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只有经过时光的淬炼,才会有醇厚的味道。她去掉那些个天真、繁芜、阴凉、世故,或许带一些淡淡的邪恶,但会显出更倾颓的味道,少女的美是一派天真,有气息有味道的女人,让人如临深渊如陈年普洱和千年老树,光阴赠给她的,除了凛冽的寒凉外,更多是一种叫做气场的东西。
    这份东西会如同罂粟般,让人望而生畏,又忍俊不住的想要吸食。
    妩媚不失端庄,妖娆不乏雍容!这就是关颖,一个拥有足够气场、足够能力、足够让众多汉子们魂牵梦绕客观因素的女人。
    就像时代周刊当初给予她的封面标语上说的那般:她不属于某一个人,而属于这个时代。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如今却和一名‘老流.氓’在舞池内翩翩起舞。她那不加掩饰的真挚笑容,看傻了多少汉子,看哭了多少单身狗。可身在其中的肖大官人,却有一种难言的痛楚。特别是眼前这个女人,以极具诱惑力的口吻,回答他上个问题后,肖战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在打颤了……
    “你左屁股上的那颗红痣还有吗?”
    “我看不见耶,要不抽个时间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迎上关颖那故作狐媚的明眸,明知对方是在调戏自己的肖大官人,还是无耻的有了卓多连锁反应。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挑动着眉梢,肖战故意浮夸的反问着。本以为关颖会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谁知道她的回答更为简练。
    “我看这家酒店的女厕所蛮富丽堂皇的。听说你们男人都有地域上的享受癖好,你觉得怎么样?”
    在说这话时关颖已经停止了舞步,一副还真要随他一起钻厕所的姿态。可这个时候肖大官人‘投降’,赶紧求饶道:“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听到肖战这话,才重新迈开舞步的关颖,俨然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还跟那时候一样,就嘴皮子上的功夫。一旦涉及到实事就打退堂鼓!怎么说你也是卧马岗一霸,瞧你这点出息。”
    一脸不自然的肖大官人,无奈的回答道:“我这一霸是针对别人,对你……奴家不敢啊。”
    “德性,我这次回国特地去了卧马岗见了我肖姨。她说你有好些年没回家了,现在她就怕村外的谷场里传来汽车声,生怕你的战友带回来一些不好的消息。你说你站那有这么高,睡那有这么长,怎么就不知道经常跟家里联系联系呢?别的不说,就现在你在港,我看你很自由啊。不会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上个月来港前刚打过,不过没告诉她我在哪执行任务。我爸妈他们的身子还好吗?”一旦涉及家中老人,肖战的脸上总有着些许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什么好不好?身子都很硬朗,守着村口的那个诊所。倒是你大伯和三叔一门,在津京地混得是风生水起。见了你的几个堂兄弟,各个西装革履、眼高于顶,说起话来口里都没谁了。虎子,其实我最纳闷的就是这一点。论医术、论学识、论能力钟叔叔他绝对是你们钟家最出彩的,可为什么钟老爷子偏把他留在了村里,而让……”
    好多年了,当有熟人再次提及到自己真实的姓氏,肖战还是有些不适应。貌似已经习惯了随同母亲姓肖,至于‘医家’所传承的老世家——钟家,很多年都未曾再被人提及了。就像卧马岗,像及了被世界遗忘的地域,没有邬子镇那般繁华、喧嚣,更没有邬子镇那般让人欣然向往。
    但肖战唯独喜欢那个朴实、无华、接地气的卧马岗。就像生性淡泊的父亲那般,喜欢守着他的小诊所,守着那个愿意为自己甘愿放弃一切的女人。
    关颖每每谈及此事,无论是肖战的父亲,还是肖战本人,都只会笑,不会真正去解释什么。她也曾询问过肖姨,她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关颖才如此的纳闷,今日再次提及,她真的想从肖战嘴里,得到一个不再那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知道吗,kg上市初期。因为我身份的缘故,遭受到了不少排华财团的阻击。也就是那一天,肖姨她终于放下了锄头、针管和账本,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依旧犀利的操盘手法,依旧是摧枯拉朽的胜利。然而待到kg稳住局势之后,当晚她就乘飞机返回了京都。我真的想把她留在美国好好享受一下,她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
    “是不是我爸懒,家里没人就不开火。地里她不回去该长杂草了、账目若是她不过目的话,肯定会少算漏算,又让卧马岗那群老家伙占去了药钱?”
