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懂她们常年生活在地底是为什么,明明地面多好的,地底连光都看不到。”刚一出地底,慕瑾就连忙伸手拍了拍衣上所染的尘土。
    他也并非特别爱干净,曾经他到处随那些仙家当初玩时,把全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他也觉得没什么。
    现在只不过是想着过会儿说不定会碰容忧,而容忧从方才到现在身上都是一尘不染,他把容忧身上弄脏了也不好。
    而且,容忧有些强制,从不喜脏乱,若是他的东西染上了,他不会丢,反而还会弄干净。
    曾经慕瑾问他为什么不丢,容忧却回了他一句:“我的东西无论怎样都是我的,哪怕破烂不堪,我也不会丢,只能是我的。”
    听到慕瑾的嚷嚷,容忧本欲踏出的脚收了回来,看向他:“一个人都是经常生活于黑暗,看不看得到光,对他都无所谓,甚至光还会成为伤害他的东西。”
    但,黑暗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一个是没有习惯,一个是习惯罢了。
    慕瑾手中的动作微顿,心中暗叫不妙,:“落秋,你要和我一起走吧,反正你也没事做,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容忧方才的那句话给他一种压迫的感觉,好像若是继续方才的话接,容忧会直接给他一下。
    容忧不像容尘,他不会顾及太多,怎么喜欢怎么来,所以,打他这种事情,容忧真的会做!
    容尘的打是克制着的,而容忧却完全不会啊!下手了就不会收手的那种。
    “我要做孟婆汤。”容忧想起之前鬼王拜托他一事,他至今还未开始行动,便打算这次回鬼界就去做。
    “孟婆汤……”慕瑾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后,感觉到胸口的东西在动,伸手摸了摸,却发现愿离镜消失了。
    “镜子呢?怎么没了?”慕瑾低头,又再次摸了一遍,胸前平坦,什么也没有。
    容忧看了他的胸前一眼,淡淡道:“可能是被主人唤走了。”
    “好吧,看来是没办法带走了。”听到容忧的解释,慕瑾也只好作罢。
    不过,这愿离镜的主人唤的还真是时候,什么时候不唤,偏偏在他们把愿离镜拿出地底再唤。
    “走了。”见慕瑾发神,容忧伸手拍了拍慕瑾的脸,向王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慕瑾回神,追上容忧,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思绪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伸出手去碰容忧的手,当手背与容忧的手背相碰时,他伸出手指去勾容忧的手指。
    眼睛还不停的用余光去看容忧的脸色,见容忧的脸色并无任何变化后,他才慢慢的将手指伸进容忧的指尖,合拢。
    只是简单的牵手,他却做的格外小心,生怕做错一步,容忧会反感他。
    在慕瑾还在窃喜容忧并没有阻止自己牵他的手的时候,他却感觉到容忧的手也收拢了。
    低头,看着他们两人相扣的手,慕瑾只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落秋……”
    “闭嘴,把你送回王宫,我就回鬼界。”容忧开口打断了慕瑾想说出口的话。
    慕瑾点头,反正就算他不说出来,容忧都知道他想说什么的。
    微风拂过,卷起青丝,青丝之下,容忧的耳尖竟红了几分。
    慕瑾他们这样走了一段路程,本以为会一直这样走下去,谁知却刚好碰见了扶着知秋的辅。
    “太子殿下,救救他。”辅扶着知秋走出了洞穴后,便想将他扶到一个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可是走了这么久,他也再碰到了慕瑾。
    “你……”慕瑾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辅,被想说什么,眼睛却刚好看到了辅扶着的人的脸。
    慕瑾连忙上前:“知秋?他怎么了?”
    辅皱眉,神色凝重道:“瘟神大人他受伤了,现在情况不妙,我是堕神也无法救治他。”
    “绿萝……绿萝现在还在西海,她一定能救知秋,我们现在先回王宫。”慕瑾伸手探了探知秋的鼻息,很轻。
    虽说这个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至少能让慕瑾知道知秋的气息如何了,他并不是含昱,根本不拥有那种不被任何灵力所排斥的灵力,所以,根本没办法用灵力探。
    ……
    西海皇宫的后花园并没有些奇怪的仙草,与那些简单的花花草草相比,也就只有那一株火红的木棉格外的突出。
    看着木棉花,洛笙落下白子,看了眼棋局,说道:“国君承让了。”
    厉迟笑道:“看来是我太高看自己了,竟还想着与星君较个高低。”
    “国君说笑了。”洛笙又看了眼木棉树,“不过,洛笙曾听闻过御梦仙君很喜木棉,便去寻了一棵灵树,而这木棉树便是传闻中的那棵吧。”
    厉迟点头应道:“文曲星君好眼力,师父他很是喜欢木棉,便特地通过文昌帝君向春神寻了一株来。”
    “春神?原来是从春神那处寻的。”洛笙倒是对于这件事很意外。
    按理说含昱的年岁定然没有司预的大,但……这木棉,他之前在书中看到过,这木棉在西海已有将近万年,含昱有那么大吗?
