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是哪一个鳖仔的种,这总算是这个大王八自己的孩子。于是乎,在过“百日”那天,大地主黑熊请了一百七十八桌客。可是毕竟因为孩子是个女的,大地主还是不死心,因此在五十九岁那年上,又连娶了两房姨太太,结果还是沒下一个蛋。
    这宝贝女儿长到八九岁的时候,就成了家中的老大,不论侍女老妈子都要挨她的打,就是除了小桃红这个生身母之外,其余的几个妈妈也得吃她的拳脚之苦。更为可恨的得,这个小坏货为了开心取乐,竟然能把捉来的蛇蝎和蜈蚣、老鼠放她几个妈妈的被窝里,吓得全家大惊小叫的,人心惶惶。
    更可笑的是,每当大地主黑熊抽大烟时,她也躺在旁边抽上几口,不管来了什么客人,她总是要奉陪着。特別那些旧官员驾临,她总是要在跟前,学了一身酸溜溜的官场气派,因此,当地老百姓又给她起一个酸白菜的雅名。十五六岁的丫头,已有了六年的烟龄了。
    要论起她的长相,真是令胆小者不敢一睹,就是胆大的猛然一看也会给吓得半死。由于她脸长的有些过份,宽度与长度可大不相称,活象一条大黄瓜随便地按在了脖子上。她为了掩饰这个伤心的缺陷,把前额上的头发梳成了很长的头帘,一直盖到眉毛,就是这样也挽救不了她那让人恶心的脸膛。还有那满脸雀斑,配在她那干黄的脸皮上,真是黄黑分明的大黄瓜。于是,又有好事者给她起了一个黄瓜精的外号。从那时起,酸白菜和黄瓜精两个菜名,就成了这个大恶女的美名了。
    为了这个恶像,这个恶女汉奸可下了一番功夫。于是,就大量地抹粉,有时竟抹得眼皮一眨巴,就向下掉渣子,实如黄瓜掉进了面粉缸里。由于她长时间的吸大烟的原因,所有的牙齿也被大烟熏的焦黄,恶女汉奸索性让它来了一个大黄特黄,于是全部包上了黄金,张嘴一笑,金光闪闪,如同魔鬼喷出的万道黄火来。
    因为这个宝贝恶女汉奸的长相,所以这个大地主的家中有两个字不许说,一个是“长”,一个是“麻”。碰着“长”就得说“不短”,碰着“麻”得说“不平”。
    由于这个大地主黑熊无子,就只是这么个宝贝蛋子,为了继承他家的产业,因此要招一个上门的养老的女婿。这一下好了,远近的官府公子和地主少爷便拥上门来,当然这些所有的少爷公子,不是为了人而是为了财。有钱能让鬼推磨,牛鬼蛇神全到位了。
    这一来,这位汉奸恶女的大小姐之身价,竟然被抬高了起来。大地主缺子的心理不足也被驱跑了,他要千方百计地选一名养老的佳婿;而黄瓜精她自己呐,也是挖空心思要找一位如意的情人。一心要寻找一个白马王子!
    因此,这个破货就这个谈三天,那个睡五日,成了个名副其实的破烂货。虽然她的长相很差,名声狼藉,可是前来求亲的人,真是沒有一个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此情之下,这个大地主和大小姐,也就更加不知天高地飘飘然了起来。大地主黑熊经常挺着大肚皮,拄着手杖,咧着大干瓢嘴,满心喜悦,—字一板地说:“一条黄瓜,诱来漫天八哥,俺女儿是个真真实实的万人迷。”因此“黄瓜精”这个名字又叫开了,一传十,十传百,远近四方闻名。
    凡是听了这个名字的人,都哼哼鼻子,撇撇嘴,大笑一阵。
    大地主一心要选一个佳婿,黄瓜精一意要一个选汉子,一选就选了十多年。昔日的黄瓜妞,巳成二十八九岁的老黄瓜种子了。此时,年轻的少爷公子们也就干脆放弃了竟争。对岁数太大的老男人,黄瓜精也不大感兴趣了,高不成低不就。正当这个大地主家正十分着急之时,这个空档让小日本一个大坏货滕原给赶上了,活该这个东洋的老甲鱼走了狗屎运,捡了一泡大便,心花怒放地猛吃一顿。
    滕原,这坏东西五大三粗,身高比武大郎还矮下半头,满身黑毛,光禿头,扫帚眉,络腮胡子,大厚嘴唇,不知何时参军入伍,成了入侵中国小鬼子的下级军官。不久,来到了郯城,同这个剩女一勾即合,狼狈为奸。
    这年冬天,滕原到了山东郯城以后,为了防止劳工在修路中逃跑,他想出一个绝招。晚上收工时,把劳工们的破烂衣裳全部剝光,扔在工地上,用狼狗看着。然后,再把劳工赤条条地赶回工棚里。他得意他那残暴发明创造,经常大笑说:“穷骨头!我看看沒有裤子沒有鞋,再叫你们跑!”
    早在上年的夏天,这个大地主黑熊应日本人的邀请,和许多土豪劣绅、地主恶霸一道,去参观大公路时,他当然要带着宝贝女儿。黄瓜精一到这里,便看中了滕原的洋房、洋衣裳;最使黄瓜精有兴趣的,还是因为滕原是个老外。为了满足自己的崇洋媚外的心里,哪怕是一头公猪,只要会说外国话,她黄瓜精都会以身相许的!
