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榆南部的一个村庄的大场上,男女老少正在笑逐颜开翻晒小麦了,儿童也在一边追捉着蜻蜓,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让人看得开心。
    不远处,特务小河正带人向这里摸来,虽然他们也还打扮成老百姓的样子,可他们的那一双双老鼠看,让人一看就脊梁冒冷气。
    跟在后面不远的芳子,虽然经过了化妆,可她那过度**的脸色,如同僵尸一般。这要是让胆小的人看后,非当场把裤子尿湿了不可,更让他恶梦不断。
    “呵呵,老娘我看你们这帮穷鬼还搞什么减租减息不,我的一定杀你们一个人无生息!武士们,给我杀呀!”芳子掏出手枪就向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大爷就是一枪。
    老大爷当场摔了一个跟头,接着就不动了。一边的老太太看后扑了上来,又被告小河一枪放倒在地。几个贪玩的儿童并没有一个看到死神的到来,他们还在你追我赶地跑着……
    正在晒粮的村民听到了枪声,这才向这边看来,当他们看到又有村民被特务放倒之后,这才如同受惊的麻雀,四下逃奔。几个孩子看到大人都在向外跑,有的跟着跑,有的竟然傻傻地站在原地发起了呆来。特务一看大喜过望,拼命地向还不懂事的儿童开着枪,有六个小孩子被当场打死。
    “啪啪,啪啪,啪啪啪!”几枪打来,把七个正向孩子开枪的武装特务放倒,芳子定眼一看,是宋继柳带人冲了上来,只好拼命地向宋继柳他们乱开着枪。
    双方对射着,也有两个武工队员让鬼子特务干倒,可更多个特务被宋继柳他们打死,余者快速地向后退着。芳子看到这里心不安地说道:“快快的,快快的撤,撤退!”这帮坏东西傻不拉即地向回跑着。
    “快打,消灭特务!”宋继柳举枪又打,枪响人倒,又有几个特务被打倒,特务如同炸群的小鸟,四下逃去。
    当宋继柳追得特务如同赶猪一般时,这群两条腿的猪跑得东跑西颠,跑得慢和又成宋队长的靶子。
    “轰,轰轰!”三个小炮弹,在武工队员身边炸开了,当场把我们两名武工他员炸飞。
    宋继看到这里,甩手又放倒了两个特务,见敌人的炮火太大,就向一边的徐大个子道:“快转移,我左你右,搞掉他们!”
    不远处的佐藤正调试着还在冒烟的小钢炮,喜笑地说道:“你小河君的,你的用枪的打击敌人,我的只会用炮的消灭武工队的,一发就能消灭敌人一大片,看谁的厉害!”
    佐藤正得意洋洋地说着,几个手**飞来,吓得佐藤丢下小钢炮,向一边跑去。宋继柳带人冲了上来,把敌人打得大败而逃。
    芳子跑了一会,见自己的身边只有小河带着不多的手下特务,心中很是着急,在原地上打起了转来。小河跑了上来点头哈腰地:“芳子大佐,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佐藤的怎么回事?不会是去见上帝了吧!”芳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应当不会,他带的人比我们的多,向东南的方向跑了!”小河手提手枪说着,身上的报话机虽然经过伪装,可还在那里晃动着。
    芳子的双眼不由一亮,笑了一下说:“快给佐藤发报,叫他向这里靠拢,我们要在敌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要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嗨!”小河打开报话机向外发报,只见机器上灯光闪闪发光,脸上有了笑容,向正盯着他看的芳子一点头,对着话筒,“少佐大太君,请回话!佐藤君请回话!……”
    不远处的佐藤正带人跑着,听到报话机里小河在叫,向一边的手下大叫:“你们的快快阻击敌人,掩护我的发报!”
