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热泪的徐婉柔,就这样站在门前直勾勾盯着,上身已经被纱布缠了几圈的肖战。依稀可见的血色,间接向她诉说着刚刚那一场战斗的残酷。
    也曾在一线工作过,徐婉柔比谁都清楚,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到底有多歹毒。而眼前这个男人,面对的不仅仅是‘歹徒’而是一波波训练有素的特工、悍匪。
    真正戳中徐婉柔泪点的,还是肖战那句:“像我这样的工种不配有爱情!”
    从这句话中,徐婉柔听到了肖战的呐喊和无奈!
    几多凄凉、几多惆怅,还有几多悲伤!
    徐婉柔喜欢英雄,但不喜欢华夏式的英雄。因为华夏式的英雄大多都是以悲情落幕!在她的心中,肖战从来都是那种跟‘英雄’两字不搭边的存在。
    猥琐、好色、龌龊……用来形容‘渣男’的词汇,毫无违和感的完全可以套用他的身上!甚至于在得知肖战的真实身份后,徐婉柔都没有这个概念。
    直至刚刚,当她从林山的口中,得知肖战的情况后,才蓦然间发现。原来所谓的‘英雄’,不一定很高大上,也可以很‘接地气’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英雄,离自己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英雄,又离自己这么远,远到原来自己都没有正视过他!
    “林老头,你把她找来是几个意思啊?”继续装.逼的肖大官人,一脸冷峻的瞪着身边林山。肖战言外之意是自己的事情不想让徐婉柔知道,怕她担心受怕。
    可实际上呢?钟泽成说了:死不了!
    这就是肖战最阴险的地方,他总能审视夺度的为自己争取一切有利的条件。当然,主要是他能演,而且演的跟真得似得。
    所以,知道肖战性格倔强的林山搬来了徐婉柔这个‘救兵’;所以,徐婉柔泪眼婆娑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开口。
    “来,婉柔别光站在那里,进屋坐,就坐我身边。”就在肖战说完这话之际,徐婉柔的背后浮现出了徐景山的高大身影。
    “哎呦我勒个去,徐局,你的出现顿时让我生无可恋了。”本来面色苍白的肖战,会让人感到‘心疼’。可当他在见到徐景山后,说出这样的话,做出捂脸的姿态后,顿时又把人逗笑。
    眼眶内还含着泪水的徐婉柔,在看到这一幕后,突然咧开了嘴角。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出来……
    走到自家闺女旁边的徐景山,轻柔的拍打着她的肩膀,示意其情绪不要这么激动。缓缓站起身的肖大官人,一脸懵逼的询问道:“不,我还活着呢!怎么一个个都顶着一张‘哭丧’的脸?”
    “你再这样拖下去,离死都没多远了。”当林山没好气的接到这话后,徐景山凑到了肖战旁边。
    语重心长的说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了本钱任何理想和信仰都是空想!我今天来……”
    “是不是准备把婉柔放在这?你放心徐局,我保证你今晚把她放到这,我明年这个时候还你俩。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当徐景山听完肖战这话后,眼角抽搐不已。要不是对方还有伤在身,徐景山真想一巴掌豁他脸上。而当徐婉柔听到这话时,梨花带雨的瞪了肖战一眼,努力平伏着内心的波澜,抿着嘴角凑到了他旁边。
    “林老头,你告诉我这是咋回事?”
    “谁不知道你脾气倔?你说我要劝你留下来手术管用?婉柔是我搬的救兵,至于老徐是看着你别糟蹋了‘救兵’。”
    徐景山和林山是太熟了。两人在港城的时候,就有过‘共事’。只不过当初林山的身份还没有挑明,但就‘老同学’这层关系,也让彼此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爸,叔,我想和肖战单独谈谈!”
    面对徐婉柔真挚的表情,徐景山和林山对视一眼后,又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那里的肖战。不约而同的伸出了右手指向这厮,并异口同声的威胁道:“老实点!”
    伴随着房门‘砰’的一声被人关上,怔怔坐在那里的肖战,顿时打了一个尿颤。徐景山那张‘死鱼脸’如同幽灵般出现在病房门的玻璃窗上。看到这一幕的徐婉柔,气汹汹的转身拉开了房门,犯急的喊了声:“爸……”
    “婉柔,爸这也是为你好。肖战那人品有绝对的大问题。”
    “哎,徐局这话你得说清楚。谁人品有问题啊?”一脸义愤填膺的肖大官人,直接窜了起来。夹在中间的徐婉柔,连忙拉开了两人,在房门重新关上的一刹那,肖战先是从里面反锁,随即用报纸把玻璃出口贴上。
    再转身之际,扯着嗓子喊道:“婉柔,我们开始吧!”
    “婉柔,你不要再逃避了,我们俩是早晚的事。来吧,让我们一起享受着鱼水之欢、天伦之乐!”表情夸张,动作更是做作的肖战,隔着病房门扯着嗓子吼道。
    而门外响起了林山拉扯徐景山的声音,紧关的病房门发出‘吱吱’的推搡声。约摸五分钟后,门外才算清静。
    苦笑不得,脸上甚至挂着几许羞涩的徐婉柔,盯着肖战的同时,反问道:“有意思吗?”
