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425：没有这个法律
还没到家，耶格的通讯便传了过来。
“回来了？”
“嗯。”
“在哪儿，我来接你。”
蒂萝说：“不用，我正在快车上。”
耶格顿了顿，看她的背景：“你在帝都大桥？”
蒂萝回头，透过快车看到了一座大桥，嗯了一声。
男人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候有些欲言又止，蒂萝问：“怎么了？”
耶格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昨夜，靳月楼自杀了。”
闻言，蒂萝只感觉快车运行的声音在耳边放大，心漏跳了半晌，男人开口安慰她：“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无法预料。”
蒂萝的心仿佛被绑上了铅石，直直的沉了下去。“死了…吗？”
“嗯，尸体已经火化，罪名也落实。”
蒂萝的双手在耶格没有看见的地方捏紧，沉声：“他不会畏罪自杀，只是研究半兽人药物的话不到死刑的地步。半兽人是敌人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
甚至牵动了坐在她身边的女人，女人战战兢兢的看她一眼，被她眼底的神色给吓住，默默的移开了座位。
耶格知道这件事有疑点，也听蒂萝说过那个男人是他父亲的好友，一直以来都在照顾她和她母亲。这个人的去世，一定对她打击很大。即便她看起来有些冷漠，可他如何不知，她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那颗心也是和普通人一样拥有感情。
想着他站起了身，拿起外套对她说：“你先下车，在原地等我。”
蒂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因怒气而跳动不停，但她还是到站下了车，站在原地。十分钟之后，蒂萝看到熟悉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没有坐稳便被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搂住，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头顶。“好了，你可以发泄出来。”
听到这句话蒂萝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愣神，即便心底因为知道那个消息而十分沉重，可此刻却有一瞬间的忘却。但很奇怪的，在理解他的意思之后，她感觉自己松缓了一些。
“耶格，这个世界，不太公平。”她说。
“我知道。”不，或许是，以前他不知道，遇到她之后，他才知道。
蒂萝的声音并不像刚才无意间爆发出来的那样，可她的叙述中却多了许多深沉。
“基洛人，半兽人，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划分？我看过法律，没有一条上面写着人类有这样的等级划分，也没有一条写着半兽人是人类的敌人，没有。”
耶格的手一僵，接着抱紧了她，又轻轻吻她的头顶，表情晦涩，声音也有些沉重：“你说的对，法律是没有的，可是人的内心里有，我不否认曾经的我也有。大战之后，人类憎恶和半兽人有联系的一切，时间过去这么久，观念根深蒂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来的及救下他。”
蒂萝双手捏的很紧，眼底翻涌，在耶格不可见的地方冒着红光，可听到男人的话之后她的手又松了松，最终将额头埋在他的肩膀处闭上了眼，倒不是哭泣，她只是两天没有睡觉了。
“耶格，”她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传来，声音轻的不带感情，“成为半兽人不是错，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想成为这样人不人的样子。”
“我知道，你没有错。”
“人最难的是决定出生，摸爬滚打成长的过程都能咬牙坚持过去，可出生却是灾难一样，抗拒不了。”
她很少说这样的话，可一旦说出来便会一如既往的刺痛他，抱住她的手僵硬，怀中的女子仿佛变的虚幻起来，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不，这一刻他发现到，他没有安慰的能力。
女子不再发出声音，男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蒂萝将头靠在耶格的胸膛上，闭着眼，一张小脸在阴暗中看不出思绪。
