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点一点揭开干透又硬的血色纱布,伤口周围的头发被剃秃一块,等愈合之后要依靠旁边的长度遮掩才能不显突兀。月岛千纯专心换药,无视他的小动作。
    上好药,一圈一圈的绷带缠回去,恶趣味打一个蝴蝶结,看起来像大型猫科动物带上了兔耳发卡,蠢萌又滑稽。
    刚停下来,野兽就迫不及待拉开她的领口,今天的露肩短衫弹力足够,一扯便弹出两只丰满可爱的白鸽。
    青峰大辉瞪直了眼睛,转而又黑了脸,“你居然不穿内。衣出门?”
    月岛千纯无语,指一指一并被他扯下的抹胸,为了配合衣服的款式不露肩带,被他大力地一并带下来。
    意识到自己犯蠢,野兽低头,沐浴过的清新水气混合着淡淡的香甜,萦绕在唇齿之间,是他专属的玩具,爱不释手。
    “可惜,没有你说的新奇款式。”将她压倒,突然想起讨债。
    他的床,到处都是他的气息,被他淹没的彻底。
    月岛千纯看向那双已烧着的眼睛,声音越发细软撩人,“你想让我穿着那个出门?一路经过……”
    打住,想都不能想,把她的话堵回去,密实的一通吻,半天舔一舔她的嘴角,“下次带着,只能在我面前穿。”
    刚一照面就想着下次,贪得无厌。
    经验丰富的野兽不想让她凌乱出门,三两下除净短衫半裙,以保证包装能够完整。
    快速退去禁锢小野兽的牢笼,同她那身花里胡哨的狐狸皮丢到一起,给地板盖一层斑驳新衣。
    小狐狸躺在他的床上,光是想想这幅场景就足够撩动他的心,灌满温水溢出来。
    月岛千纯拧他腰侧,面对精壮紧实的皮肉根本使不上力气,如同挠痒。
    身体硬件条件差异过大,转而同他软语交涉,嗔怪道,“就不会轻一点。”
    求生的本能敦促他收起理智奋力反击,“欠债还钱,这么久差点被你憋死,连本带利一起……”
    强词夺理,甩锅给她,月岛千纯急于排挤却逃不掉躲不开,只好发起言语攻势“明明昨、天才做过……急色鬼一大早发。情……”于颠簸起落中无力指摘。
    “早?磨蹭到快中午才出现,让我等这么久,做不满五个小时不放你回去。”反射弧绕了地球一圈,像是要将昨日血腥后怕尽数驱赶,霸住她,不留一丝退却余地,“小千、没人能将你抢走……我的,只能是我的。”他亦被她逼到牙齿打颤。
    四肢腰腹上,斑驳的青紫淤伤像是盖章做了假,恢复力惊人的野兽完全感觉不到疼痛,非要彻底尽兴一回方肯罢休。
    白嫩细腿乱登一气,被他困在狭窄牢里跑不了。都是自找,自投罗网闯入虎穴,不够那个本事硬起心肠全身而退。
    月岛千纯失神望着天花板,一种莫名的情绪钻开一条细小的缝,悄悄扎根。热烈沉溺过后是看不到边的空白空洞,他的害怕渡给她,没来由。
    湿汗浸透额前的碎发,绷带松开,掩映了雪白的底,粉红的痕以及……惨不忍睹的牙印。
    “你好重。”许久,月岛千纯哑着嗓子企图推开压在她身上如有千金的野兽。
    不情愿的抽身离去,清理自己又照顾奄奄一息小狐狸。
    两条狐狸脚倏忽并起,小气的再不给他看。
    “得重新包扎了,小千。”拾起落在她身前的绷带,笑容似涟漪层层漾开,埋头于她颈窝,贪恋香甜的气息。
    她红着眼偏过头:“谁管你。”
    被他一顿折腾累极,却不忘督促他吃午餐,然后吃药。
    “不一起吗?小千……”圈着她不肯走,心情大好精神十足的幼稚鬼吵着要陪。
    “我好困。”扯过被子不想动,看一眼手机,快一点了,于是板着脸赶人,“快去,吃完才能按时吃药。”
    盯着她看一会,小狐狸睡在他的被子里,雪白娇艳的小脸写满疲惫,头发凌乱眉眼微蹙,万般满足于心头盛开,吻一吻她的眉心,就要起身。
    却忽然听得门外一声呼唤,“阿大你还好吗?手机关机又在睡懒觉?我进来了。”
    小狐狸半眯的眼眸瞬间瞪大,漆黑浑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藏起来,屏住呼吸。
    跳下床两步跨到门前,在桃井五月推开门的瞬间用身体遮住房间内的情景。
    “你怎么……”桃井五月也吓了一跳,看他只穿一条运动短裤,光裸上半身,目光擦过房间地板,一瞬间反应过来,红着脸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跨出房间关上门,低头尴尬道,“抱歉五月,现在有点不方便。”
    “额嗯,我只是担心你昨天……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一阵风似得逃跑,路过玄关看到那双经典
    昂贵的黑色芭蕾平底,桃井五月恨自己眼瞎,如果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或许就不会这样尴尬。
    回到房间,见小狐狸穿好衣服正与半裙拉链纠缠,看都不看他一眼,青峰大辉悲哀地意识到,他要完蛋。
    “小千……”点背只能怪自己,只好先发制人放低姿态。
    麻利迅速拉上拉链,径直略过他往外走,脸色冷极。生气炸毛竖起浑身的刺,扎的他无从下手。
