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间,大业七年快结束了,柳云宗的破阵营在这期间练的是像模像样,骑兵也组建起来了。
    破阵营外,二百骑兵每天呼哧呼哧,奔跑如飞,在罗成与陈靖仇的教导之下,技能身手是个个不凡,使得破阵营如虎添翼一般。
    当然喽,马术差的还是有那么两个人。一个就是大名顶顶的徐茂公,这斯真个是百炼成废铁,越炼越差劲了,沒得救了。
    老徐这斯曾经苦逼着朝大伙解释过:“惭愧啊,咱天生晕马,实在骑不了哇……”
    柳云宗在一旁听见了,心中直乐”哈,听说过晕船,晕车,甚至后世有晕飞机的,哥啥时候听说过“晕马”的?真是太爆了这吖,理由也太牛叉了。”
    这斯还好意思笑徐茂公,他吖的自己与徐茂公也是半斤对八两,自从发生“马小姐拒骑抗暴”事件后,这斯就再也骑不好马了,哪怕是哥舒芸小妹妹扶着他,他也痛,也恐惧,连爬都爬不上马背了。
    若要问他哪痛?自然是脸上痛啊,柳少爷只要一上马,条件反射似的,就想起芸妹子的两大耳光……哦,好风光响亮的耳光啊。
    唉,心里不知有“阴影”呢?还是起了别样的“心思”,这得问他自己了,估计后者居多一点。
    哥舒芸呢,却恰好相反,似乎早已把“马上摔”事件给忘了,更想不起什么“嘴打架”这事了。
    反过来,比以前显得温柔了许多,对柳大少那是温声细语,关怀倍至,那啥,像后世的小淑女一样,天生一对柔柔多情的眼睛,忧怨的望着他……
    ”那啥?咋变成这样了呢?” 柳大少爷弄不明白了,” 以前这妞开口就骂,挥手就打的啊,咋变样了?
    ”嗯,一定有问题?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将来的前兆?哥得小心点啊,大耳刮子太吖的痛了啊。” 柳云宗默默猜测着,哥得防着点啊,得找本防狼手册学习学学啊……
    离大业九年还有个把月,天气冷了,训练也逐渐减少了,柳大少爷也来这大隋大半年了,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又新交了这么多朋友……
    前世的种种已离他越来越远,有的甚至到了快忘记的地步,是啊,谁又能永远抓住记忆不放呢……
    眨眼间,新年到了,柳开山今年过年特高兴,儿子从小衙内,小混混转变成了掌一营的小将军,还封了个正七品武职,好啊真痛快。
    一家人吃年夜饭时,柳开山朝着正妻杨氏挤眉弄眼,直炫耀自己的“功劳”,瞧瞧,没咱的辛苦“劳作”,你哪生的出这么好的儿子?
    由于要过年,罗成也告辞回家与亲人团聚去了。这事儿柳云宗不好挽留,说好过几个月就回来,继续做破阵营的枪捧教头的……
    罗成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破阵营,也爱上了”枪棒教头”这份伟大的职业……
    过完年,新春里,柳云宗呆在军营里,与士卒们举酒相庆,徐茂公特地搞了个庆祝会,全营参加……
    柳云宗又命家属组成的“妇女义务工人”赶制了一批新衣,人手一套。破阵营里如今大变样,真个是丑小鸭成了肥天鹅。
    “来,老徐,再干一碗。”柳云宗喷着酒气,红着脖子说道。
    “不,不来了,喝,喝不下了……”徐茂公说道,边说头边往下沉,“我,我晕了,不行了……”说完躺桌下了……
    ”嗯,这斯,不是晕马就是晕酒,他吖的咋弄的?”柳云宗也晕着个头,还瞎猜着,嘴里嘟嘟囔嚷的。
    边上陪酒的胡汉山,面红耳赤,那叫激动万分,”咱活了大半辈子了,啥时候过过这么丰实的春节啊。全都是因少将军的到来啊,一切都变样了,多美好啊……”老胡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心里充满了感激。
    “来,少将军,胡汉山敬你……”胡汉山说道,举起了大酒碗,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柳云宗拿起碗颤颤巍巍站起来,朝胡汉山一笑:“嗯,来,干……”
    说完这斯捏着嘴巴就把酒往鼻子孔上倒……唉,也醉的不轻……
    李家四小也赶回来了,此刻见少爷醉成这样,忙和柳林等人扶了他去营房休息……
    都是大老爷们,又沒几个讲究的,啥也没顾,扔床上,鞋也沒脱,盖上被子,几人又回去拼酒去了。
    哥舒伯一家子今天也过的不错,几百匹马全卖完了,连着掉地上的马毛都让做琴的本地工匠收购走了……
    哥舒这家子在中原过了个年,也算是体验了一下中原习俗吧……
    “芸儿,明天咱一家收拾收抬,咱们要回去了……”酒桌上,哥舒伯说道。
    “你师傅两个也要走,必竟他们身份不一般,久留中原不好,你呢,呆会也收抬收拾,明儿一起走。”哥舒伯看了看女儿说道。
    “女儿还想留一段时间,想……”哥舒芸支支吾吾说道,也不知想到啥,一滴酒沒喝,却满脸通红的,比醉了酒的人还红……
    于小雪是个精明的女人,哪看不出来,心中暗道:”唉,这丫头,只怕是已经情根深种,与这柳云宗要纠缠不清了。唉……我这做师傅的,能帮她就帮一把吧。”