可某一瞬间她缓缓睁开，眼眸中漆黑一片没有情感，但依旧没有出声，就这样睁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
良久后她才挣脱开，深吸一口气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母亲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接下来会不会就该是我？还是说所有其他半兽人也一样？”
耶格捏住她纤细的胳膊，在沉默的那段时间他也并不好受。因为那一刻他才发现，他以为他和她已经无比亲密，他自以为了解她，可当她的情绪思想一旦爆发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有多么的手足无措。
他其实依旧对她了解不够。
他的神情自带威严，此刻透露出肃穆，郑重的沉声道：“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如你所说，法律没有这一条，我会保护你，你不相信我？”
蒂萝的心情复杂，看着耶格的眼神有些闪烁，就这样互相注视半晌之后，她说：“我相信你。”
耶格没有接她回家，而是直接带到了圣剑基地，他的公务还没有做完，可他不放心蒂萝一个人。蒂萝没有推拒，事实上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努力了这么久，当樱夏被抓走之后，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个帝都，她能依靠的，确实只有他。
她想过要闯进去，可理智如她，不可能不思考后果。她提出想要去探视樱夏，却被耶格制止。
“暂时不要去。”
蒂萝顿了顿，明白过来。以女王的能力，查到樱夏不可能查不到她，而至于为什么没有一起将她带走这一点值得怀疑之外，现在她不适宜去和樱夏见面。
如果研究违禁药品都能被扣上死罪，那她作为半兽人有意隐藏也会是一个把柄。
但，为什么？
皇室要彻查这件事，迦娜知道她的身份，她对她有恨，可为什么没有立刻来将她抓起来？而从耶格直接将她带到身边寸步不离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也有这个考量。
在耶格忙碌的时候，蒂萝只能坐在一旁思考，她知道伤心不能解决问题，由此将事情压了下去，整理好心情开始理清一切一系列线索。
最后她想到了两个人。
她站起了身，男人立刻抬头看过来，“我去上洗手间。”她说。
“嗯，就在旁边。”耶格说，“饿了没有？我让德尔斯准备些食物过来。”
“好。”说着她走进了洗手间。
打开光子腕表，找到那个陌生的号码，她拨通了回去。
这一次接听的十分快速，她还没有开口，对面便是一句：“我赌赢了。”倒没有因为胜利而自得的意味，相反是一种被自己预料到的嘲讽冷意。
这样的亡命之徒，蒂萝不妄想会听到关怀的话，开门见山：“他们会不会对我母亲怎么样？”
“你觉得呢？”
蒂萝冷然，没有说话。
鬼冰听到没有回答，自己笑了一声：“你放心，在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你是半兽人，并且做过违法的事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虽然你们这个群体遭到厌恶，可是整个帝国还是有关怀你们的组织，如果她这样做，明显就是歧视。到时候舆论的声音总要起来，无论是不是半兽人，歧视，便是帝国领导人的致命伤。”
闻言，蒂萝突然嘲讽的笑了。
鬼冰在即便对面看不见的情况下挑眉，笑的桀骜：“怎么？你也觉得这很蠢是不是？”
蒂萝回答了两个字：“虚伪。”
鬼冰听着似乎有些开心，猖狂的笑了起来：“对，就是虚伪。人人都虚伪，这个世界不缺圣母卫道士，可都不过站着说话不腰疼，美其名曰言论自由，人人平等。可这个帝国的皇室都戴着虚伪的假面，还能渴望别人多擦亮眼睛清醒清醒？你说对不对？”
他的话刺入了蒂萝的心，她的眼神漆黑冷酷，没有丝毫感情。没有人比她更能明白世界的虚伪，从头到尾，从懂事开始，她的双手捏的很紧，然后她看见了镜子中自己的双眼。
“蒂萝？”敲门声，还有男人的呼唤声。
蒂萝清晰的看见血红的眼珠逐渐褪色，恢复到原本的黑色。男人依旧在叫：“蒂萝？回答我。”放大了声调，门锁的声音很大，似乎她再不回答就会被拧断。
然后她出声了：“我马上就出来。”
“你在干什么？”
蒂萝打开了水龙头：“我想洗漱一下。”
“好，旁边的毛巾是我的，你可以用。快洗好出来吃东西。”脚步声远去，男人离开了。
蒂萝的心也从刚刚的黑暗中浮了起来，不再跟随鬼冰说的话，沉声问：“你们打算做什么？”
鬼冰不意外她说的是你们，不是你。说到这里他先是斜斜的勾起唇，表情虽然冷酷，可眼底却兴味盎然的样子，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话……
