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被呼啸的风沙所染指。
    虽然航天镇经过几代人的发展,周边都已经种植了抵御风沙的植被。然而,当无孔不入的风沙真正肆虐这片戈壁滩内的‘明珠’时,人力的‘刻意为之’,在自然之力的摧残下,显得那般脆弱不堪。
    漫天的风沙,被小镇道路两旁的太阳能灯映射的清晰可见。几个小时前,还算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却已经再难寻人迹。
    这个点,鲜有车辆穿过无人区抵达小镇。每家每户都尽关着大门,就连那些憧憬着戈壁滩夜景的游客们,都在导游的刻意叮嘱下,安耐住了性子,留守在了各自房间内。
    站在窗前的肖战,聆听着细沙‘啪啪’吹打玻璃的声音。本就称不上‘透彻’的玻璃,显得更加浑浊。以至于他很难看到斜对面那家土菜馆的状况。但也能根据菜馆内的灯光,依稀判断出他们是否已经‘打烊’。
    不远处的叶小芳,继承了钟泽成的‘衣钵’。闲来无事时,总喜欢捧着一本书籍,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不管什么类型的书,她都能‘雅俗共享’的看下去。在这一点上,肖战真的自愧不如。
    再次抬手看了下时间,把刚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在了烟灰缸内。当肖战做出这些动作时,原本看书的叶小芳,终于把目光从页面上转移到了肖战身上。
    四目相对,泯然一笑的肖大官人,坐到了叶小芳旁边道:“还要再等一会。”
    “她会吃钩?”叶小芳轻声询问道。
    “谁也无法保证!但今天扔出去的诱饵已经足够多了,医院那边也给他们腾出了动手的空间。他们没理由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说完这话,肖战侧头看了一眼叶小芳手中的书籍名称。
    “道德经?我记得你走的是‘剑道’吗。讲究的是至刚至柔,从某意义上来讲,与道家所推崇的‘道法自然’有点‘格格不入’吗。无论是‘刚柔’,剑道的剑都追求一种极限。但道家是‘清静无为’的自然表现。”
    听到肖战这话,合上书籍的叶小芳,微笑着反问道:“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一丢丢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整天听卧马岗那些‘老毒物’们扯犊子,多少也有点耳濡目染。”厚颜无耻的肖大官人,直接躺在了床上。从另外一个角度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未婚妻。
    “道可道非常道!是大道,也是剑道。有些概念很模糊,就像自甘坠入地狱的地藏王‘杀戮成性’。很多人都会说,他是在超度那些罪恶的灵魂!可什么是罪恶?有明确的定义吗?难道金刚怒目的李翰林,做的都是对的?他的杀戮都是正确的?不尽然吧!我一直相信‘道禅’相同,特别是在武道一途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有不同,我觉得还是思想上!条条大路通罗马,如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古武界就不会境界‘笼统’的划分了。就像老师,读书读成了书圣,他走的什么道?纯粹的‘儒道’吗?不是吧?”
    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的肖战,撇了撇嘴角。在‘论道讲禅’这事上,十个肖战也不是饱读古书的叶小芳对手。这妮子,绝对不是那种‘一瓶子不相伴瓶子咣当’的西贝货,是有真才实学的。
    “就像你以‘色’入禅?本身就违背佛道的根本吗。”
    叶小芳紧接着的一句话,着实让肖战尴尬不已。不等他开口解释,叶小芳嘴里嘟囔了一句:“你是我的禅,秀色可参!真好……”
    干咳了数声的肖大官人连忙坐起了身。
    “很多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客观的去看待一件事,你会发现真正左右你思想的,还是你自身长久以来所形成的‘价值观’,而非书本上的这些文字。这就是老师常挂在嘴边的别‘死读书’。”
    当叶小芳说到这时,肖战竟走神的突然笑出了声。叶小芳下意识的望着这厮,后者回神的解释道:“听到你这句话想到了一个段子:一个学生问他老师:老师,我昨晚见一茫然打着灯笼走路。他明明看不见,打灯笼有何用?”