    “你爹说我人品不行耶。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姥姥能忍,姥爷还不能忍呢。你瞅瞅刚刚你爹那偷窥的样,像不像上学时,班主任从窗口‘窥视’全班的时候?”
    手舞足蹈的肖战,比划着什么。把肖战一把拉到病床上的徐婉柔,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仅仅是下意识拉了对方一把,这厮就夸张的倒在了病床上,顺势还把自己带了过去。
    霎那间,徐婉柔压在了躺在病床上的肖战身上。四目相对,后者笑眯眯的盯着对方。
    “别闹了,我跟你谈正经事呢。”
    “难道还有比我们俩共度云霄更正经的事吗?”面对嬉皮笑脸的肖战,故意板着脸的徐婉柔,竭力的从对方怀中挣脱出来。
    坐在床边的她,脸色烧红的撩拨着自己的刘海。即便没有面对肖战,她也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用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感受到了缓缓靠近的身影,虽然之前在别院内两人已经有了亲密的接触。但是心理上,徐婉柔还是紧张不一!低下头的徐婉柔,看着对方的双臂环过自己的蛮腰,仅仅是微微用力,便再无防备的徐婉柔,顺势倒在了肖战的怀中。
    细嗅着肖战身上那浓郁的苏打水、金创药味,就这样静静趟在肖战怀中,有些沉醉,又有些迷茫的徐婉柔,蠕动着红唇开口道:“肖战,别这么拼好吗?为了你自己,为了爱你和你爱的人,留下来好好的把身子疗养好。”
    “婉柔!”
    “嗯?”
    “你胸真大!”
    乍一听这话的徐婉柔,顺势侧过头去,发现留着鼻血的肖大官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领口。溢出来鲜血,都已经滑落至嘴角。
    ‘啪嗒……’滴落在徐婉柔的肩膀处。
    “肖战……”
    徐婉柔的呐喊,着实让躲在安全通道前抽烟的徐景山,下意识望向了病房方向。就在他有所异动之际,林山连忙堵住他的身位道:“河东狮吼,受伤的一定是肖战。”
    约摸一刻钟后,紧关的病房门才被徐婉柔从里面拉开。望着自家闺女那‘义愤填膺’的表情,连忙凑上前的徐景山,下意识询问道:“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我把他打了一顿!”
    “嗯?”质疑一声的徐景山扭过头去,发现捂着鼻孔的肖大官人‘蹒跚’的走了出来。在其手掌松开之际,稀稀拉拉的鼻息,映红了他整个嘴角。
    “这……这是什么情况?”凑上前的林山,下意识询问道。
    而脸色还夹带着羞红色的徐婉柔,扭头瞪向肖战道:“你要敢骗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搭理你。”
    “骗谁都不会骗你,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我最清楚。”
    已至凌晨,因为有徐景山在,肖战想把徐婉柔留下来的念想,只能是想想了。目送着父女俩的离开,待到肖战再转身之际,迎上林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真把你打出血了?”
    “打倒是没打,是我意.淫过度了!算了,年轻人的事,你一个糟老头子肯定理解不了。赖在这里不走,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跟我说?”
    转过身折回房间的肖大官人,顺手拿起了毛巾擦拭了下鼻孔下的血迹。而尾随其后的林山,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后,轻声对其说道:“凶手的身份都已经确定了,绝大部分都是‘伊邪纳岐’在国内发展的‘教员’。通过武生得到的那份名单,我们进行了系统的比对,很多人都与程斌直接接触过。换而言之,今晚‘伊邪纳岐’出动了他们盘踞在福广广三省的所有精英。”
    “都是老兵油子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把毛巾仍回了原处,顺势躺在床上的肖战,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们在广西边境有一处训练基地,武器也是通过境外走私。蚂蚁搬家似得一点点运送至国内。”落座于床边的林山,表情深沉的回答道。
    “伊邪纳岐的这些‘高层’,在几年前便已经开始往这边渗透。得益于宋家的庇护,各个都有正当的职业和身份。”
    林山补充的一番话,亦使得细嗅着香烟的肖战,沉默了少许。
    “刘谋呢?”
    “已经被控制起来,连夜审问。对方的联络站,也已经捣毁。”
    “徐景山来讲厦市,不仅是来看闺女的吧?”
    听到肖战这话的林山,泯然一笑的回答道:“这次事件后,岭南及厦市公安系统,会有一次大的清洗。如果不出意外,景山会成为‘受益者’。根除‘伊邪纳岐’在这三省的影响力,是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我需要一个手腕够硬、能力够突出、而且绝对忠诚的人来主政这边。”
    “好事啊!”
    “你的伤到底怎么样?”
    就在林山说完这话,也不再隐瞒的肖战,‘唰’的一声把手中这张药方甩给了对方。
    “外敷内服,还有通过针灸、石灸……上面标注的很清楚。我需要一周的时间来调养身子!”
    “我给你十五天,零号那边我让……”
    “我就要一周!王富安,我来盯。他是我入川的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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