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陈也望着盛思卿坏笑,“媛姐说江主任没在……”
    “嗯。”盛思卿翻开另一张试卷,假意没听懂陈也的意思。
    陈也扒开他面前的试卷,轻凑近他:“咱们不做题了,去约会吧!”
    盛思卿顿了顿:“你这样唆使我好吗?”
    “好,怎么不好呢?我们要劳逸结合。”说着,陈也帮他收拾书包,“走吧走吧,这些作业晚上做,我不会的找你开视频。”
    盛思卿无奈的笑了笑,跟着她出了校门,陈也说饿了,来到他们经常光顾的这家酸辣粉店,老板娘见两人又惊又喜:“你们来了,跟以前一样吧!”
    “嗯,对。”陈也找了个地儿把书包挂上,她问盛思卿,“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渴,你要喝什么?”说着,盛思卿忙起身。
    陈也想了想,摆摆手:“不要,我不渴。”
    “哟,你在这里呢?”一阵闹杂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陈也皱皱眉头。
    “起来。”
    “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不成?”
    “哟,小伙子,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你们要打外边儿打去,东西砸坏了是要钱来买的。”这是老板娘的声音。
    “走吧,咱们好兄弟出去聊聊。”
    陈也盛思卿相视一眼,觉得情况不对劲,便走出去瞧瞧。
    坐着的男生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戴个大大的圆眼镜,长的很瘦,旁边四个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
    陈也陪了个笑脸:“有话好说嘛,你们这是——”
    “他妈少管闲事。”
    “这是我们家事,旁人走开,待会儿误伤了你们。”
    “……这不是盛哥嘛。”
    那个圆头虎脑的人冷笑:“哟,盛哥好久不见啊。”
    旁边的人递了一支烟给盛思卿:“盛哥最近在哪儿读书?”
    盛思卿既没接烟,也没开口。
    “盛思卿,老子递烟是给你面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我们老大呢?”
    那几个人笑的特别恶心,陈也听来一阵反胃。
    “对,居然忘记你和我们老大是死对头了。”
    圆头虎脑的人把眼神放在陈也身上,忽而笑道:“没想到你居然有女朋友?”
    “你知道我们盛哥——以前是什么人吗?”
    “啧,看样子你是不知道吧!”
    “我们盛哥,打架比我们老大还狠,能一挑五呢,抽烟喝酒打架样样精通,而且——他还有病。”
    “哈哈哈哈……”
    “他得的病可不轻,他有暴躁症,一打架就要出人命的。”
    陈也站在盛思卿面前,哼笑:“那你们还不快走?”
    “走?我们怕他吗?”那人的脸扭曲的让陈也想抬手打他。
    “我劝你啊,离他远一点,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盛哥,当年兄弟们跟着你和老大,混的不错,是得感谢你们,可是现在你看我们哥儿几个,还得靠他们这种小朋友的零花钱过日子,你说你该不该救济一下我们呢?”
    盛思卿抬眸,挡在陈也面前:“三年前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你们也不必用拿沈立州那件事情来说事,还有,怎样过生活是你自己的选择,当初江梓说让你们跟着他读书寻出路,你们拒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现在。”
    “哟,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别他妈跟老子文绉绉的讲你们学校里的那一套,老子听不懂,反正现在老子要生活,必须搞钱,看不惯你可以出去,别挡着老子的财路。”
    “不然盛哥您大款,给弟兄们一点儿烟酒钱,我们就放过他。”
    “钱我不会给,人你们得放过。”盛思卿的眼眸很深邃,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杀气,“架我也可以打。”
    陈也拉住他的手臂,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还请盛哥不要多管闲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您请。”
    那几个人知道盛思卿有一打五的实力,并不打算和他硬碰硬。
    “哟,今天这里挺热闹的。”
    几人纷纷扭头,只见江梓吊儿郎当的双手插兜站在门口。
    “老板娘,两碗酸辣粉,打包带走。”这会儿,江梓又坐在最外面的桌子边,掏出手机随意点了几下,抬头扫视一眼面前的众人。
    老板娘不理解这群小年轻,能避则避,跑去做菜了。
    “老大,近来可好?”
    “好的很。”江梓嘴角一扬,露出两颗小虎牙,毫无杀伤力,“都坐,这顿我请。”
    圆头虎脑的那个人狗腿的跑到江梓桌前,递了一支烟给江梓:“都好些日子没看见老大了,老大最近在哪儿呢?”
    “我没记错的话……”江梓话锋一转,把香烟按在桌上,一个眼色扫射过去,“你前几天才从局子里出来吧!”
    没等那人回答,江梓冷哼一声:“怎么了?没我跟你盛哥,你们混到这个地步了?”
