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易峄恩故作犹豫,忽的跪在地上:“还望郡主恕罪,不是下官不敢给郡主看,只是这件事郡主已经牵涉其中,怕是到时候,百姓会说我作为平城的父母官有失公允。”
    “那拿过那封转让书,让本王比对,是不是就不会失了公允了?”瞧着跪地的易峄恩,君无情生冷的开口询问。
    “战王殿下勿怒,那封转让书还在孟达和的手里,下官这就派人去请孟达和过来。”感觉到君无情的怒意,易峄恩惶恐的开口应着,立马吩咐人去孟府把孟达和请过来。
    等到孟达和进来,就直接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易峄恩,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佯装惊讶的叫道:“易大人怎么跪在地上?”
    “还不拜见战王殿下和妙天郡主。”易峄恩使着眼色,孟达和这人,都到了这种关头了,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真是……
    “草民孟达和见过战王殿下、妙天郡主。”听了易峄恩的话,孟达和才朝着凤无双两人跪拜下来。
    “你们两个都起来吧!”君无情沉声开口,他倒要看看,这两人到底可以嘴硬到什么时候。
    “转让书带来了吗?快让战王比对比对。”易峄恩站起来,就慌张的问孟达和,虽然他对那个仿写的书信放一百万个心,但多少还是会有些慌。
    “怎么了?”孟达和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开口询问着,一边从衣袖里拿出转让书来交到易峄恩的手里。
    “到时候孟老爷就知道怎么了!”凤无双冷笑着看在自己面前演戏的两人,也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黄兴鸿的一封手书交到君无情的手里。
    从易峄恩那里接过转让书,又打开凤无双给他的手书,君无情细细的查看了起来,只是随着比对,那双剑眉越皱越尽,这怎么可能?转让书和手书的字迹就是完全一样,确认是出自一人之手。
    “怎么了?”凤无双注意到君无情脸上不对劲的表情,略有所思的开口。
    “小凤凰,字迹一样,确认是出自一人之手。”君无情抬眼看着询问的凤无双,俊眉几乎紧蹙到了一起。
    黄大夫不可能会写这样一封转让书,但是白纸黑字却又让自己看在眼里,不容一丝质疑。
    “殿下可看完了?”易峄恩恰时的开口,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只要字迹没有错,这些事情就和他完全脱了关系。
    “给。”君无情看了一眼凤无双,看见她朝自己点点头,才黑着脸将手里的转让书交到了孟达和的手里。
    “孟老爷,凤无双现在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可否为我解释一二?”眼见着孟达和将转让书放到他的怀里,凤无双若有所思的开口。
    “妙天郡主请说!”听见眼前的少女询问,孟达和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找不到他的什么破绽,安心的开口。
    “我想知道为什么孟老爷会有我养父的店铺转让书,我养父是什么时候交到孟老爷的手里的?我虽年少,但养父一向倚重我,家里无论有什么大事,都会与我商议。虽然这些日子我人在京城,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养父不可能会不通知我,就直接擅下决定的。”
    凤无双紧紧的盯着孟达和,一双幽深的眼睛,犹如一根锋利的针刺,直直穿透孟达和的内心,让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易峄恩再次提起了心里的胆子,一双眼睛惶恐的偷偷瞥向孟达和。
    店铺的转让书,为什么会在孟达和的手里?
    这些,他上午一时情急忘了提醒孟达和这件事情,凤凰儿问自己,自己可以说不知情搪塞过去,但孟达和就是当事人,又怎么糊弄呢!
    ……
    “这件事啊,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前些日子我约你养父喝酒,想商议一下药铺的事情,当时黄大夫喝的很醉,声称着要和我打赌,然后运气一时不济,才有今天的这封转让书……郡主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刘管家是不是黄大夫和我出去喝过酒。”
    孟达和似乎已经意料到了凤无双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狡猾的答着。
    反正黄兴鸿身死,一切都死无对证。
    “至于黄大夫为什么不告诉郡主,我想怕是怕郡主会忧心他老人家。”
    凤无双冷笑了一声,黄兴鸿喝醉押上所有的店铺地契,骗一个傻子倒是可以。
    黄兴鸿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天道宗的一个手下而已,只是一个小角色,黄家的那些店铺地契根本不是他的,只是在他名下而已,真正的主人是白琅。
    给黄兴鸿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一时喝醉便押上所有的店铺和地契,与孟达和赌。
    “既然是养父亲自给的,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既然孟老爷提到了刘叔,我倒要问一问,刘叔到底怎么了,让孟老爷将他绑在黄府,自生自灭?”
