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那边怎么办?”紫烟露出苦恼之色,如果真的要劫法场,没有接到宗主的命令,天道宗的人是不会听他们调派的,压根就派不出去。
    “先等荣国公府那边的人想办法,不行……”钟虎说着看了紫烟一眼:“我自己去劫法场,主上回来了,我自己会去向主上请罪。”
    “表哥。”紫烟听了一脸感动,抱住了对方,无比依恋的将头靠在他的身上:“我和你一起去。”
    感觉着后面的人的怀抱,钟虎的身子一僵,用手挣脱开了紫烟的怀抱,眉心一紧。
    这些年紫烟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自从他认识了凤无双,他的心里就全是那古灵精怪的女子了……
    “表哥。”紫烟的声音打断了钟虎的思绪。
    握着手里的剑,钟虎开口:“你先回去,看荣国公府是否可以救出无双,我这边继续追查鲁王的消息,双管齐下。”
    “恩。”紫烟点点头,看着钟虎有些依依不舍:“我怕出来的久了,引人怀疑,我先回去了。”
    “恩。”钟虎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少女逐渐的消失,脑中却全是凤无双的身影。
    闭了闭眼,甚是煎熬。
    无双,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鲁王私宅里
    “盛儿,这真的是个大大的惊喜。”
    鲁王看着自己女儿,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眼底透出满满的恨意:“我要让那荣国公好好品尝什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要让他也尝遍我当年所尝遍的苦痛。”
    “父王。”朱盛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又想起薰儿的那件事,开口道:“父王,薰儿和我情同姐妹,此次经过南越国公主的事情,我国已经有理由不和昊国和亲,那薰儿替代我一事……”
    “又是薰儿,你莫不是真的对一个女人动了情吧!”鲁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从让薰儿代替她假扮公主开始,她就开始不断的想方设法不让薰儿和亲。
    “父王。”看着鲁王眼底迸射出来的越来越大的怒火,朱盛赶忙跪下,满脸的闪躲。
    “不要忘了,我再把你当做儿子养,你也是个女人,难道你也要学东莱王娶一个同性让其他人笑话吗?”鲁王俯身看着这个比儿子还要器重的女儿,一瞬间所有因为凤无双入狱的兴奋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源源不断的怒火。
    “那又何妨?儿臣是真的喜欢薰儿。”突的,朱盛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得,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啪!”鲁王反手给了朱盛一巴掌,生气的出了门:“薰儿,你不要想,就是不让她和亲嫁给昊国的皇子,我也不会再继续跟在你的身边。”
    “父亲。”朱盛扶着自己骤然变得火辣的脸颊,亲眼看着鲁王的身影渐行渐远,独自起来,握紧了拳头,默念:“薰儿。”
    ……
    天牢内,虽是白天却是十分幽暗,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烛火都长明不绝,明明灭灭。
    而此时的凤无双正在南边的一个牢房内,双手被枷锁紧紧的烤住,因为京兆府尹抓人抓的急,额前的鬓发显得有些凌乱,经由甬道间潮湿的风吹拂,时不时才可以看清她紧闭的眉眼。
    “带罪犯凤凰儿。”不知道何时,突然有人打开了牢房的大门,押起凤无双,带她进了一个有些幽暗的房间。
    趁着幽暗的烛光,凤无双狐疑的打量着周围,只听见自己面前一个男声说道:“凤凰儿,你谋害南越国公主,你可认罪?”
    “商大人?”凤无双微蹙柳眉,眼神黯了黯。
    她面前,京兆府尹的左边站着着的人,正是前些天被她算计,将彩礼全白给了她的商岚。
    她说呢?自己是皇上直接定的罪,压根没说审问自己,哪怕是君无情真要下来了三天时间,怕是也不会这样的重审自己,所以商岚这是公报私仇来了?
    也怪不得,上一次皇上下旨查办商岚勒索万威一事时,交到京兆府尹手里,只是让他降了一级官,原来两个人认识。
    “商岚大人是大理寺的少卿,不该来京兆府尹吧?”凤无双故意对商岚怒喝一声。
    “我来看京兆府尹严方大人审理你这罪犯不可以吗?”商岚紧盯着手上拷着枷锁的凤无双恨的牙痒痒。
    想他姐姐在皇宫里深得皇上恩宠,而自己却因为去求了趟亲,赔了夫人又折兵,在君天麒面前丢尽面,这些全都是拜眼前的女子所赐。
    “严大人,皇上并没有说要审理我吧!”凤无双向严方看去,丝毫不害怕眼前的两个人,一脸冷厉的喝道。
    “大胆凤凰儿,皇上是直接就定了你的罪名。”严方看着面前的少女,知道她伶牙俐齿,奸佞笑着:“怕是你不知道吧,皇上判了你三日后处斩,死后处以鞭刑。”
    “然后呢?那大人为什么现在审问我?”凤无双冷笑,心中却了然,皇上判了她三日后处斩,看来是君无情争取到时间了。很好!
