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纷纷卧倒在工事里,盲目还击,刚卧倒放了几枪,另一路八路军的战土从后面迂回包抄上来,一个排枪,把敌人打了起来,象一群受惊的兔子乱撞乱窜。
    一部分敌人企图组织抵抗,刚放了几枪,被埋伏在那里的战士迎头拦住,一阵突然的射击,打得敌人蒙头转向,前面的掉头就跑,后面的窜了上来,互相挤撞,乱成一团。八路军前后攻,打得敌人到处躲藏。这一下好了,有几个家伙趁机跑了。
    小陈庄震惊了,枪炮向成一个声音,火闪成长时间的光亮,八路军滨海军区的同志们高呼:“冲呵!上呵!”一连二排长头上挂了花,包扎了一下又上去了。抬担架的战士,放下担架,跑上去架梯子,炊事员老王也上去了。短短的时间,梯子竖上,一个个爬进城去,第一名爬上城墙的,是战斗模范李同志,第二名也是战斗模范之一王同志。
    八挺掩护梯子组的机枪叫了起来,它们都是崭新的歪把子。六门迫击炮,更是清一色的好货,只见它们一齐放,炮弹在几个炮楼上面开了花。
    伪军大队长连连鸣枪,威胁部属抵抗,顶了一阵,率领伪军拚死打开一条路,撤进了一个大碉堡,组织固守。另外被切断的几路伪军,也纷纷夺路奔向这个大碉堡集结。
    伪军窜进大碉堡,以此为依托,凭借猛烈的火力,封锁着狭窄的街道,阻拦八路军的攻击。八路军装备不如敌人,但勇气过人。惊魂未定的伪军大队长,发现了八路军的这个优点,壮了壮胆子,指挥伪军从水沟逃走。又大声地说道:“同志们,你们要快速跑过这个沟,我们就能脱险啦!”
    我八路军队伍四面布得特别严实,这一股敌人想逃命难上加难。汉奸逃出不一会子,这群落网之鱼全被消灭。俘虏伪军有二百二十多人,机枪两挺,长短枪枝五百多枝,子弹上万发。
    这时,陈士榘的手表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借表上的磷光看清:时针,正指着十二,仅差吵五分。到此时,这个如梦方醒的伪军大队,还在心不在焉地,地自己的心里说:“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失败的,就土八路的那几条破枪,也能将我们打败?天方夜谭!”
    再过四分钟,攻打王海子全线就打响了。
    时间无情地前进,看来,敌人据点里的一般“关系”是不能指望了;即便他现在朝外发出行动的信号,也来不及了。整个指挥所里的人们都急坏了,指挥员罗华生急得直跺脚。
    陈士榘和罗华生、唐亮、谷牧、贺健、王六生正在计议如何攻占村子歼灭敌人。侦察副科长方晓又驰马前来报告说:“发现有鬼子的骑兵往这边开来,估计是来增援这支伪军的,正在设法清查敌人兵力。”
    陈士榘一愣,便问罗华生说:“罗司令员,咱们打援的人马准备好了没有?”
    罗华生笑容满面地说道:“已经准备!”
    “既然如此!”陈士榘说,“那我们就来个假退,然后再猛攻。”
    远处传来了枪声,梁麻子意识到有部队来援,松了一口气。又见八路军放松了攻击,有撤出战斗的模样,贼胆更壮。他想抓住这个时机,反攻为守,牵制住八路军,配合援兵消灭这支部队,好在主子面前请功,便振作精神指挥伪军反扑上来。
    —鬼子的增援部队眼看逼近,伪军又一再发动反扑,死咬住八路军不放,形势十分吃紧。
    八路军滨海军区的部队撤向一个小村子,向各个小院子爬去,抢占有利地形。
    这个小村卷入一阵掀天揭地的风暴里,全村的男女者少动员起来,和自己的部队一起,为保卫家乡而战。他们有的把家中的菜刀提了起来,也有的把家中的斧头举了起来。
    这时,村民大会巍然站在街心,手**别在腰带上,昂首挺胸,好似一位大将军。只见他左手举起牛角号,右手抓着一把屎叉,面孔涨得通红,腮帮鼓得象两个馒头,脖子上青筋暴突,使牛角吹得呜呜直响。震得那把屎叉乱摆,准备向敌人的胸脯来上一下子。
    大会的一个亲密伙伴,乳名叫狗子的小伙子,提着一面铜锣,咣咣地敲着满村喊人。十字街口的大槐树底下站满了人,县***丁孟孙忙着给大伙布置任务。战士们按照部署,控制了几条主要街道和巷口。群众把家里的大车、粪篓、门板桌椅拖了来,帮助战士们搭造防御工事。现大敌当前,老区人民又能怎么样?只有力所能及地上前帮着打击敌人的了。
    民兵大会见大伙忙得不可开交,把牛角往腰里一插,奔过来帮忙。他端详着用家具搭起来的工事,担心抗不住炮火,灵机一动,脸上放出红光,大喊一声:“大泥砖!”