当蒂萝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跌撞了一下，男人立刻站起身走过来：“怎么了？”摸她的手又摸她的额头，“为什么手这么冰？”
“我有点体寒，没事，我不冷。”她说，还是被男人带到了沙发前，“吃点东西，你看起来很憔悴。”
“是吗？”
“你刚刚洗脸的时候没有发现？”
蒂萝扯了一个微笑：“也许是我闭着眼洗的，我有些困。”
耶格的蓝眸落在她脸上，看到只有疲惫之色：“先吃东西，吃完再休息。”
“你也吃点？你应该没有吃午饭。”她说。
耶格同意了：“一起吃。”
午餐之后蒂萝便真的在耶格的怀抱中休息了，见她睡的很熟，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德尔斯进来正要说话却见男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德尔斯瞬间住嘴，这才看见沙发上蜷缩的身影，而她身上还盖着耶格的外套。
他顿了顿，虽然没有了解事情的全部，可是既然耶格叫他去查，里面的情况他或多或少也清楚。现在看来这个女子一定还是受到了些打击。内心叹了口气后他走过去。
“将军，查不到。”
耶格神情一凛：“所有渠道都试过了？”
“对，所有渠道都试过，都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应该是……”
“说完。”
“应该是皇室封锁了所有消息。”
皇室……耶格的眼底复杂。
德尔斯继续说：“这些年您一直都在打仗，无心政治，也没有交好的官员，所以都不愿意透露消息给我们。”
耶格用手捏上鼻梁，第一次感觉头痛。“我一直觉得，军人就是军人，政治家是政治家。”他深呼吸后，有些颓丧的说。
德尔斯还是第一次听见耶格这样的语气，想到之前他说这句话时的自信绝对，再到现在，不免也感觉有些叹气，安慰道：“我也一直认为就是因为有您来领导，所以圣剑军团才会纯粹，才会所向披靡……我还有一件事要禀报。”
耶格揉了之后睁开双眼，蓝色眼眸中是沉沉的光亮。
“说。”
德尔斯知道耶格喜欢效率，虽然犹豫却也如实汇报出来：“第一军团的安格斯将军听见你在打听消息之后发出了警告。”
男人的身形一顿，双眸在一瞬间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危险意味。“警告？”
“是的，安格斯将军警告让您不要再探查这件事，否则后果自负。”说道最后的时候，德尔斯的语气带着些郑重。
“回来了？”
“嗯。”
“在哪儿，我来接你。”
蒂萝说：“不用，我正在快车上。”
耶格顿了顿，看她的背景：“你在帝都大桥？”
蒂萝回头，透过快车看到了一座大桥，嗯了一声。
男人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候有些欲言又止，蒂萝问：“怎么了？”
耶格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昨夜，靳月楼自杀了。”
闻言，蒂萝只感觉快车运行的声音在耳边放大，心漏跳了半晌，男人开口安慰她：“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无法预料。”
蒂萝的心仿佛被绑上了铅石，直直的沉了下去。“死了…吗？”
“嗯，尸体已经火化，罪名也落实。”
蒂萝的双手在耶格没有看见的地方捏紧，沉声：“他不会畏罪自杀，只是研究半兽人药物的话不到死刑的地步。半兽人是敌人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
甚至牵动了坐在她身边的女人，女人战战兢兢的看她一眼，被她眼底的神色给吓住，默默的移开了座位。
耶格知道这件事有疑点，也听蒂萝说过那个男人是他父亲的好友，一直以来都在照顾她和她母亲。这个人的去世，一定对她打击很大。即便她看起来有些冷漠，可他如何不知，她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那颗心也是和普通人一样拥有感情。
想着他站起了身，拿起外套对她说：“你先下车，在原地等我。”
蒂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因怒气而跳动不停，但她还是到站下了车，站在原地。十分钟之后，蒂萝看到熟悉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没有坐稳便被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搂住，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头顶。“好了，你可以发泄出来。”