    在她经过身边的时候一把将人捞过圈起来,占有的姿势霸道的嘴脸,“不许走。”
    毫不留情给他一肘,十足力气撞到他胸前的击打伤,疼出汗也不肯放手。
    气恼交加但到底顾及他的伤,倔起来六亲不认的坏脾气破天荒忍住没有继续发作,沉默着放弃挣扎,木头一样随他怎么抱就是不吭声。
    更受不了被无视,他稍稍退后勾起她的脸,怔然。
    泛红的眼眶盛满盈盈水光,与在床上的时候不一样,里面的委屈难过揪着他的一颗心,揉碎碾压狠狠攒的他喘不过气。
    无坚不摧的野兽心软的一塌糊涂,就算不是他的错也认了,抱着恼怒的小狐狸就地坐下来,端她在膝头,动也不让动。
    “五月有我家钥匙,但是……”单细胞直男想不出辩解的借口,完全不懂得推卸责任,“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沉默了好半天,声音冷淡。
    知道她说的气话,但就是听不得,火气大又不敢冲她发,皱着眉头揉吧半天吐一句气势全无的指责,“你不能这样……”
    这件事,谁都没错,可就是不合时宜。像无法共存的生物硬凑到一起,而月岛千纯觉着自己就是那个破坏生态平衡的入侵者。
    “互相进房间不需要打招呼什么的,你们觉得这是正常的,本来也没错。”天□□钻牛角尖,脆弱敏感,擅长站在对方的角度,捅自己一刀。
    “哪里互相了?我可没有你不要给我乱安罪名。”捕捉到她介意的重点,急忙澄清,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就算没有跟她在一起他也很少进女孩子的房间。
    横他一眼,对他好言好语的耍无赖完全不买单,“若是换成……”用力想一想两人共同认识的男人里,似乎只有一个人能拉出来假设,“换成黄濑来找我……”说完又觉得不准确,但是气急攻心哪还能分析逻辑。
    又来。女人真的是一种不可理喻的生物,吵起架来气势汹汹乱扣帽子还要类比找同理。
    直男眼里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究其原因在于……被看光的不是他的女人。可她非要将他拉入平等的假设,想象着她只穿吊带睡裙,任谁看一眼都知道是事后的模样去到任何一个男人面前他都要爆炸,潜意识里已经决定下次见面先揍黄濑一顿。
    作死黄毛在湘南海边吹着风打一个喷嚏,尚不知一口深锅已经从天而降。
    “我错了!”哪里错了不用管,总之就是要坚定的将刀柄递给她任其宰割,补一句,“以后无论在哪一定锁好门。”
    月岛千纯瞪着他,半晌似放弃,他们总是不在一个频道,说不到一起。
    垂眸,把失望藏起来。算了,她想。
    究竟要一个什么结果?不敢深究下去,骄傲自尊不能容许自己被嫉妒支配掌控,说服自己将心态打回从前,近乎自虐的逼迫自己不去在乎。
    却没发现,这一串的下定决心里其实只有一个“自己”。潜意识里划过一条线,将三人划分成两组,不想他选择站边,其实只是因为根本没那个自信。
    “小千?”许久听不到她的声音,只看到她低垂着头,已经做好了要吵要闹都随她的准备,打骂照单全收,可是就是没想过这种情况。
    “别不理我,小千。” 慌了神,生怕她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决定。
    “先放开,给你包一下伤口。”小狐狸声音沉沉推拒他,以正当的理由,他不得不听话。
    将她带起来,重复早上的环节,只是他坐在床边,她站在面前,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她并没有消气,他老实的不敢妄动。
    上药绑好绷带,清洁的消毒湿巾一点点擦拭他的头发,小心又仔细,呼吸都放轻,“晚上洗澡注意别弄湿伤口,记得吃饭吃药,我先回去了。”
    抓住她的手腕,眉头深锁显得局促,喉头滚了滚开不了口,有些不知所措:“小千……”
    “下一场比赛是在后天吗?先养好别急上场。”说着转过身,手腕被牢牢握住,他不松手,月岛千纯疲惫的转回来,贴上他的唇轻轻印一个吻,“起太早做便当,我只是困了。”
    傻子才信,野兽的直觉战胜直男的粗心大意,可是没有办法,她将自己变成一团柔软的棉花,管他任何招数都只能软绵绵陷落其中,全方位防备,滴水不漏。
    终于领教到,不吵不闹的小狐狸比起同他发火更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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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取缘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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