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在那个老头走了之后,原本前赴后继扑上来的工人们也一个一个的消失了。
    “这些人,好像是因为刚刚的钟声,才对我们俩穷追不舍的。刚刚钟声一直敲着的时候,这些人一直前赴后继的往咱们身上扑,”白若尘低头想了想,“那刚刚的钟声,跟现在的钟声,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一会儿再想,我先带你下去。”戈雁声因为刚刚的事,满心的不开心,他板着个晚娘脸把白若尘抱到了一楼,然后一下去,就把白若尘死死地抱在了怀里。
    白若尘胸口顶了一个毛脑袋,如果戈雁声是狗狗的话,白若尘有理由相信,这货的耳朵一定耷拉下来了。
    白若尘叹了口气,轻轻地揉了揉戈雁声的头发:“我没事啊,你看这不是好着呢吗。”
    戈雁声还是不说话,只是把脑袋更往里钻了钻,还臭不要脸的揉了揉白若尘的屁股。
    白若尘一巴掌呼到了那个不安分的手上:“说正事儿呢。”
    戈雁声脸被压在白若尘的胸口上,所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说话的时候震得白若尘的胸口一阵酥麻:“我就是在说正事,我很抱歉,今天没能保护好你。”
    “该道歉的认识我吧,”白若尘有一搭没一搭的挠着戈雁声的耳朵,“都怪我太菜了,这具人类的躯壳太弱了,戈雁声,你有没有办法恢复我白泽的力量?”
    在白若尘看不见的地方,戈雁声的眼睛冷静的睁着,眸子里的光冰凉,但他说出口的话确实极度温柔:“没办法的宝贝,当初你死后元神尽散,这就注定了白泽已经死了,你只能是白若尘。”
    如果白若尘能看到戈雁声现在的表情,他立刻就能反应过来戈雁声在撒谎,但是可惜的是,戈雁声一直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滴水不漏。
    “那我就只能一直这么弱鸡下去?”
    戈雁声的声音很小:“这样不好吗?”你弱,就让我来保护你,这样你永远不会再试一次飞蛾扑火,我也再也不用像当年那样,肝肠寸断。
    “雁声,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白若尘望着身后怪兽一般的小破楼,那个诡异的钟声还在敲,音调没有一丝起伏,“但是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想厮守一辈子的人,我不想你……戈雁声你干嘛!!”
    戈雁声这个没羞没臊的混蛋,正臭不要脸的揉着白若尘的屁股蛋,被人戳破了也不见他有多慌张:“宝贝儿你的屁股真软啊!”
    白若尘照着戈雁声的脑门抽了一记:“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狼爪子继续为非作歹!
    “戈雁声!!”白若尘手忙脚乱的把怀里的人摘出来,也成功地忘记了刚刚自己问的那个话题。
    可戈雁声刚刚从白若尘怀里出来,还没等白若尘喘口气,就又冲上来了。这次更过分,他扛起白若尘就走,任凭白若尘吱哇乱叫也没停,一直走到了墙角,才把白若尘放了下来。
    白若尘气的上蹿下跳,以为戈雁声又双叒叕要图谋不轨,可戈雁声满脸严肃的说:“抱头蹲下!快!”
    这表情着实不想是胡来,于是白若尘乖乖的蹲了下去。然后戈雁声就像是一个抱蛋的老母鸡,直接把白若尘搂在了怀里。
    后方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戈雁声温热的身体,白若尘心跳如擂鼓,脑子里的自行车已经飙到了八十迈,正在yy一会儿戈雁声是要酱紫还是酿子。
    但是两分钟过去了,戈雁声还是正人君子的护着白若尘,满脸凝重,一丝动静也没有。
    白若尘思虑再三,腿都蹲的麻了,还是决定开口:“雁声……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壁咚不是这样的,要不你让我起来,我给你示范一下怎么壁咚。”
    真好:)我在亲手教我男人怎么欺负我,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惨的0吗:)
    戈雁声摇了摇头。
    白若尘:???我纡尊降贵的亲自教你,你还不乐意学是吧??
    “别闹宝贝,”戈雁声对着白若尘的脸胡亲乱啄了几下,“现在特别严肃,发/情的事一会儿再说。”
    “发什么玩意儿??”白若尘激动地差点直接从地上蹦起来。
    戈雁声一看白若尘这反应,赶忙说:“别乱动!蹲好!”