    “刘管家他一直阻拦,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想着绑他一天,再派人将他放了,这不,还没放人,郡主您就回了黄府。”孟达和回道。
    只要黄家的店铺地契她拿不回去,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孟老爷的意思是,倘若有人顶撞了我,我也可以将那个人绑在院落里,吓唬他几天。”听着孟达和的说辞,凤无双冷笑起来,咄咄逼人的开口。
    “是我的错,我回去就亲自派人去给刘管家赔罪。”孟达和狡猾的笑道。
    “那就好,既然查清了这件事情,是养父亲笔的手书,我和战王殿下也不会多说什么,到时候还请孟老爷不要忘了刚才说的话,上门去和刘叔赔罪。”
    凤无双知道现在追查那封转让书问不出来什么,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回头看了一眼全程黑脸的君无情,“无情哥哥,我们走吧!”
    “恩!”听见凤无双说走,君无情的脸上才终于有了些许波动,点点头,和凤无双一起迈出了县衙的偏厅,回了黄府。
    “刘叔,爷爷是不是真的和孟达和喝过酒?”回到黄府,凤无双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虽然自己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总归是要问问。
    “是喝了些回来,还醉的不清,口里一直在骂孟达和不是东西,说小姐您就是不是他的亲闺女,也比亲闺女亲上百倍。”刘管家不解凤无双问什么会这么问,只如实的答着。
    “养父。”听着意料之中的回答,凤无双轻轻喃喃了一句,思绪多少有些神游:“他一直是我最好的养父。”演戏,自然要演全套。
    “刘管家,你们这里有没有能够仿照笔迹以假乱真的人?”
    忽的,君无情的声音从凤无双的耳边响起,让方才不解的凤无双,瞬间明了,模仿笔迹,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还真有一个,就在平城外的一个茅屋内,他那个人古怪的很,几乎没有和人接触过。”听见君无情询问,刘管家回着。
    “小凤凰。”
    君无情低头看了凤无双一眼,只见少女朝自己微微一笑,轻启朱唇:“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人。”
    ……
    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君无情就和凤无双来到了刘管家所说的人的茅屋门前,还未进去,远远的就铺面传来一阵血腥气味,夹杂着些许腐肉的味道,让凤无双君无情两人不得已屏住了呼吸,眯着眼推开了茅屋门。
    随着“咯吱”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朵间响起,凤无双快速的朝屋内打量了一番,只瞧着屋内凌乱不堪,在水平方位,有一个中年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约莫是因为死亡时间有些久,男人周身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周围还围着几直嘤嘤的蚊虫。
    “唔……”看到这副景象,不知是否是因为小昔导致真凤凰儿的记忆在自己脑海里作祟,凤无双整个脑子里都是以前曾梦到的场景……
    腐烂的人肉,鼓动的蛆,掉了的眼睛,一时间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的想发吐。
    “小凤凰。”君无情发觉了凤无双的不对劲,赶忙将他扶出屋外,带她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凤无双说着,思绪有些神游。
    自己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看那件事就已经承受不了,而凤凰儿当年还是一个小孩子,鲁王对荣国公府……或者说凤君泊到底有多大的恨意,要这般折磨一个小孩子,让她惨死。
    前些日子在凤凰园,小昔经常接触到真凤凰儿小时候用过的东西,窥视到了不少真凤凰儿以前发生的事,还因碰到过真凤凰儿当年被人追杀时掉进河里前落下的小鞋,探查到真凤凰儿已经被杀了,是被鲁王折磨至死的。
    “你在外面坐着,我进去看。”听见凤无双再度提起那件事,君无情心疼的看了一眼凤无双,心里暗道,小凤凰,以后我一定会护你一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恩。”凤无双点点头,看着君无情走进茅屋的身影,莫名的心里又多了一件害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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