    “嗨!”众特务就地趴下,向武工队等人开火,打得对方乱了方寸,不能上前。
    “收到请讲,收到请讲……”佐藤趴在一堆烂大青砖头上,对着话面大叫。
    “芳子大佐要令,叫你们到四沟村的保长家同我们汇合,到四沟村的保长家同我们汇合……”这是报话机里传来的小河的声音。
    一阵乱枪打来,佐藤赶紧对着话机说:“是,是我们到四沟村的保长家同你们汇合……”他说着,看到一个武工队向他冲来,抬手就是一枪,也不管打到了对方没有,胡乱地抓起报话机向包里一放头也不回地就拼命跑了起来……
    此时,赣榆大树村的说理会上,有力的论据和严正的批驳,激动了在场人们的心,屋里屋外俏无声息,人们谛听着咀嚼着每一个字句。熊老七坐立不安了,额角上沁出了粒粒乒汗珠。
    胡服猛地站起来,以不可折服的论据说道:“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候,多少有血性的父老兄弟,大娘婶子,嫂姐妹,为了抗日救国,舍上了身家性命。可你熊先生:连这点有利于民族解放事业的事情都死硬地拒绝。根据乡亲们计算,就是二五减租以后,你至少也可以收到八万多斤租子,你不过是八口之家,照旧是满仓满囤,吃喝不尽。
    朱明远说道:“减租少得的两三万把斤麦子,分给几十家佃户,一家所得寥寥无几。熊老先生,你扪心自问,是谁用血汗养活了你一家?要你少收二成租子,比剜你的心头肉还痛,大喊大叫地诉苦喊冤。可是那些曾经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乡亲们,又该向哪里去告?向哪里去诉?”
    强烈的阶级感情感染了众人,熊大娘、熊方建妈几个老妯娌,都不由得扯起衣襟擦着眼角。在愤慨的沉默中,响起了断续的抽噎声。
    熊老七两眼血红,嘴唇泛白。如同被棍打过的癞皮狗,双目失神!
    罗荣桓接上说道:“眼前是民族解放战争时期,为了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应该不断加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我们对你们这些老乡采取团结的政策,无意触动你们的根本利益。在这国难时期,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全民动员,团结抗战,这是每个正直的中国人应尽的义务。乡亲们不为吃饭穿衣发愁,才有劲头打鬼子,减租减息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八路军一一五师代师长陈光接过来说,“熊先生,上次战斗和几次反‘扫荡’,是谁保护了你的一家老小?是谁保护了你的万贯家财?在这神圣的民族解放战争时期,你还是这样地盘剥乡亲,民族良心上说得过去吗?减租减息的法令一经颁布,很多开明的地主士绅纷纷表示拥护,而你却仍然这样不顾大局,顽固抗拒,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熊老七仍然不肯认罪,顽固地坚持说:“眼前是蒋委员长领导的国民政府执政,你们这样做,不合法!”
    “这么说,你是已经承认减租减息合情合理,只是不合法。是不是?”罗荣桓问道。
    熊老七没有吭声。
    朱瑞肯定地说:“立法的根据就是人情常理,凡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必然合法。即使它不合执政当局之法,也合人民群众之法。”
    “不管怎么说,你们应该服从国民政府的管辖。按照自己的好恶自立法令,这是封建割据,这是越俎代庖。”熊老七又有些硬起来了。
    “请你不要忙着乱立罪状。”陈士渠说道,“减租减息明文列入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名正言顺。减租减息的法令是赣榆县民主县政府布的,朱明远县长是国民政府明令委任的地方行政长宫朱爱周的侄子,又是国民民主选出来的县长。”
    “不错!朱县长执行现任合法政府的法令,怎么会是封建割据,越俎代庖?看来,不合法的,不是我们。既不合情,又不合理,更不合法的,而是你——我的大东家熊老七先生!”肖华说道。
    熊老七一震,猛一抬头,视线恰好同陈士榘凛然的目光相触。陈士榘接上来严厉地质问:“你拒绝乡亲们的正当要求,对抗日政府的现行法令,不但抗拒,而且背地破坏。熊老七,大伙要你坦白交代,你真正的居心何在?”
    熊老七支吾搪塞:“贵军不是主张民主的吗?难道敝人就没有申述个人看法的自由?”