    “不,不是,老大你误会了,兄弟们只是巩固关系,教那小子抽抽烟,不然都初二了,连烟都不会抽,你说对吧。”
    “哦。”江梓抬起眼皮,手指飞速的点了几下屏幕,回了两句消息,“过去给你盛哥道歉。”
    盛思卿站在一旁,从表情看,不知道他什么情绪,他一贯隐忍,喜怒不表现在表情上。
    “老大,他和赵顺已经……”
    江梓又是一个眼神:“怎么了?我现在不当老大了,说话不管用了?”
    “盛……盛哥,对不起。”
    “过来。”江梓勾勾手指头,圆头虎脑的人凑过来,江梓一笑,拍拍他的脸庞,“我好像没忘记,当时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孤儿,我和你们盛哥是好心才带着你们混对吧!”
    “对对对……”
    “我从来没有教过你们偷,抢,欺凌吧。嗯?”江梓抬眸对上盛思卿的眼神,不久便移开。
    “没有没有。”
    “那么——”江梓抬手,眼皮都没抬,“滚吧!”
    四人灰溜溜的走出了巷子。
    江梓瞬间想起一件事情,朝窗口吼道:“老板娘,一碗不要香菜,不要猪血,不要豆芽,少放辣。”
    陈也拉住盛思卿的手,安慰道:“没事儿。”
    “陈也,我……”盛思卿张了张嘴,松开拳头。
    介时,江梓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没看盛思卿,径直走过去坐在他们的桌边,他试探性的问:“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盛思卿碍于陈也,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他现在只觉得脑海里有种莫名的火气,烧的他整个人都很混乱。
    江梓觉得很尴尬,看向陈也:“今天的事情,别跟沈雁书说,求求你。”
    “刚才不是很牛掰吗?”陈也没好气的噎完他,又下了逐客令,“我们在约会,你可以走了,班长。”
    “他们不坏,改天我给他们洗洗脑,也哥大人大量,别计较昂。”江梓好声好气的挑眉,退出了隔间。
    陈也按住盛思卿的手:“没事儿的老大。”
    “陈也,他们说的……”盛思卿想她也该听见了,他的过往的确就是那种坏孩子。
    “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你有什么样子的过往,我只在乎我们有怎样的将来。”
    盛思卿语气有些急促:“陈也,我没病,我是有暴躁症,可我都已经好了,我没想骗你,我只是怕你介意我的以前,我曾经是一个混混……
    我真的没想骗你。”
    他的童年是和江梓一起度过的,一个父母双亡的人和一个家庭破碎的人成为了彼此的慰藉,他们又收留了几个福利院的同龄人,每天打打游戏,替人搬搬东西,反正能挣钱的活儿他们都干,晚上混在小巷子里,最难熬的是初中那段时间,总有人会来找他们麻烦,他们在砖厂打架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他都记不清到底哪次该打,哪次不该打,当时年纪不大的盛思卿和江梓两人挑了一群人,场面血腥暴力,无法言说。
    “初一那年,我和江梓有一个警察梦。”盛思卿轻启薄唇,说的淡然,只有陈也知道他在强装镇定,“我们听人说这一带有人吸du,我和他带着几个兄弟擅自去打听,虽然成功了,可是你知道那吸du的人是谁吗?是江梓的妈,我和江梓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报了警,他妈妈入狱,江明远从那个时候开始,恨不得杀了我,他是我高一那年才来三中的,因为教育局的关系,当上了教导主任。”
    盛思卿自嘲的笑了声:“我不止一次感觉自己懦弱。每次江明远在我耳边叨叨,我都觉得是我错了,不应该把江梓的妈妈送进监狱。”
    陈也拧紧眉头:“那是他们的错。”
    “江明远不止一次叫我远离江梓,可他和江梓又那么显眼,我尽量把自己藏起来,可总有人会发现我,我能怎么办?”盛思卿语气很平静,“我也知道江梓人不讨厌,可我跟他不是一路人,如果我不远离他,江明远会找人撤销我的学籍,没有学籍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做混混,我劣迹斑斑,哪个工地敢要我?”
    陈也从来没有听到过盛思卿谈论这些,听到这些,陈也心头一震,盛思卿从黑暗的阴沟里一路扑腾过来,该有多么的不容易啊。
    “还有沈立州的事情……”
    盛思卿这个人性格我也是想了再想,可能有点太软,可是转念一想,没有在爱与关怀中长大的孩子,尽管表面看起来很坚硬,可是内心终归是柔软的,盛思卿这个人不懦弱,只是有点暴躁,一遇到事情就会焦虑,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我小说里的男主可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完美,但每个都是不同性格的,以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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