    大会的话提醒了众人。人们立即跑到场园里搬运准备砌墙盖房用的大泥砖,用来加固工事。又忙着向大车、粪篓里添土,增加工事的抗压力,力争更加坚固一些。
    陈士榘和唐亮、谷牧分头到处检查布防情况,鼓励军民奋力打击敌人,保卫村庄。陈士榘用劲蹬了蹬,工事纹丝不动。他满意地笑笑说:“短时间搭起这样的工事也不容易,加上我们广大群众,就可以称得上壁垒森严了吧!”
    人们怀着深切的敬意望着八路军的高官。司令员陈士榘同志,这些话给大家增添了勇气和力量。这种力量的产生,也只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才能从老区的人民心中产生的。
    “可是也有钻在床底下的。”狗子撤撇嘴,愤愤地说,“他奶奶的,真他奶奶的白活的了!”
    “谁?”民兵队长大会发火了。生气地说:“我觉得这实在是自己村人的脸上抹灰。”
    “大地主呗。”狗子撅撅嘴说,“刚才我打锣叫人,他家的大门关得严实合缝的。若不是那只大黄狗汪汪地叫,我还当是他家的人畜都死光了哩。”
    “那么个败类不来也好,就是来了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坏东西。现在的这些来路不正的暴发户,有几个是好人的?他们除了坑害别人,就是向当官的行贿,而挣一点伤天害理的钱之外,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挣钱?”大会愤愤地说。
    这时,八路军滨海军区老四团防守的那条街道,是敌人的主攻方向。一个伪军中队猛扑上来,战士们镇定地隐蔽在工事后面,等敌人临近,一阵猛烈的射击,加上成串的手**向他们头上砸下,打得伪军们嗷嗷乱叫,象泄气的皮球一,不敢再充当好汉的了。
    一个鬼子副小队长小田用皮靴猛踢伪军,强迫冲锋。谷牧看得清楚,瞄准一枪,正打中鬼子副小队长小田的脑袋。鬼子一声未叫,仰面跌倒,一只钢盔摔出老远,在地上叮叮当当地滚着。伪军们大惊小叫,践踏着鬼子的尸身退了回去。
    鬼子小队长小野在后面看得清楚,十分恼怒,命令道:“掷弹筒、轻重机枪的,一齐开火,掩护皇协军的返身冲了上去。”
    猛烈的炮火倾泻多到工事上,燃起了熊熊火焰。
    小野举起指挥刀大叫:“八嘎,给我的快快的冲上去,后退的死了死的!”
    与此同时,老区的群众和战士忙用沙土灭火,火势太凶,,一时扑灭不下,火焰越窜越高,木料、藤条烧得毕剥直响,浓烟滚滚,沙砾四溅,呛得人们喘不过气来。鬼子和伪军利用这个机会,猛扑上来。企图利用这个机会,再来一次有力的反攻!
    我八路军滨海军区工事熊熊地燃烧着,同志们忙忙碌碌,正抢救不下,背后忽然传来一片喧嚷声,众人回头望去,同时进行了一阵欢呼。县妇女主任带领一群姑娘媳妇,拖着一条条让水浸泡得透湿的棉被,气喘吁吁地奔跑过来。
    一条条透湿的棉被,接二连三地搭在工事上,滋滋响着,冒出缕缕白烟,火焰熄灭了。
    民兵队长大会扑到工事上,点燃了土炮的火信,一片死亡的铁雨兜头泼向敌群,猝不及防的伪军被撂倒了一大片,其余的连滚带爬地嚎叫着溃退下去。
    几次攻击受挫,鬼子小队长小野气得暴跳如雷。他命令暂停攻击,召集伪军头目们狠狠训斥了一顿。他痛骂伪军懦弱怕死,有辱皇军声威,并且枪毙了一个指挥攻击不力的伪军小队长,下令—在天黑之前一定攻下村子,全歼抗日救国军。他指着横在血泊中,伪军小队长的尸身,咆哮说:“退后一步的,统统地嘶啦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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