    “当然是京兆府尹要记录在案,将事件的发生、证据和证人写清楚。”严方看着到现在嘴里还噙着笑的少女,不由得心中发怒。
    眼前的少女死到临头,都不知道害怕吗?还是她小看他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正好我也想知道到底严大人手里有什么证据能够判定我的罪,说不定审着审着就可以为我翻案了。”凤无双的眸子若明若暗,盯着面前的严方。
    她被押解进大牢前,就听说有人在驿馆下面看见自己打开了薛承斌房间的窗户,但是据她所知,这并不能作为定罪的直接证据。
    “凤凰儿,那你还不跪下。”严方看着面前倔强镇定的少女,不知为何,身上有些发冷汗,总觉得那少女看自己就像看一场戏一样,仿佛她并没有身在故事里。
    “我只问一句,大人是光明正大的审我吗?”凤无双望着周围有些阴冷潮湿的墙壁订着高低不平的铆钉,铆钉上放的全部都是各种刑具,“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京兆府尹的刑房,专门上重刑的地方吧!”
    “那又如何?”严方有些迟疑,看了看后面,商岚给他一个眼神,才再次站直了自己的身子。
    “还请大人不要忘了,皇上还没有废除我郡主的身份,哪怕是我处斩前也还是妙天郡主,还是三品女官,是太长公主的外孙女,荣国公的女儿,要是让人发现我身上有伤,受过重刑,或者临刑前我告诉家人眯什么,你荣国公府会放过你吗?”凤无双威胁道。
    见面前审问自己的人又迟疑起来,她笑道:“依我看,不如我们就这样审,不动刑,我说什么,大人就让手下的执笔记下来。”
    “大胆凤凰儿,你竟敢这样和审问你的官员说话,命令审问你的官员办差,真是岂有此理!”商岚也感觉到严方越来越迟疑,知道自己来的时候和他商议的那套折磨人的法子他不敢用了,气得不行。
    “商大人,你可真是好笑,严大人都没说什么,你发什么话!还请你不要忘了,我是关押在京兆府尹,不是大理寺,不归你管。这里所有的囚犯,由严大人负责,他才有权说话!”
    凤无双这话既是说给商岚听的,又是说给严古听的,狡黠的暗示严方,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商岚可以轻松置身事外,而他严方就惨了,要负所有责任。
    “好了,就按凤凰儿说的审问吧。凤凰儿,你可承认你杀害南越国公主一事?”严方不傻,立刻有了决断,看了旁边的执笔一眼,不再管商岚说什么,审问起来。
    “没有。”凤无双摇摇头。
    “但是有人看见你打开了凉国皇子的窗户,而那时候的凉国皇子并不在驿馆,这驿馆可不是所有人想进就进的,那天下午,就只有你进去过,你还不承认?”商岚马上骂道。
    “照商大人你这说法,是不是你家里有一头猪,它怀孕了,但它只和令夫人接触过,难不成猪怀的还是你夫人的孩子不成?”凤无双嘲讽道。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严方,都忍不住笑出声,商岚要气疯了。
    “啪——”脸色铁青的商岚一时忍不住上前给了凤无双一巴掌。
    一瞬间,随着巴掌的声响,周围全都变得安静起来,凤无双吃痛的贝齿紧咬,看着商岚对严方道:“严大人,记得三天后,荣国公府要是问起商岚大人是怎么打我的,记得想好理由。”
    “商大人啊……”严方有些紧张的看着商岚,本来商量好的事情,怎么竟变成了这样,他们根本无法按原计划对凤凰儿用刑,这女人太厉害了。
    即使她被关进了天牢,他们仍旧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我走,你继续审。”商岚怒哼一声,看了一眼胆怯的严方,甩袖离去。没想到今天白折腾了这么一趟,可恶!
    眼见着商岚的身影越走越远,严方是坐立难安,只听的执笔询问着:“大人,还继续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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