    “对啊。”厉迟顿了顿,又道:“春神的年岁可是比殿下都要大不少的,是与扫把星君一同出世的。”
    提起含昱,厉迟整个人都鲜明了起来。
    洛笙愣了愣,宋砚年岁大,他向来都知道,却并不知晓含昱是与宋砚一同出世。
    “这我还从未听闻过,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洛笙淡笑,他本以为自己知晓的够多了,可是,他知晓的却只是书中之事,其余的并不知晓多少。
    “星君才上天界并未多久,该知道的事迟早会知晓的,并不用急于一时。”厉迟看得出来洛笙已经在竟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了解很多事情,也就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这个神祇。
    洛笙垂眸,他回到天界的日子里,的确在刻苦钻研这六界中的事情,就想多了解了解。
    之前在人界历劫时,他出生与一个平常老百姓的家中,爹娘都希望他能考取功名,以后荣华富贵,一生平安。
    只可惜家中并没有银两让他去私塾,好在爹娘是在一个府中做下人,而府中的小少爷却看中了他,让他做自己的书童。
    而这少爷则是他的竹马,也是被百姓奉为神的那个,也是最终死于天劫之人。
    少爷待他很好,他但凡有不清楚的东西,少爷都会亲自教他。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少爷变了,变的仗势欺人,很享受被人仰慕的感觉。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原因,少爷渐渐的被百姓们奉为神明,最后都是因为一个江湖术士的出现,少爷被真正的奉为了神。
    从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所有的百姓都对少爷很好,少爷的话,对他们而言就像神谕,所有人都魔障了。
    少爷也越做越过分,一开始少爷还会遵守君子之道,回来……什么的不会管了。
    洛笙有几次的确见过少爷发挥出不同于凡人的能力,那段时间洛笙也是相信他是神的,以至于后来在杀他的时候不敢下重手。
    “过几日便是国君的继位大典,国君可准备好了?”洛笙想到之前慕瑾说,待厉迟继位大典结束后,他们便回天界。
    虽说关于慕瑾的决定,他全当是慕瑾想凑个热闹,不过,他感觉几个男子参加这全是仙子的青娥国国君继位大典,总归有些奇怪。
    厉迟低眸淡笑:“尚好。”
    “见国君神情忧虑,可是有什么担心的?还是说……国君想见何人?”洛笙曾有幸听闻过关于这位国君的往事。
    不过,关于此事,他也不敢妄加猜测,毕竟有些事情听听就行了,若是同他人一般乱嚼舌根,自己还是那个不知道真相的那个,那可真是不妙。
    “哈哈哈,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厉迟起身,又道:“今日便到此为止,我还需准备三日后大典的东西,就不与星君下棋了。”
    洛笙点头:“下棋可没有国君的事重要。”
    一个时辰后,洛笙正准备去找慕瑾他们,就看见了慕瑾与容忧向这边走来。
    “殿下……咦?孟婆大人……”洛笙看见一身女装的容忧出现在西海,一时间有些不解,但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貌似,只要慕瑾一个人出去,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将容忧带回来。
    “洛笙,你可知绿萝在何处?”慕瑾快步走到洛笙的面前,询问道。
    洛笙微愣,说道:“绿萝好像与风师在一同……”
    慕瑾的气息微喘,点了点头,侧身对身后的人说道:“还是先将知秋安置于房中,我再派人去寻绿萝。”
    慕瑾侧身时,洛笙才知道了慕瑾如此焦急的原因。
    慕瑾的身后站着一位男子,而男子的怀中正抱着一位衣上染了鲜血的人。
    据慕瑾所言,被抱的人是那个消失已久的瘟神知秋,可是,明明抱着知秋的人身上还冒着淡淡的堕神的气息。
    辅注意到了洛笙的视线,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慕瑾道:“也好。”
    慕瑾他们将知秋安置于一个房中后,慕瑾便让人去寻了绿萝。
    绿萝赶到的时候,看着知秋的模样,连忙开始了治疗,一边治疗还一边说道:“我的天啊,怎么伤成这副模样了?”
    待绿萝将知秋治疗好后,慕瑾询问道:“知秋怎么样了?”
    绿萝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坐于榻前,看着知秋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说道:“已经好很多了,没什么大碍,只不过灵力与精力消耗过多了。”
    “没事便好。”慕瑾也松了口气,退到坐于一旁榻上喝茶的容忧身旁。
    “这个……关于瘟神的事,需要告知玉衡他们吗?”在一旁站了许久的洛笙缓缓开口道。
    要知道谢离自从确定知秋失踪后,可是与闻人尤连忙去其他的地方寻找了,到现在还没人知道他们跑那里去了。
    “已经派人去寻了,不过要寻到,那时候差不多我们都已经回天界了。”慕瑾第一次觉得天帝派人暗中保护自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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