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我和表哥回家看望长辈,不小心遇见了盗匪,坠入这山崖间,上天保佑抱住了我们的性命,却无奈找不到这荆山崖底的出口。”看着为首的黑衣人,凤无双的眸子忽明忽暗,那是钟虎。终于,天道宗的人马来了。
    “崖底明明没有路,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君无情握紧了凤无双的手,紧皱起了没有,心里有些怀疑的询问起来。
    “家里有人重病,听闻荆山崖底长有罕见的药草,故此派我们来寻找。”钟虎眼睛老早就注意到君无情紧握的凤无双的手,压制着心里的怒气,对君无情的质问冷声开口。
    “是吗?”凤无双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私下扯了扯君无情的衣衫,现在是有求于人,虽说自己这道无论如何这群人马都会将自己和君无情带出去,但这样说话总归多少失礼。
    “这里前几天因为大雨,出了滑石,若不是家里主上重病,我们也不会连日在荆山崖底另辟道路,遇见你们。”
    钟虎握紧了手里的剑,紧紧盯住君无情,虽然他知道心上人和眼前的人没有发生什么,当时只要想到宗主说的那句孤男寡女,就觉得着实可气。
    “既然遇见都是缘分,不知道可否将我二人救出困境,到时候,我和表哥一定会衔环相报,感念救命之恩。”凤无双对着眼前的人开口说着。
    “是我方才多疑,还请少侠见谅。”君无情渐渐也相信了钟虎所说的话,往前作了一揖,以示歉意。
    “没事,和我们一起出去吧,权当是为家里病重的人积累福分。”钟虎沉声开口,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复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平城。”君无情沉声开口。
    “我们去株洲,正好途径平城。”钟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马,吩咐着:“你们两个,还有你们两个换骑一匹马,留下两匹马来。”
    “多谢少侠,表妹她不会骑马,我们一匹马就好。”君无情说话间再次朝钟虎抬手作揖,一手抱起凤无双,让她坐到马上。
    “好吧。”钟虎看着君无情也翻身上马,隐忍着开口:“出发。”
    因为有了白琅的帮助,凤无双和君无情终于走出了荆山的崖底来到了平城,历经艰险而生两人感念了钟虎一行人的帮助,就想离开……
    “姑娘。”刚道别完毕,凤无双和君无情没有走几步,身后就传过来钟虎的声音:“你的东西落在马上了。”
    “哦。”看着钟虎手里拿着自己故意落在马上的铃铛,凤无双看了一眼君无情就朝钟虎那边过去。
    “不要掉了。”钟虎一手将铃铛放到凤无双的手里,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在君无情看不到的地方,轻声开口:“子时,主上去见你。”
    “谢谢钟大哥。”凤无双重新将铃铛系在腰间,不漏声色的点头道谢,看了一眼朝自己走过来的君无情,继续对钟虎开口:“钟大哥,你快些走吧,不要耽误家里人的病情。”
    “好。”钟虎看了凤无双一眼,就再次翻身上马,带着人驾马而去。
    “你不喜欢钟大哥?”感觉到君无情沉闷的情绪,凤无双不解的询问,明明钟虎人很好的啊!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样子。”君无情看着早已经消失在街角的钟虎,沉声开口。
    刚才那位自称姓钟的男子,看小凤凰的眼神,让他很不开心,让他有一种东西会被人抢走的感觉,心里很是堵得慌。
    “钟大哥看我?”凤无双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有些诧异的开口,忽的脑子里突然想起紫烟那次怪里怪气的问自己说什么钟虎对自己,自己真的没有感觉吗?
    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凤无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初次今天君无情也会这样问。
    “没什么,反正以后不会再遇上了。”君无情低头看着眼前不懂的少女,摇摇头开口:“先黄府吧!”