    说这些时,肖战的脸上挂着颇为温暖的笑容。反而关颖不解的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可以过的很好,非要守在那一亩三分地上。为什么他们可以明明受人仰慕,非要做一个乡村老郎中、老村妇?我替钟叔不值,我肖姨不值。”
    “责任、义务和荣耀。”待到关颖听到肖战说出这三个词汇后,顿时感到了头疼。当时肖姨也是这么回答她的。
    “其实我觉得我妈很幸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然,我爸更幸福。能被我妈这样出色的女人唠叨一辈子。不说他们了,今年争取回家一趟。倒是你,算继承了我妈的衣钵,现在混得真让我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如果你不入伍,你会比我更出色。打小你无论是在个人能力、语言天赋以及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上都要比我强太多。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不属于这个世界。出色的让我仰望。我一直都在追赶,从未停下过脚步。本以为觉得会与你有同场竞技的时候。谁曾想到,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入伍了。”
    关颖说这话时,眼神内夹杂着很多落寞的情绪。而她望向肖战的目光,却有那般的贪婪且不敢掠去。生怕一闭眼,这样一个男人又会消失似得。
    “入伍怎么了?好男儿若不能驰骋沙场,岂不枉活了这一生?既然无法同场竞技,那咱就同床竞技,大战几百回合,谁先不适谁算输怎么样?”
    本想用一句玩笑话,撇开两人间这份略显沉闷的气氛。但谁知关颖直截了当的说道:“男人床下说的话,一个吐沫一个坑。这可是你的口头禅!”
    “不,姐!你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按理说,你身边该不缺男人啊。”
    “但姐挑食,只喜欢最出色的那一个。”
    “你别对我说他叫肖战……”
    “他叫虎子。你认识吗?认识的话,帮我传个话。我为他守身如玉三十一载,他再不来摘,都瓜熟蒂落了……”
    待到关颖如此‘奔放’回答后,肖战相当窘迫的干笑了几声。在随后的一两分钟里,两人陷入无尽的沉默中。只不过关颖的那份眼神,依旧这般具有侵略性。
    曲终人散……
    这首幽长的舞曲结束之后,关颖适时的与眼前这个男人缓缓分开。但在擦肩而过之际,这妮子却突然开口道:“我见了你的未婚妻。”
    “还是那般暴力吗?听说她现在杀猪都不用刀的……”
    “你猜?你应该不难查到我在哪家酒店下榻。晚上给你留着门……”说完这番话,关颖意味深长的看了肖战一眼,后者怔在那里许久,没做任何回答的径直朝着林婉儿这边走来。
    “魂儿呢?魂儿都被勾跑了吧?你看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肖战这边刚回来,单手挽着邬岚胳膊出现在他面前的林婉儿,便酸不拉唧的嘀咕道。
    “我今天跟女神表白失败了……”
    “嗯?”经肖战这么一说,包括沈冰在内的三女都诧异的望向这厮。
    “我对她说,我好仰慕你,我要让你为我生个猴子……”
    “她怎么回答?”林婉儿顺着肖战的神思路,连忙反问道。
    “滚……”
    肖战的回答,先是让三女一愣,随后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特别是林婉儿,久违的宣泄感,着实让这丫头笑得那是酣畅淋漓啊。
    这种宴会通常都会在九点左右结束。给予不少想要攀龙附凤的权贵留下晚上笙歌的时间。当然,称得上港城一线权贵的林婉儿一行,自然不用这般唯唯诺诺。再加上有着肖战这‘恶名在外’的莽汉在,也没人愿意和他深交。
    落得个清闲的几人,宴会刚结束就准备驱车折回林府。刚一上车林婉儿就褪去了那份所谓的‘矜持’。拉起自己的裙角,直接褪去粉色的高跟鞋。赤.脚直接搭在了后座上。
    “回去一定要吴妈给我来晚阳春面。饿死我了……”
    仅仅是透过前车镜瞥了林婉儿那么一眼,驾车的肖大官人,便轻声道:“哎呦,小婉儿今天还穿安全裤了?不带你这么保守的……”
    听到肖战这话,仿佛意识到什么的林婉儿,赶紧低头压着裙角。另一只手抄起褪去的高跟鞋,就朝着肖战砸去。
    “你个窥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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