对我说所有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两年后,我回来了,但却不是四肢健全回来的。而是负了重伤,差点死了,昏迷着被人抬回来的.....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我一醒过来小夏就对我说他答应了我的求婚,愿意和我结婚。”回想那段岁月,当真是科瑞恩生命当中最快乐光辉的日子,他成了人民的英雄,功成名后,求而不得的爱人,只在他睁眼的瞬间就全部得到了。
    顾澜叹了口气,道:“我想,我知道问题所在了。”
    科瑞恩一直在强调他爱阮夏,非阮夏不可,却从未问过阮夏是不是一样非他不可?
    当时那样的情况,科瑞恩是救国的英雄,又生命垂危.....这样的一场求婚,英雄唯一的心愿,又哪里是容得了他拒绝的呢?
    只怕他一开口拒绝,就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吧。
    何况,这位英雄还是他母亲的继子,他继父唯一的儿子。
    科瑞恩当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澜却没回答他,只是打开了门再次回到了科瑞恩家的客厅里。
    先前争执不下的老一辈已经平静了下来,坐在客厅里,只是一句话不曾说。
    阮夏还是那副死气沉沉,模样疲倦的样子。
    “这个家里的确是有邪祟的,而且还是被人刻意请来的邪祟,而那邪祟现在就附在阮中校身上。”顾澜一出门,就是宣布了这个消息。
    科瑞恩吃了一惊,当即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怎么回事?小夏身上怎么会有邪祟,妈是不是你?”
    在这个家里,他唯一能够想到和阮夏有仇,可能对阮夏下手的人就是罗琳娜了。
    不但是科瑞恩,就连老科林和柏莉也是同时看向了罗琳娜。
    涉及自己的儿子,向来存在感十分薄弱的柏莉也是变了脸色,责怪地看向了罗琳娜:“罗琳娜夫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就算是你再恨我,也不该冲小夏下手啊。”
    俨然也是把责任归咎到了罗琳娜身上。
    唯有阮夏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使这种下作手段?”罗琳娜吃了一惊,俨然没有想到家里居然真的有了邪祟,还附身在了阮夏身上,当即叫了起来。
    想到自己的儿子,条件反射性的这样想自己,当即心寒不已:“科瑞恩,我可是你妈啊,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觉得我会用这种方式害那个小狐狸精?”
    她虽然的确是在科瑞恩家出现了奇怪的事儿后,暗中搞过嫁祸他们婚姻,想借此让儿子和阮夏离婚。
    甚至自己都装受了影响的事儿。
    但她真的不至于搞邪祟来谋害阮夏。
    “不是罗琳娜夫人。”顾澜看向阮夏当即开口:“阮中校,怨祟是你请来的,我想你最近的身体情况和请它的原因,应当是你自己最清楚的。”
    所有人俱是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阮夏。
    柏莉当即惨白了一张脸,问道:“小夏,为什么?”
    科瑞恩也是一脸错愕:“小夏。”
    “啊,你这个小狐狸精,居然请邪祟.....我说我儿子怎么好端端的迷上了你呢?敢情是被你魇住了。”倒是沉冤得雪的罗琳娜夫人,当场叫了起来,对顾澜道:“帝卿殿下,快快,你快给我儿子看看,那小狐狸精是不是给他下咒了?”
    从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的阮夏,终于是开了口,与他乖巧柔软截然相反,十分嘲讽地开了口:“您想多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愿意找邪祟来设法让他厌憎我,他的喜欢,我根本承受不起。”
    他实在太累了。
    早已知道会有占星师揭穿,索性在被点破真相的时候懒得也不想伪装了。
    科瑞恩如遭雷击。
    “怨祟是我请的,但我没让它害过任何人,我用它害我自己也不行吗?”他显然是知道怨祟寄宿他身体太久,对他身体影响的。
    看着这样的阮夏,科瑞恩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心疼又不甘地问道:“小夏,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你自己。”
    “小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柏莉也是不敢置信的问道。
    出息的继子和自己的儿子走到一起,在她看来这是再美满没有的姻缘了。
    阮夏平静地看着科瑞恩,镇定到了可以:“当初如果不是你奄奄一息,你爸和我妈跪在地上求我,逼我,你以为我会和你结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篇星际灵异文,就算编辑给我标签改了,从头到尾它也都还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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