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陈愿特别喜欢吃陆星澜家的鸭血粉丝汤,再配一个白焙子,基本可以让他的心情愉悦一些了。
    正好今天陆星澜不用补课,在店里帮他母亲,见许陈愿把车停在店门口,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靠在门口,说:“唉唉,店门口停车一小时五块。”
    许陈愿才不理他,大摇大摆地进门,问:“生意做不做了还?”
    “做!”陆星澜笑吟吟地给许陈愿让开道,问:“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店里这会儿人不多,但许陈愿还是喜欢坐到二楼去,点了根烟,说:“妖风。”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女人围着围裙走了上来,冲着许陈愿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陆星澜朝她打了个手势——女人点了点头,折回厨房去做饭了。原来,女人是位聋哑人。
    她是陆星澜的母亲,天生聋哑,好在没遗传给陆星澜。而陆星澜的父亲似乎因为她的疾病很早就离开了这对母子,这么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倒还是把陆星澜拉扯大了。
    陆星澜小时候和许陈愿住一个院儿里,那时他还小,不少院里的小孩子因为知道他的家庭,所以扎堆的嘲笑他,别看陆星澜默不作声的,脾气却不小,那些账他都一笔一笔地记着。小时候的许陈愿也熊,缺德事儿没少干,跟着别人欺负陆星澜这种事情干得也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不过当时陆星澜人默不作声的,小心思却不少,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酝酿的全是坏水。他看出许陈愿是大院里的孩子王,每次欺负自己又最起劲,某天晚上许陈愿下了学回家的时候,就让小陆星澜给截住了。那时陆星澜还怕打不过许陈愿,就拿了一个麻袋套住许陈愿的头一顿爆锤。
    这一次算是给许陈愿捶老实了,他从小就傲气,又不会回家去和父母说,吃完这次的哑巴亏后,也是给陆星澜在心里狠狠地记了一笔账。
    后来俩人也没少打架,不知道为什么,打着打着还打出一个发小的情谊来。小孩子么,倒也都不记仇,自打许陈愿给他买过两次冰棍以后,他也就没那么重的戾气了。至于许陈愿真的是买了不想吃,还是有心思给陆星澜道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从那以后,院里的学校里的再没人敢欺负陆星澜了。
    鸭血粉丝汤上来了,许陈愿把焙子掰成块放进汤里泡着吃,陆星澜看着他那脸色,问:“这脸黑的,额头上我给你画个月亮就成包青天了,又有谁惹着你了?”
    许陈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即使说也有点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于是也不回话,埋头嗦粉。
    见他不说,陆星澜自己也不问了,从许陈愿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也没点,就叼在嘴里低头玩手机。
    突然,陆星澜的手机叮得一声响了,他退出游戏界面,看了一眼,笑了。
    “谁啊,对象?兄弟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啊。”
    陆星澜白了他一眼,说:“为了对象狗就狗,谁跟你是好朋友。别胡扯了,我妈,她说看你心情不好,让我好好开导开导你,别成天跟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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