    “好!”凤无双应声,不再多想,带着君无情,凭着自己的记忆,摸索这黄府的位置……
    ………………
    近一个时辰后,凤无双和君无情终于来到了黄府,可眼前的一切却让凤无双呆滞住了。
    黄府的牌匾半悬门前,本该裹着的白布不知为何都零落了一地,看起来就像遭了什么强盗一般,一片狼藉。
    前些日子,凤家人关心黄兴鸿过得如何,让人去打听黄兴鸿的下落,她怕露馅,马上传消息给白琅。
    白琅安排黄兴鸿到平城开了药铺,意外便宜的买到很稀奇宝贝的千年灵芝,赚了一大笔钱,不但买了豪宅,还买了不少铺子和地,过得很不错,让凤家人放了心。
    这黄府怎么会搞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养父。”凤无双压制住心底的怀疑,思索着什么,不露声色的开口喃喃,不顾后面的君无情,就匆匆进了府院。
    黄府院内和院外差不了多少,也是一片狼藉,凤无双四下的扫看着,院里的荷花池里扔着七零八散的白布,一路沿着通向大厅的走廊,也是一地碎瓷片。
    沿着碎瓷片走进大厅,凤无双一眼就望见了落在地上,靠近着火盆的牌位,轻轻的捡起来,凤无双满是不可思议的开口:“养父。”
    “小凤凰。”君无情也紧跟着凤无双进了大厅……
    “刘叔!”凤无双抱紧了黄兴鸿的牌位,想起什么来,匆匆迈步出了门,待到几番回转,凤无双终于来到了一个院落——刘叔刘管家的住处。
    “刘叔是谁?”紧跟在凤无双身后的君无情询问。
    “是我养父的亲戚,我养父发达后,就让他到平城帮忙管家。”凤无双回答,推开正门,目之所及,刘管家被人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已经昏死过去。
    “刘叔。”看着眼前人,凤无双赶忙将手里的牌位放到地上,解开了绑着刘管家的绳子,一双眼焦急的眼里将所有的疑惑掩藏殆尽。
    白琅,现在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幸好之前这黄府有些什么人,黄兴鸿都在信里告诉她了,不然可能就在君无情面前穿帮了。
    “刘叔。”见眼前的人还不醒,凤无双再一次开口喊着。
    终于,刘管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久等的人时,一时间老泪纵横,握紧了凤无双的手:“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刘叔,到底是怎么了?”凤无双扶起刘管家好让他坐在自己的床沿休息休息。
    “是孟家。”刘管家因为被绑的缘故,声音有些虚弱,看着凤无双开口。
    “孟家?是养父前些时日在写给我的信中提到的孟家吗?”凤无双马上问。
    平城孟家非常有名,是平城一霸,刘管家一提,她就知道了。
    见刘管家点头后,凤无双沉声询问:“我记得养父在信中说过,孟家和我们抢过布坊的生意?可是因此与黄家结了仇?”
    “嗯。当时老爷出丧,孟家的家主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小姐没有回来,一时间黄家群龙无首,被孟家钻了空子,所有的药铺地契,还有这个家里的财产都被孟家洗劫一空了!”刘管家说着说着,注意到凤无双身后的君无情,只看了一眼,声泪具下的开口。
    “什么?”凤无双暗惊,看了一眼身后的君无情,再次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平城的父母官呢?”
    “就是知县大人亲自判的案。”刘管家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双眼有些泛红,“孟家的家主孟达和手里不知为何有老爷写的一封转让书,上面写着黄府所有的店铺地契,除了这座宅子都归孟家……两天前老爷才刚下葬,今天孟家就派人来,赶走了府里所有的丫鬟,拿走了府里值钱的东西,当时我死赖着不走,他们才把我绑起来,说是让我自生自灭。”
    “养父真的写过那封转让书吗?”凤无双沉眸,问着刘管家。
    “哪里有的事!老爷还好的时候,曾几次说自己走后要将所有的财产交给小姐当嫁妆。”刘管家红着眼,突的从床前起来,跪在凤无双的面前。
    “小姐,我听老爷说过你现在是皇亲国戚,不但是荣国公府的二小姐,还是皇上亲封的妙天郡主,那平城的父母官和孟达狼狈为奸,趁火打劫,您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把老爷生前辛苦为你挣的嫁妆抢回来。”
    “刘叔,你先起来。”凤无双赶忙扶起了地上年过半百的老人,再度让他坐下,宽慰到:“刘叔你放心,养父自小教导我别人的东西不能要,但自己的东西,也绝不能让人抢走。不是他们的,我一定会让他们都还回来。”
    “老奴在这里多谢小姐。”刘管家说着还想跪下,却被凤无双猛地拦住。
    “是我该谢谢你,刘叔。对不起,我来晚了。”凤无双于心不忍,握紧了刘叔的手:“你被绑了半天,下面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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