    罗荣桓严正地说道:“我们承认你有这个自由,而且可以给你更多的机会和时间,让你充分行使这个自由。在这个说理会上,你不是就在行使这个权利而没有受到任何剥夺吗?但是,有话当面讲,乡亲们不能容忍你的背后搞小动作更不能搞破坏活动。”
    “敝人只不过是随便议论两句,哪能算得上什么破坏。罗政委言之恐怕过重了吧。”熊老七一脸惶恐的假笑。
    “你那算什么议论?你在背后捣了些什么鬼?你得好好交代。”熊方文气呼呼地质问。
    “方文,你怎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对长辈怎么能这样放肆!”熊老七怒目喝问。
    “敢说就敢当。你那个老大的劲哪里去了?”熊方文也不让步。
    “方文,别跟他吵。他不说,我替他说。”熊大娘冲着熊老七气愤地说,“熊老七,你不是说对着明人不说暗话吗?你那些暗话怎么不敢掏出来了?你说共产党八路军不怀好意,闹腾减租减息,挑唆主佃不和,惹得天怒人怨。还说若是得罪了赣榆县外大地主,共产党八路军休想在赣榆站住脚,朱县长也得跟着走人。这些话你说过没有?”
    “这个……”
    熊大娘又狠狠瞪了张小二一眼说:“你不是一本正经的,拼命在一旁敲边鼓,说共产党八路军净挑唆人干昧良心的事,别人的肉长不到自己身上。”
    “熊老五也不是个好东西!”熊方建嚷起来,“他对俺妈说,共产党八路军人皮包着副狼心,先给大伙一点甜头吃,等减租减息一过,就强制年青人当兵,拉回山里打游击。”
    熊方建的妈妈马上接过来说:“这话是熊老七教唆他说的,熊老七就对我说过这话。还说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贴银子不赔钱,乐得做这笔生意。”
    众人被激怒了,接二连三的责问,象暴雨般地朝着熊主仆兜头泼来:“他们还说要请小鬼子发兵‘扫荡’黑林的吴山,把共产党八路军和朱县长统统撵走。”
    “说谁家减租减息就罚谁家:减—百斤罚二百斤,减五块罚十块。”
    “他们还编了个顺口溜哩:好狗护三家,何必自残杀,是人不是狗,减了也白搭……”
    对这些严正无情的揭发,熊老七无言可对,只是沉默地垂头而坐。张小二和熊老五瑟瑟缩缩地坐在一起,四眼看地,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
    陈光严肃地说道:“熊老七,你抬起头来看看,竖着耳朵听听,你就是这样地申述个人看法吗?”
    熊老七没有勇气接陈光的严正目光,悻悻地说:“一人难压众人,双拳不敌四手。你们把我推在了被告席上,我还能有什么话说!”
    陈光的口气略略和缓下来:“熊老七先生,狡辩,呕气,撒赖,都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地认清大势为好。不是我们硬把你推到被告席上,是你自已愿意站到被告席上来的。我们曾经对你有所期待,是你自己关闭了这个大门。为了有利于抗日救国,我们坚持团团结的政策,只要你坦白认错,保证不再进行破坏,同意减租减息急,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可以不再追究。”
    熊老七听说要他当众坦白认罪,有点慌了,赶忙说道:“陈首长,长,这减租减息的事,敝人可以考虑。”
    “这租息是减定了!”陈光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是要你考虑该怎样向全村的乡亲们坦白交代,承认错误。”
    熊老七没再说什么,慢慢站起身来,带着张小二和熊老五,步履沉重地退了出去。
    群众性的说理斗争,打掉了熊老七的嚣张气焰。接着,召开了全村的群众大会,熊老七主仆都在会上坦白交代了自己的破坏活动,当众承认了错误。
    这些胜利大大鼓舞了群众,使大树村的减租减息运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连日来,佃户人家忙着翻晒新麦准备分场,由党政军干部和佃农代表组成的减租减息委员会,也在忙着各项具体工作。人声喧腾,歌声暸亮,全村洋溢着一片喜气。
    大家正高举着,几匹战马向这里跑来,只见正站在大场上的胡服政委等首长,不由一椤地向那看去。
    战马地首长们面前停下,通讯员跳下马,从包里掏出电报,来了一个敬礼:“首长,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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