    然后在下一秒,大地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大幅度的晃动让白若尘几乎站不住,他摇摇晃晃的蹲了回去,抱头缩在角落里,戈雁声则挡在他的外面,牢牢地守护着他。
    地震了。
    身后那个小破楼在地震的肆虐下,摇摇欲坠,不远处小破庙里传来的钟声,就像是有奇效一般,一声一声的扩散在这个迷雾重重的小镇里。
    这一片都在地震带上,所以地震一点都不奇怪,大约十分钟后,地震就停了下来。
    “没事吧?”戈雁声第一时间把白若尘捞了起来,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放下了心。
    “嘘——”白若尘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指了指戈雁声身后的那个庙宇,“那边,有好多人来了。”
    戈雁声回头一看,确实,成群结队的村民从村子里涌向了这个小庙,他们明显是从睡梦中刚刚醒来,不少人还穿着睡衣。
    为首的那个人拿了个奇形怪状的灯笼,灯笼的四角上贴了几张招魂幡,灯笼的外面还画了很多白若尘也不认识的东西。
    后面的人也很奇怪,他们有的人端了果馔,有的人拿着几根蜡烛,全程没有一个人讲话,整个队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涌入了小庙里。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白若尘轻轻拍了拍戈雁声,就率先猫着腰溜了出去。
    戈雁声赶忙跟上,他俩躲在小庙门口的树后,警惕的看着庙宇里发生的一切。
    为首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村里的村长,他把灯笼放在了一旁,率先跪在了蒲团上。
    身后的村民也有秩序的把手里端的东西放到了地上,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磕了几个头。然后他们起身,把祭品放到了台子上。
    白若尘眼尖,看到了最前面的那个红布盖着的钟上,正端坐着那个老头。他的身形虚虚的飘在天上,两只脚的地方跟那口大铜钟牢牢地相连着,仿若一体。
    他还是那身行头,只不过眼里都是慈爱,他眯着眼乐呵呵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村民,一叠声的说着“不用客气,一家人”这样的话。
    他的身形很凝实,只要开了阴阳眼想不发现都难,戈雁声自然也看到了,他盯着那个老头屁股下的钟,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杂事办完之后,村长点了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叩谢老爷,感谢老爷。这次地动由于您预警及时,我们村依旧无伤亡,这是孝敬您的,请务必收下。”
    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他身后的村民也赶忙跟着拜了下去,所有的村民脸上肃穆又庄重。
    白若尘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心惊不已:“刚刚那几次的钟声,竟然是地震的预警?张衡发明的地动仪,难道就是这个大钟?”
    正在这时,上午那个看门的抬了一下头,立刻发现了:“村长!咱们圣物上的红布,被人撕开了!”
    庙宇里一通骚动,戈雁声做贼心虚,又害怕波及到白若尘,所以忙不迭的带人溜了。
    两人回到了车上,拧亮了驾驶室里的小灯。他们现在都是一脸疲惫,白若尘的衣服都被那个疯老头拽的变形了,戈雁声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蹭的都是灰,下楼的时候太着急,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手。
    他们心照不宣的对视着,看着对方的狼狈,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我这钱赚的可太不容易了。”白若尘揉了揉笑疼了的肚子,“你的手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打一下破伤风?”
    结果还没等白若尘说完,戈雁声已经施法把伤口弄好了。
    戈雁声傻了——
    如果去了医院,我可以装病,把自己挂在白若尘身上。可以搂着媳妇的细腰,在人前不露痕迹且光明正大的吃白若尘豆腐,然后白若尘碍于面子,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咬着嘴唇乖乖的忍着,直到忍不下去了,在人前压抑的小声哼唧。
    然后我可以找个空着的病房,把他推进去,里面没准还有病号服白大褂啥的……嘿嘿……
    然后戈雁声低头,看到了自己已经平滑如新的狼爪子。
    白若尘顺着戈雁声的目光,也发现了,他舒了一口气:“已经好了?那还挺方便的。”
    戈雁声饿的眼冒绿光,凶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然后倏的抬头,一脸严肃的盯着白若尘:“我觉得我没好,我的手还有点疼!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去医院看一下!真的!”
    白若尘看着戈雁声如饥似渴的眼神,什么都猜到了……
    戈雁声【虎目含泪.jpg】:“去嘛好不好?”
    白若尘:“……”
    戈雁声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那要不我再用小刀给自己爪子上来一下子?”
    白若尘彻底爆发:“闭嘴!你敢!!”
    哎,今天也是看得到想得到偏偏吃不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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