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于荣光真名叫焦基广,中国共产党胶州地下党员干部,现为了工作需要到一个洋行当了一个小职员。方晓为了工作需要也和焦玲跑到了乡下,从事秘密工作。
    不久,方晓同焦玲来青岛,哪知师哥已不知去向;他让焦玲进厂当童工,自己四下打听,通过内级联系上了,但并不了解这一阵子的情况。
    此时,方晓突然跑了过来向于荣光说明自己来意,要师哥加战友帮助他采购急需物资。于荣光内心矛盾万分,他反复思考后终于说道:“违反禁令的货物,是万万不敢做的,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方晓又问:“这么说,你这个老同志是不帮这个大忙了?”
    于荣光干脆说:“是的,我不能帮你这可能被杀头的忙。”
    方晓见师哥加战友已变成对革命毫无同情心的阔老板了,心中气愤已极,就特别生气地说道:“从此我们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人了。为了不伤害焦玲的心,我可以不把你们现在的一切告诉她,只当她已经没有了亲哥哥。”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亲师兄弟加战友刚刚重逢又不愉快地分手了,于荣光心如刀割,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王朝进来问道:“方老板的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于荣光克制住自己的感情说,“我把他打发走了……”
    “你……”王朝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几天以后,在一家豪华的夜总会里。南京来的三子,正与日本特务、伪警察局长聚在—起。三子看着局长问道:“请问局长先生,你对执行‘大’字密令有什么具体打算?”
    局长摇头说:“单单对付工人学生好办,而‘大’字密令就很难入手了。”
    三子又问:“老兄对于荣光和他的航运公司怎么看?”
    伪警察局长说:“姓于的在抗战期间暴发起来,实力雄厚,不仅在航运和商界德高望重,而且和政府要员也交往甚密。象这样的大亨财东总不至于是‘劳苦大众的救星’地下党吧?”
    “但愿如此!”伪警察局长接着又大发牢骚,笑容可掬地说,“川岛芳子派来督办‘大’字密令的要员,至今没和他接头?”
    “真是有些慢吞吞的!”三子也似有所感地说,“执行要员,至今也没和他接头。她们是不是要推你我下水,置于死地。我们应该早作准备,想个进退良策。”
    “这个……”伪警察局长问,“你有什么良策?”
    “兄弟们!”三子举杯说,“你我应该精诚团结,通劝合作才是。”
    “一言为定。”伪警察局长又说,“改日,我把航运和商界可疑人物的材料供李兄一阅。”
    “我有事要先行一步了!”李三子说着走了。
    这时,林地搀着美艳缓步走来,劈面就问伪警察局长:“刚才你跟李三子谈了什么?”
    “我操!”伪警察局长对这个难以捉摸的学者十分反感,便冷冷地说,“这你也感兴趣?好象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好奇心!”林地呵呵笑道,“好奇是人之天性,我也是一用筷子吃食的动物。”
    伪警察局长正想发作,林地突然面孔一板,扬了扬手中的公文说:“这是日军第四十三军司令官给你的手谕。”
    “啊……”伪警察局长—阵惊愕,马上服从地说,“我听候林先生的指示。”
    “你这个警察局长注意要提防三子。”林地声色俱厉地说,“如果让芳子独占此功,让我们军方丢面子,现在的司令官细川忠康会揪住我们脑袋往刀上撞的。”
    “这个……”
    林地又换了一副面孔,咄咄逼人!
    把美艳叫过来说:“我不想公开身份,今后有紧急之事,我请美艳小姐来见你。”
    伪警察局长没有料到这个**也是军方的人,不觉又是一楞。
    与此同时,在歌舞厅的另一个角落,于荣光和王见新正在跟渡边勇谈话。渡边勇忧心忡忡地说:“前线大大的不妙,我们还是要留条退路的。”
    渡边勇心急火燎地说道:“于总,我的再次提出要要向贵公司投资,你的一定成全!”
    “您真是高抬我们的公司了!”于荣光有意地说,“司令官阁下,如今做生意象大海上的小舢板,随时可能翻船!司令要想捞大钱,还是另谋计策为上。”
    渡边勇一听了大失所望,不停地对搓着双手。
    “司令官何必拿着金饭碗讨饭吃?”王见新趁机向渡边勇献策说,“现在你们日本军方封锁,商人无法经营,更谈不上有什么生意可做的了。司令就不能利用驻地之便开个公司,独占财源呢?”
    一句话提醒了利欲熏心的“四眼狼”副司令,让他有了主意。
    “不错!”渡边勇笑逐颜开地说,“好的,大大地好的!”