听到这句话蒂萝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愣神，即便心底因为知道那个消息而十分沉重，可此刻却有一瞬间的忘却。但很奇怪的，在理解他的意思之后，她感觉自己松缓了一些。
“耶格，这个世界，不太公平。”她说。
“我知道。”不，或许是，以前他不知道，遇到她之后，他才知道。
蒂萝的声音并不像刚才无意间爆发出来的那样，可她的叙述中却多了许多深沉。
“基洛人，半兽人，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划分？我看过法律，没有一条上面写着人类有这样的等级划分，也没有一条写着半兽人是人类的敌人，没有。”
耶格的手一僵，接着抱紧了她，又轻轻吻她的头顶，表情晦涩，声音也有些沉重：“你说的对，法律是没有的，可是人的内心里有，我不否认曾经的我也有。大战之后，人类憎恶和半兽人有联系的一切，时间过去这么久，观念根深蒂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来的及救下他。”
蒂萝双手捏的很紧，眼底翻涌，在耶格不可见的地方冒着红光，可听到男人的话之后她的手又松了松，最终将额头埋在他的肩膀处闭上了眼，倒不是哭泣，她只是两天没有睡觉了。
“耶格，”她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传来，声音轻的不带感情，“成为半兽人不是错，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想成为这样人不人的样子。”
“我知道，你没有错。”
“人最难的是决定出生，摸爬滚打成长的过程都能咬牙坚持过去，可出生却是灾难一样，抗拒不了。”
她很少说这样的话，可一旦说出来便会一如既往的刺痛他，抱住她的手僵硬，怀中的女子仿佛变的虚幻起来，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不，这一刻他发现到，他没有安慰的能力。
女子不再发出声音，男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蒂萝将头靠在耶格的胸膛上，闭着眼，一张小脸在阴暗中看不出思绪。
可某一瞬间她缓缓睁开，眼眸中漆黑一片没有情感，但依旧没有出声，就这样睁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
良久后她才挣脱开，深吸一口气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母亲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接下来会不会就该是我？还是说所有其他半兽人也一样？”
耶格捏住她纤细的胳膊，在沉默的那段时间他也并不好受。因为那一刻他才发现，他以为他和她已经无比亲密，他自以为了解她，可当她的情绪思想一旦爆发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有多么的手足无措。
他其实依旧对她了解不够。
他的神情自带威严，此刻透露出肃穆，郑重的沉声道：“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如你所说，法律没有这一条，我会保护你，你不相信我？”
蒂萝的心情复杂，看着耶格的眼神有些闪烁，就这样互相注视半晌之后，她说：“我相信你。”
耶格没有接她回家，而是直接带到了圣剑基地，他的公务还没有做完，可他不放心蒂萝一个人。蒂萝没有推拒，事实上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努力了这么久，当樱夏被抓走之后，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个帝都，她能依靠的，确实只有他。
她想过要闯进去，可理智如她，不可能不思考后果。她提出想要去探视樱夏，却被耶格制止。
“暂时不要去。”
蒂萝顿了顿，明白过来。以女王的能力，查到樱夏不可能查不到她，而至于为什么没有一起将她带走这一点值得怀疑之外，现在她不适宜去和樱夏见面。
如果研究违禁药品都能被扣上死罪，那她作为半兽人有意隐藏也会是一个把柄。
但，为什么？
皇室要彻查这件事，迦娜知道她的身份，她对她有恨，可为什么没有立刻来将她抓起来？而从耶格直接将她带到身边寸步不离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也有这个考量。
在耶格忙碌的时候，蒂萝只能坐在一旁思考，她知道伤心不能解决问题，由此将事情压了下去，整理好心情开始理清一切一系列线索。
最后她想到了两个人。
她站起了身，男人立刻抬头看过来，“我去上洗手间。”她说。
“嗯，就在旁边。”耶格说，“饿了没有？我让德尔斯准备些食物过来。”