    “义兄,芸儿也不小了,跟了我夫妇两习武这么些年,也有些防身本事,又难得来中原一趟,不如,让她留下历练历练。也好长长见识……”于小雪偷偷看了芸儿一眼,然后朝哥舒伯说道。
    “再说,在这她也交了不少朋友,你就放心,她吃不了亏的……”于小雪自己是过来人,如何不知道小女孩们的心事,帮着哥舒芸说话呢。
    “义兄,你看……”陈靖仇也帮着说劝道。
    “芸儿,一年,只一年,一年后定要回来,西域也有你的亲人,知道么?在外别使气,别闹性子……”
    哥舒伯妥协了,心想:”唉,女大不中留哇,姓柳的你个小王八蛋,龟孙子,难道真要成了咱的女婿?好你个王八羔子,唉……”
    这老头也是,真到那时候,你不也成老王八了……
    ”阿爹同意啦,谢谢爹,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谢谢师傅……”哥舒芸满脸充满幸福开心笑容……
    哥舒一家吃完晚饭,陈靖仇于小雪要去破阵营辞行,哥舒芸按奈不住,她也要跟着一起去……
    到了军营一看,好不热闹,整个菅地,酒香扑鼻,陈靖仇找柳林一打听,好家伙,柳云宗这斯竟醉的睡着了。
    陈靖仇夫妇只好请柳林代为转达自己回西域的消息 并请柳林转告将徒弟芸儿托付给柳大少爷照顾,然后转身告辞回去收拾东西了。
    哥舒芸听见柳云宗醉酒了,决定去看看这斯,于是偷偷来到柳云宗住的营房,掀开门帘……
    只见屋內烛台上点着一盏松油灯,昏暗的灯光下,柳大少缩在被子里,蒙头蒙脚的。时不时动一动的。
    “这家伙不会没穿衣服吧?色狼……小色狼”哥舒芸心中嘀咕道。
    上次这家伙就说他自己睡觉从不穿衣的。想到这,哥舒芸小脸一红,真是羞死了。
    柳云宗可能是洒上头了,一身热乎了,翻了个身,露出一只胳膊来……
    “好哇,竟敢骗本小姐,说睡觉从不穿衣服,小骗子,看本小姐不教训教训你,啍…哼……”哥舒芸心中叫道。
    哥舒芸见柳芸宗衣袖整齐,哪会是沒穿衣呢,心中气他上次撤谎,决定报复下,戏弄戏弄他。
    哥舒芸轻轻来到烛台前,用手指在烛台下沾满烟灰,轻手轻脚来到床前,一只手慢慢去掀被子。
    柳云宗迷迷糊糊,只觉的脸上凉凉的,好不难受。醉酒的人,睡着了,最是能感受温度变化了,脸上一冷,这斯有点清醒了。
    ”咋回事?不是在喝酒么?咋像躺床上了?”
    柳云宗慢慢一睁眼,模糊看见一苗条身影正用手在身己脸上画什么?
    ”嗯,吖的,不是哥舒芸么?这凶娘儿来我房里干什么?报复我啃了她的舌头?”柳大少吓了一跳。
    哥舒芸正画的起劲呢,嘴里直嘀咕 ” 叫你欺负我,叫你骗我!画你一脸黑王八,画一脸大熊猫猫……”
    哥舒芸必竟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还是小孩子心性,玩兴大起……
    “你干什么?”柳云宗突然睁眼发话,“你忘了,我是不穿衣睡觉的?”
    “啊,啊,你,你醒了,你醉了,我来看看你”。哥舒芸吓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的。
    “你骗人,你身上穿的不是衣么?骗子……”哥舒芸嘀咕的小声回答。
    “谢,那谢谢你来看我,今晚喝醉了,上床脱了裤子,沒来的及脱衣,就睡着了,真的,不信,你看……”说完,柳云宗作势呼的一掀被子……
    “不要……”哥舒芸羞的大叫,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扭过身去,直跺脚……
    “快盖上,小坏蛋,唔,又欺负我……”一边说一边伸开手指逢偷瞄了一眼。
    “哈哈,骗你的,哈,哈” 柳云宗坐床上呵呵直乐,笑的合不拢嘴……
    柳云宗笑的口水都流下来了,赶紧用手往脸上一抹,一看手上,全是黑的……
    “你,你,你干了什么,我脸上咋这么黑?你太过份了,呜,你这是,这是……”柳云宗那啥,气的哭笑不得。
    “谁让你骗人……”哥舒芸回过头来,转身假装嗔怒道。
    “哈,哈……”柳云宗大笑不止,都快乐昏了。
    原来,刚才哥舒芸转过身去,用手摭住自己的眼晴,倒是忘了自己两手都是灯油灰啊,全抹自已脸上了,两个眼晴黑乎乎,活像个大熊猫,还一眨一眨的。
    “不对啊……”柳云宗想起自己刚才脸上凉乎乎的,不对劲,一转身,往枕头底下乱掏,摸出个小镜子,一照,大叫一声,“熊猫……王八……”
    “呜呜,丫头,太欺负人了啊,你丫头,画也不画好点……”柳云宗心里那个苦啊。
    咋整出一大一小来,熊猫,王八,两边不对称啊……
    “丫头,没你自已脸上好看啊,自己的脸,抹的那么均称……”柳云宗乐了。
    哥舒芸见柳云宗手里捏着个小圆块,对着自己的脸傻笑,好奇心一起,串了过去,伸手就抢了过来……
    哥舒芸抬眼往那圆镜上看,大叫一声,“鬼啊……”就晕倒在柳云宗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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