    “好是好!”于荣光却表示担心地说,“不过赚大钱的货物,都是军队禁运的,查出来就落个人财两空。”
    “不用怕!”渡边勇拍胸道,“我的用军船的武装押运的,谁敢查!过去我们的连军火都卖过!”
    “小心没有过火的!”于荣光又提醒他说,“伪警察局长为‘大’字密令急红了眼,正想抓几个人立功,不能不防呀!”
    “他奶奶个八格的!”渡边勇牙一咬,“干脆,也拉他入伙的。可我的做生意的—窍不通。”
    “渡边司令长官!”王见新便说,“你忘了李三子是个路路通的行家?”
    渡边勇喜出望外,笑逐颜开地说:“我这就去找他!”
    渡边勇立刻找李三子去了。
    于荣光和王见新都是我地下党员,他们以这个航运公司作为掩护,以此取得合法身份,进行党的工作。于荣光见鬼子头目渡边勇走后,对王见新说:“要请上级迅速通知滨海地区,派我们的人打进去。”
    此时,宋继柳正带着皮永新和山口一朗、山口知子来到了一个大洋房门前。知子上去敲门,只见王小麦伸出头来开门。宋继柳看到五小麦之后。不由大吃一惊地把双眼都看直了。王小麦看到宋继柳之后更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顾不了这些,只有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带领下进了堂屋。大门也随后关上,有两个队员蹲在角落放哨。
    武工队在女主人的热情接待下,大家纷纷就坐。王小麦只是不由自主地又向宋继柳看了一眼,不情愿地出去忙着了。
    刚刚进门时,女主人对宋继柳同王小麦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怎么注意。可是,当这位风韵犹存的老美女仔细向宋继柳一看时,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心里说道:“哎呀,这个先生怎么这么眼熟,一定在哪里见到过!”
    宋继柳刚刚进门时,只是对王小麦注意观察,并没有注意这一位老美女,现王小麦出了自己的眼线,他只有把目光投向女主人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眼前的这个大美女不是旁人,就是老赣榆县令曹运鹏的姨太太曹姨太。
    原来这个曹姨太见自己的男人丢了县官并带着自己的丫环跑了之后,自己也就不想在赣榆混了,回娘家也没有那么个脸面,一跺脚就来到了青岛。后来,由于自己能说会道又加上貌美的原因,又因自己会保养能打扮,总是给人一种二十几岁的感觉。后来,竟然同现在的男人、一个死了老婆、小她十多岁、给日商大老板当翻译官的李大地当了老婆。老妻少夫,美不胜收。当然,这还是知道他们夫妇真实年龄的人的看法。如果说,你不知道他们夫妇的真正年龄,你总会认为男的一定比女的大。
    宋继柳看着曹姨太向自己看,脸不由一红地:“请问你是从赣榆来的吗?”
    “啊呀!”曹姨太结结巴巴,“这,这个……是……你是……”
    数天后的一个夜晚,张华正在小客厅里等侯于荣光回来。她也是地下党员。早年就读于济南女子师范学校,三八年赴上海参加抗日救亡活动,三九年年参加中国共产党,在陶行知先生筹办的报童学校,组织流亡同胞中的孤儿,以教师身份作掩护,进行抗日宣传,在极其艰苦的工作、生活条件下,从事地下革命工作。为抗战培养了大批人才。
    这年初,调青岛市委组织部工作,为适应工作需要改名张华。
    夜深了,马路上不时有警车呼啸而过,她心中不安够走到窗口去探望。
    于荣光带着王见新匆匆回来了,他告诉老婆张华说:“今天凌晨敌人突击搜查了码头,下午又传讯了几家航运公司和商号。情势很紧张,我们要尽快把有可能暴露的同志全部撤往滨海地区。”
    水平明白这是敌人的“大”字密令在加紧行动。
    于荣光因内弟水面已被人注意,要送他去上海或老家。张华提出是否送他去滨海地区?于荣光摇头说:“于总经理的内弟去了抗日根据地,肯定会引起敌人怀疑。水面只有去上海妥当,一定要说服他。”
    王见新也急急赶来,他告诉于荣光:“为了对付敌人的‘大’字密令,上级采取了紧急措施,领导人老杨搬出了,机关也换了新同志。今后没有特殊情况,不再直接去找老杨;另外,上级派了—位新交通,这两天就来接头。”
    张华忙问:“和新交通接头的办法?”
    王见新说:“他送一幅唐伯虎画来,用画上的‘内涵’作暗语。另外,林地最近在公司里到处乱窜,这个家伙可能已对于总怀疑上了,我决定要尽快摸清此人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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