    说到这,肖战停顿了些许后,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师回答道:如果他是怕别人撞到他,这是墨家。如果他认为黑夜出门就必须打灯笼,这是发家。如果他认为想打就打顺其自然,这是道家。”
    “如果他借此开示众生,这是佛家。如果他是怕别人看不清路,这是儒家。可如果他明明看得见却装瞎,这是政治家。如果他是真瞎,却打着灯笼给人引路,这肯定是华夏专家。”
    饶是不苟言笑的叶小芳,听到肖战这一番‘胡扯’后,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在房间内,两人又闲叙了近二十分钟,直至肖战那一直开通的耳麦内,突然传来了红隼的声音。
    “头,单姨呕血不止,被送到了医院急诊室。”
    乍一听这则消息的肖大官人,瞬即站起了身。连忙询问道:“什么情况?查明原因了吗?鹰卫这帮孙子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有人贴身保护着单姨吗?是不是中毒,还是……”
    “单姨的饮食起居,都是经过严格监控的。张燕没这个机会下毒!”
    单芳的突然出事,暂且打乱了肖战的所有‘部署’。在他的推演里,会有人通过张燕这颗‘弃子’,向单芳出手,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严密看守下,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单芳出事,势必会让整个航天镇的‘暗流涌动’。因为‘单芳’的身份特殊,不少‘关心则乱’的潜在势力,会被彻底打乱阵脚。
    对方已经猜到了对方会‘浑水摸鱼’,可不曾想到会来的如此直接且彻底。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让猎手盯紧了李若秋。如果她真的是军情局在航天镇重要的‘中转点’话,今晚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那么多人的注意力,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明白!”
    “医院碰面。”
    说完这话的肖战,披上了外套,把沙漠之鹰及军刀藏于外套内。望着自家男人,那紧张忙碌的身影,默默站在一旁的叶小芳,在其即将离开房间,扭头望向自己时,笑着说道:“我在这等你回来。”
    “好!”说完这话的肖大官人,拉开了客房门,沿着事先预备好的暗道,直接出了旅馆。
    肖战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医院内,他知道这个时候,在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他们在单芳入航天镇第一天晚上整出这么一出幺蛾子,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搅局’。
    毗邻医院的一处民房。
    来此后的红隼等人,便把这里部署成了几人在航天镇的临时落脚地。随车携带的设备,很多都未有安装完毕。而双眼熬的通红的红隼,按照自家班长的命令,调取出了单芳在病发前的监控录像。与此同时,关于单芳呕血不止的初步诊断,也已经出来。
    “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实是中毒,但中的是什么毒,由于镇医院的医疗设备受限制。所以,需要拿到军区总院去化验。”
    听到这份报告的肖大官人,一脸阴沉的回答道:“一来一回,最少要一天。届时黄花菜都凉了!张燕及单芳的随行人员都控制起来了吗?”
    “都已经控制起来了,包括与单芳有过直接接触的人,也都有专人监控。不过就目前来看,单姨在航天镇根本没有‘中毒’的‘条件’。头,我这不是推卸责任,也不是在为鹰卫他们辩解。我这有一份详细的安保方案,国家领导也只能这样了。她所吃的每一道菜都有人先尝,确保无误后再由她进餐。”
    “张燕虽然是她的助理,但这一路上有专人定点监视着她。而且她也没有脱离过众人的视野,哪怕是一分钟都没有。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她却突然中毒。如果是常规的毒药,这里的医生应该有个大致的判断。可现在,没有哪个医生能推断出可能是什么‘毒药’所造成的这种情况。”
    一口气说完这些的红隼,颇为诧异且懊恼的望着身边肖战。而后者手里握着单芳的初步诊断书,不漏掉一个字的仔细审视着。
    “胃溃疡导致呕血不止……”嘴里默读着这段话的肖大官人,脑海思索着与其匹配的‘毒药’。
    从不会‘无的放矢’的红隼,之所以能成为‘诡刺’的大管家,便是因为他的‘事无巨细’以及客观性。他从不会为任何自己的过错‘辩解’。这也是肖战最为放心他的地方!
    连他都一而再的表态,在单芳此行的安排没有任何‘纰漏’。那就说明,单芳的‘中毒’,应该不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的问题。
    “安保人员对于单芳的照顾是事无巨细的。她所食用的饮食,应该不没有问题,否则他怎么会没事呢?”红隼的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般,让肖战想到了什么。
    “那没事,是因为他每次服用的剂量较少!而单芳则不一样。”
    当肖战说完这话时,红隼瞪大眼睛的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慢性毒药!”撑着下巴的肖战,冷声嘀咕道。
    “可就医院的初步化验,单姨的胃黏膜里,没有任何药品的残留物。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有悖于科学常理。之初,我们就连‘蛊毒’这种情况都考虑在内了,可所有的症状反应及化验结果,都没有任何吻合。”
    在红隼说完这话时,扭过头望向对方的肖战,轻声道:“那如果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药物’呢?”
    “那是……”
    “金刚石!”
    “嗯?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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