    从此之后,这个黄瓜精便傍上了高枝,一个比她大近一倍年纪的滕原。滕原把她排为“侵略夫人”,她也不在乎,正象黄瓜精自己得意的唱高调那样:“富婆当**,不为钱,只图个痛快!”
    日本大鬼子因为滕原看管劳工有功,升了他为少佐。可巧黄瓜精的老子死了,黄瓜精便带着她的全部家产,嫁给了小日本滕原,真正当上了日本鬼子的侵略夫人。
    滕原的势力越大,黄瓜精和日本男人就越凶狂。他们把中国劳工拿来练枪打活靶,有时吊在树上打,有时绑在木桩上飞马打。黄瓜精这个妖妇,手使双匣子,只要几枪打不准,便举起东洋刀,将人活活砍死。
    他们屠杀中国人民全用日本鬼子最残暴的恶刑——刀劈活人。有时用东洋刀把人拦腰平劈,一断两段;有时把绑在树上的中国人,一刀斜劈下去,从胸肋间斩断;有时从人的头顶,一刀劈下,把人一劈两半,叫作什么“滕原式手法”。于是乎,黄瓜精又给这种方式起了个中国名,叫“二一添作五”,这也是他们杀人惯用的劈法。
    我八路军一一五师主力滨海军区成立后,在陈士榘、符竹庭等人的指挥下,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连几战,大获全胜。
    醋大庄周边,是郯城“双减”的重点村子,群众增加了收入,人们欢笑的唱着幸福的新生活,歌颂着伟大的共产党。这半年来人们纷纷扬扬地传说着,黄瓜精跟着洋男人缩回郯城城里,不敢再出来行凶杀人了。可是,哪知道这几个恶魔又出现了!
    在这几个凶残的魔鬼跟前,工作队和村干部以及全村的群众,心里不存在任何半点的侥幸,他们把突然到来的恐惧,变成了无比的愤怒,由愤怒,又化成了无畏的力量,让敌人胆战心惊。于是,我英雄的山东人民,在敌人的刑场还沒有准备好的时候,在滕原和黄瓜精得意狞笑的时候,工作组长在被绑着的同志的牙齿的帮助下,撕掉了敌人堵在她口里的破毛巾,高呼一声:“同志们,只有斗争才能胜利,拼了吧!”
    这战斗的号召,激起了每个被俘者的斗志,十几个同志挥动起他们仅有的武器——拳头,向着刀枪整齐的敌人展开了猛烈的进攻。醋大庄边大场上,火堆旁,发生了一阵激烈残酷的厮打。打乱了!打乱了!在这种混乱中还有少许机会可以跑的,可是同志们因为有自己的战友、家属还在魔爪下,他们沒有一个贪生怕死而逃跑的,他们知道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不好,这阵厮打因为众寡太悬殊而失败了。
    “哈哈……”滕原举起指挥刀大笑,“看看你们的还有什么本事?八嘎!”接着他回过头去招呼一声,“快点!”
    小鬼子和汉奸伪军行动了起来,用马鞭、棍棒、破烂的**子从四面八方,驱赶着男女老少,把无辜中国人民赶到鬼门关。
    村长相联系的老婆,抱着个吃奶的孩子正披头散发,被驱赶着来了;副村长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孙老汉,白发苍苍,抱着他那三年前死了亲娘的小孙子,被汉奸一甩一个跟头,跪着,爬着,一探一撞地被赶来又被鬼子兵几**砸死;民兵大队长刚结婚的新媳妇,被扒的全身光光只穿一条裤衩,那狠心的汉奸,抓住她的头发,一甩一个跟头,甩倒了再踹上两脚,撕着头发拉来,上老弱病残就是几刀,把他杀死在地。
    敌人一切准备工作都好了,把火堆上再加了些柴草,火焰熊熊,照的那些魔鬼呲牙劂嘴,象些恶鬼在凶狂地狞笑。
    “我说藤原大太君呀!”黄瓜精把屁股一扭,朝着滕原道,“呶!怎么样?大大的皇军,该开开心了吧!”
    “幺西!”滕原嗯的一点头。
    “穷鬼!”翻译官把手—挥吼道,“妈妈个x的!穷鬼要‘双减’减你妈个x!”
    “对!”黄瓜精的脑袋一晃,尖声尖气地驴叫起来,“穷鬼们要多收,就叫你他妈收个够!”
    “打……”汉奸们一声鬼叫,举起马鞭和三八大盖的破**,向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村干部,沒头沒脑的一阵乱打,边打边吼,“再叫你闹‘双减’!再叫你们这帮穷鬼想好事!嘿!减哪!减哪!怎不减啦?看你多得了一点粮食重要,还小命重要!”
    干部和村民沒有一个孬种,沒有半点叫苦的声音,他们用激昂的痛骂来回答敌人的鞭棒。另外在一边的村民们,忍不住一片嚎哭,有的不顾—切地扑上去,想用自已的身体掩护亲人,替亲人受苦。一个刚刚嫁过来的新媳妇,几次扑了上去,都被黄瓜精抓着头发甩回来。新媳妇再也忍不住胸中的仇恨,便拼命地扑向黄瓜精,双手一抓,把黄瓜精的大长脸,抓了八九个血指印。只见黄瓜精如同待宰恶狗,四爪乱舞。
    新媳妇正要再掐那女妖的脖子,不幸却被汉奸翻译官抓住了她的乱发,抽出了战刀剖开了她的肚子。新媳妇那坚贞的肝胆落地了,她的尸体倒在村民吴老大的脚旁,把七十多岁的老人吓呆了。他紧紧搂抱着小孙子扑倒在地上,也被这个汉奸两刀给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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