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只‘百灵鸟’从大殿内飞出,眨眼功夫就在他们跟前出现。秦升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百灵鸟。
    原来是个穿着彩虹衣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她模样俊俏,灵气逼人,一举一动间,就像山间最美的百灵鸟。尤其是那双眼睛,乌溜溜的,比紫灵的还要清澈,水盈盈的仿佛会说话。
    “师傅,丹成啦!”她笑嘻嘻的拉着黄长老的手往大殿跑,黄长老则一改冷冰冰的样子,笑盈盈的跟她过去。
    秦升和小药童也跟过去,还没进入大殿,他就闻到一股清冽无比的药香。他如今也已经是初阶炼丹师,虽然刚开炉没多久,但是那本丹谱却已经能够倒背如流。
    从香气中,秦升判断这是中阶炼丹师拿来练手的丹药——一转清元丹。虽然他炼丹的境界还没有达到太深的层次,却也知道,成功炼制一转清元丹,意味着这个少女已经是中阶中期炼丹师无疑。
    以她的年纪,能够达到这个层次实在是罕见。从她身上那灵动的气息来看,绝对是个天才中的天才,也难怪冷傲高贵的黄长老,会如此疼爱这个弟子了。
    “嗯,不错,这一炉丹居然能够完全以优良品质出炉,可见你最近确实努力了。”黄长老边检查边点头,“不过这可不是你的极限,还需要更努力才行。”
    “我知道啦师傅。”灵儿道,她眼珠子一转,看到正从殿门外走进来的秦升,不悦地喝道,“哪里来地野娃娃,这炼丹大殿,岂是你能擅闯的?”
    脾气果然暴躁,而且这位师姐,你难道没看见我刚才一直跟黄长老一起吗?秦升一脸黑线,正要开口,黄长老却说:“灵儿莫闹,他是为师的带来的,有事要跟他说。好了,你带着师弟去练功吧,秦升,你跟我进来。”
    面对秦升的时候,黄长老又变成黄冰冰。灵儿答应一声,揪着药童的耳朵,两个哇哩哇啦走出去了。
    “你跟我来。”黄长老冷冷道。
    秦升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位也不知为何如此生气,他仔细想想,也没得罪过她啊。
    两个穿过大殿,来到中庭。这里有三间瓦房,一个三五亩地大小的院落,靠墙种着一圈火枫树。秋天到来了,火枫树红火火一片,秦升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枫叶的海洋。
    地面铺着大块大块的青石板,纹理颇为老成,地面一尘不染。仔细看去,秦升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一块块坚硬的石板上,居然印着一个个莲花般的脚印,一看就是女子脚印。这得是怎样的日积月累,才能在青石板上留下足印?看来,高手付出的,永远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
    走到院落中央,黄长老足尖一点,手捏指诀,不知怎地那原本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地面,居然轰隆隆裂开。不多久就从一道缝隙变成半扇门大小,一股股冷风嗖嗖的从缝隙中钻出来。
    “跟我下来。”黄长老先走下去,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矮下去,直至消失不见,秦升忽然觉得浑身发毛。
    今天虽然黄长老及时出现,避免了秦升的悲剧,但是现在看来,秦升怎么感觉更希望面对风平呢?
    他正犹豫,忽然从那地门之中冲出一股他无法抗拒、躲避的力量,硬是将他凌空卷起,拉了进去。
    砰!
    进入黑暗地下,那股巨大力量忽然消去,秦升狼狈的跌在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
    好容易爬起来,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忽然间,轰的一声,四周墙壁齐齐亮起油灯。他这才看清眼前一切,这里是一座地下密室,隐秘却很通透,并不让人觉得憋闷。
    整个地下室都是青石搭建起来的,四根柱子支撑起来,正中是一座晶莹通透的白色玉床,丝丝寒气从石床上飘渺升起。
    啪!
    一个垫子被丢到秦升脚边,黄长老冷冷道:“脱了衣服。”
    “啊?”秦升惊讶地看着她,“什么?”
    “脱了衣服。”黄长老背对着他,正在墙边忙着自己的事。
    秦升愣住,这是什么情况?不多时,就看见黄长老手里拿着一只玉瓶和一把奇怪的小小匕首,向他走过来。
    发毛!秦升身上的汗毛和鸡皮疙瘩已经竖得不能再竖,他意识到什么危险在悄悄向自己逼近。看来刚才黄长老可不会偶然出现,并偶然替自己解除危机啊。
    “你可知道,我和欧小曼是什么关系?”黄长老一边慢慢地靠近,一边问。
    秦升拨浪鼓般的摇头。
    “我是她的小姨,她是我过世的姐姐最疼爱的女儿。”黄长老道,“她身上的守宫砂,以及体内的玄阴心经,就是我所封印。”
    秦升脸上肌肉抖动一下,下意识的倒退两步:“什么守宫砂,什么玄阴心经?”
    “不知者不罪,这是我对小雪说的话,否则你现在早已死在她剑下。”黄长老道,“我跟她保证,取回你体内属于小曼的力量,她才肯放过你。现在我要兑现诺言,你也不要怕,不会很痛。而且那股力量本来就不属于你,留着又有什么用?”
    黄长老话语带着玄外之音指尖元力涌动,那把带有锯齿的奇怪匕首,也光芒闪烁。
    “欧阳世家,每个女儿自出生之日,就被点以守宫砂,封印玄阴心经在其体内。随着其慢慢长大,这股力量会逐渐成长,在其洞房之日,随着处子之身被破,这力量就注入夫婿体内。”黄长老道,“阴差阳错,你和小曼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我们不是故意的。”秦升感觉自己喉咙发干,眼下似乎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我知道,小曼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黄长老道,“所以你也不用怕,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只管闭眼,剩下的交给我。”
    说完,黄长老手一抬,一道青烟飘向秦升,瞬间他感觉天旋地转,人已失去知觉。
    当秦升再一次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紫灵在身边守护他,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不停地眨啊眨。
    “吱吱!”看到秦升苏醒,它顿时手舞足蹈起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除了疲倦,秦升感受不到任何异常。这种疲倦来自精神深处,仿佛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他检查全身上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创口。
    药谷,清莲居。
    黄长老坐在自己的卧房内,看着窗外的枫叶,神色十分凝重。
    “怎么会有精神力如此醇厚的孩子?而且他居然把小曼的力量吸收的如此彻底,最大化的利用,最完美的结合。往常从没有出现的情况,却在他身上出现了。”
    她心中暗道。
    “这样的情况下,若我再强行夺取,只会伤其本元。唉,姐夫,小雪,我只有对不起你们了。”黄长老微微叹息。
    她坐了片刻,又觉得不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地下室内的情景,当时秦升已经昏迷,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任由她摆布才对。可是当她用精神力探入其体内,搜索玄阴心经力量时,却遭遇了巨大的阻碍。
    那么厚重,那么精纯,绝对是千年难遇的炼丹奇才。这样的奇才,如果不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她会永远寝食难安。
    “灵儿,你过来。”思来想去,黄长老终于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叫来爱徒,给了她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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