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林外的院墙上,大门旁,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其中就有戚凡和戚阳。
    “少爷,怎么办?”戚阳搓着手,表情很焦虑。
    “看看再说。”戚凡大大咧咧一挥手,“我这妹夫,不会输掉的。”他对秦升有相当的好感,因为秦升,他如今在家族的地位一路直升,再没人敢轻视他,这一次更是被委派全程陪同江家两位少爷。
    额,戚凡心里挺好奇,怎么自己去趟厕所的功夫,秦升就跟他俩干上了?
    戚阳一头冷汗,心道:“乖乖,您还担心他输掉啊,我是怕他把人家给揍扁了,到时候咱们可不好交代。”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好在那边搓手干着急。
    林中,秦升缓缓抬手:“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江流水背后的流光一闪,一团水花无声扑向秦升。
    没有丝毫的元力气息,没有丝毫的声音,甚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秦升觉得自己都无法感受到它的存在。可那团冰冷的幻影,就这么冲过来了。
    在流波幻影冲过来的同时,冰霜以江流水为起点,迅速的延伸开来。花草树木地面,迅速结冰,厚重的冰层让整个白桦林仿佛坠入冰海之中。
    “卧槽,我眉毛!”戚凡感觉眼皮疼,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冻僵了,眉毛上结满冰凌,头发也被冻住,他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眨动。
    戚凡是这其中实力较为突出的一个了,他一身装备给他带来的各种防御加成,足以让他抵挡地武境二层以下的大部分攻击。可这寒流,根本无可抵挡。
    戚凡觉得周围忽然死一般的安静,他努力用眼角余光去看,因此时他已经无法转头。只见周围,人人都被冻住,像是一尊尊冰雕,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惊恐的,仿佛看见死神降临。
    没多久,戚凡也变成了冰雕,漫天遍野,寒霜遍地。
    寒流略过秦升,同样也将他冻成冰雕,看着秦升在晶莹通透的元力下一动不动,江流水冷笑了一声。
    “呵呵,真没想到,战斗结束的居然这么快。”他轻声嘀咕,“太快了,秦升,你最近这些日子没有进步哟。”
    其实江流水在挑战之前,便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了。可不是么?那个时候在擂台上,自己之所以被秦升打败,完全是因为秦升耍诈,他扮猪吃虎,自己则过分轻敌了。
    可今天却不同了,江流水心里想:“我的千波幻斩,乃是传承自上古强者,虽然不至于独步天下,但灭掉小小秦升,却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是的,至少眼下,秦升已经败了。当然,江流水这一次格外慎重,他在一片赞叹中,等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决定上前收获胜利果实。
    可就在他迈开脚步的瞬间,一声非常轻的咔嚓声传来。这声音,说老实话,就算很多地武境强者都不易觉察,可江流水在修炼千波幻斩时,听力也得到极大的提升,可听到别人听不出的声音。
    现在江流水就听到一声仿佛从千里万里之外传来的细冰碎裂,那么细微,但却那么刺耳。他愣了一下,就看到前方那尊冰雕,从头顶开始,一点点开裂,最后砰一声脆响,碎冰炸飞几十丈,秦升则缓步走出,面色坦然,丝毫不像刚刚被千波幻斩攻击过的样子。
    “一年不见,你原来也就这么点长进。”秦升淡淡地说,“要不要看看我的?”
    他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忽然眼神变的锋锐如刀。他低吼一声,只见一股赤红的力量从他腹部开始爆发,沿着血脉迅速游走全身。
    江流水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拥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单纯的肉身力量,就已经比我强大很多了……”
    秦升的外表并无变化,可他给人一种碾压的窒息感觉,他双拳紧握,手臂一撑,衣服哧啦啦爆裂开来。
    狂风带动空气,层层叠叠震荡开来,只是简简单单的挥舞拳头,四周的白桦林便被齐刷刷拦腰斩断。而那些被冰冻的看客们,身上的冰层瞬间被削去,他们都惶恐不安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秦升一拳击向江流水,一团空气在他面前压缩再压缩,抵达江流水跟前时,轰然爆开。
    江流水分明看见那拳头向自己冲来,他觉得自己能躲开,却怎么都躲不开。快,太快了!
    怀着巨大的惊恐,他整个人被爆破的力量振飞,咔咔咔撞断数棵半截的白桦木,最后冲破围墙,跌到山崖边。这座白桦林所在的院子,正是建造在一个断崖边。
    江流水挣扎了好几次,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每一次都失败了。他的手臂、肋骨、腿骨,几乎全身所有的骨头都断掉。每挣扎一次,便有一口血喷溅而出,无比痛苦。
    江流水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一年来的辛苦修炼,超乎寻常的奇遇,家族资源的高度集中,所有的种种,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他狠狠地咬着牙,心中悲凉地想,自己大概再也没有机会超越秦升了。
    “放肆!”一道闷雷一样的声音从天空炸开,接着一团灰色的浓云中,一道灰影风驰电掣一般冲了出来,直接扑到悬崖边,抱起江流水。
    那是个头发花白,身材硬朗的老头,干瘦干瘦的。他抱着江流水,缓缓转身,死死盯着秦升,一双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当眼睛再次睁开时,一团精芒迸发开来,直接将身边一圈岩石炸碎。
    “可恶!”老头道,“竟敢伤我江镇岳的儿子,莫非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说,你属猫的,有九条命?”
    他身上,凛冽的寒意散发开来,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无往不利的刀。他看着秦升的时候,仿佛有无数把看不见的刀狠狠砍下来。
    “糟了!”戚凡吞了口唾沫,从江镇岳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他根本连站都站不住了。他想去帮秦升出头,可发现自己怎么都迈不开这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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