“好。”说着她走进了洗手间。
打开光子腕表，找到那个陌生的号码，她拨通了回去。
这一次接听的十分快速，她还没有开口，对面便是一句：“我赌赢了。”倒没有因为胜利而自得的意味，相反是一种被自己预料到的嘲讽冷意。
这样的亡命之徒，蒂萝不妄想会听到关怀的话，开门见山：“他们会不会对我母亲怎么样？”
“你觉得呢？”
蒂萝冷然，没有说话。
鬼冰听到没有回答，自己笑了一声：“你放心，在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你是半兽人，并且做过违法的事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虽然你们这个群体遭到厌恶，可是整个帝国还是有关怀你们的组织，如果她这样做，明显就是歧视。到时候舆论的声音总要起来，无论是不是半兽人，歧视，便是帝国领导人的致命伤。”
闻言，蒂萝突然嘲讽的笑了。
鬼冰在即便对面看不见的情况下挑眉，笑的桀骜：“怎么？你也觉得这很蠢是不是？”
蒂萝回答了两个字：“虚伪。”
鬼冰听着似乎有些开心，猖狂的笑了起来：“对，就是虚伪。人人都虚伪，这个世界不缺圣母卫道士，可都不过站着说话不腰疼，美其名曰言论自由，人人平等。可这个帝国的皇室都戴着虚伪的假面，还能渴望别人多擦亮眼睛清醒清醒？你说对不对？”
他的话刺入了蒂萝的心，她的眼神漆黑冷酷，没有丝毫感情。没有人比她更能明白世界的虚伪，从头到尾，从懂事开始，她的双手捏的很紧，然后她看见了镜子中自己的双眼。
“蒂萝？”敲门声，还有男人的呼唤声。
蒂萝清晰的看见血红的眼珠逐渐褪色，恢复到原本的黑色。男人依旧在叫：“蒂萝？回答我。”放大了声调，门锁的声音很大，似乎她再不回答就会被拧断。
然后她出声了：“我马上就出来。”
“你在干什么？”
蒂萝打开了水龙头：“我想洗漱一下。”
“好，旁边的毛巾是我的，你可以用。快洗好出来吃东西。”脚步声远去，男人离开了。
蒂萝的心也从刚刚的黑暗中浮了起来，不再跟随鬼冰说的话，沉声问：“你们打算做什么？”
鬼冰不意外她说的是你们，不是你。说到这里他先是斜斜的勾起唇，表情虽然冷酷，可眼底却兴味盎然的样子，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话……
当蒂萝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跌撞了一下，男人立刻站起身走过来：“怎么了？”摸她的手又摸她的额头，“为什么手这么冰？”
“我有点体寒，没事，我不冷。”她说，还是被男人带到了沙发前，“吃点东西，你看起来很憔悴。”
“是吗？”
“你刚刚洗脸的时候没有发现？”
蒂萝扯了一个微笑：“也许是我闭着眼洗的，我有些困。”
耶格的蓝眸落在她脸上，看到只有疲惫之色：“先吃东西，吃完再休息。”
“你也吃点？你应该没有吃午饭。”她说。
耶格同意了：“一起吃。”
午餐之后蒂萝便真的在耶格的怀抱中休息了，见她睡的很熟，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德尔斯进来正要说话却见男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德尔斯瞬间住嘴，这才看见沙发上蜷缩的身影，而她身上还盖着耶格的外套。
他顿了顿，虽然没有了解事情的全部，可是既然耶格叫他去查，里面的情况他或多或少也清楚。现在看来这个女子一定还是受到了些打击。内心叹了口气后他走过去。
“将军，查不到。”
耶格神情一凛：“所有渠道都试过了？”
“对，所有渠道都试过，都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应该是……”
“说完。”
“应该是皇室封锁了所有消息。”
皇室……耶格的眼底复杂。
德尔斯继续说：“这些年您一直都在打仗，无心政治，也没有交好的官员，所以都不愿意透露消息给我们。”
耶格用手捏上鼻梁，第一次感觉头痛。“我一直觉得，军人就是军人，政治家是政治家。”他深呼吸后，有些颓丧的说。
德尔斯还是第一次听见耶格这样的语气，想到之前他说这句话时的自信绝对，再到现在，不免也感觉有些叹气，安慰道：“我也一直认为就是因为有您来领导，所以圣剑军团才会纯粹，才会所向披靡……我还有一件事要禀报。”
耶格揉了之后睁开双眼，蓝色眼眸中是沉沉的光亮。
“说。”
德尔斯知道耶格喜欢效率，虽然犹豫却也如实汇报出来：“第一军团的安格斯将军听见你在打听消息之后发出了警告。”
男人的身形一顿，双眸在一瞬间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危险意味。“警告？”
“是的，安格斯将军警告让您不要再探查这件事，否则后果自负。”说道最后的时候，德尔斯的语气带着些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