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多无口,沈沉默默移开视线,然后手臂一使力,轻松地提溜起了一直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
    原本一直安静窝着的三小月(什么鬼?!)忽然腾空了身体,立马手脚并用地扑腾了几下,然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于是垂下手脚,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盯着沈沉不动了。
    “他还真是喜欢你啊……”鹤丸轻轻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指,试图逗弄对方。
    三小月面无表情地盯着渐渐靠近的手指,然后——
    一口咬住!
    “……好痛!喂喂喂,三日月快松口!”
    沈沉看着炸毛跳脚的鹤丸,假装没有看见对方求救的眼神,颇为嫌弃地别过了脸——
    所以说,好相处什么的,完全是你单方面的错觉吧!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沈沉在鹤丸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当然,身后仍旧缀着一个小尾巴——
    三小月抱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本体,迈着小短腿一路跟了过来。长长的衣摆和振袖拖曳在地上,看起来有些笨拙。
    “有什么关系嘛。”鹤丸国永一边可怜兮兮地吹着轻伤的手指,一边不忘看好戏:“反正三日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就当带儿子吧。”
    沈沉:“……滚。”
    鹤丸:“这么说来也的确到睡觉的时间了,那么晚安。”
    说滚就滚的鹤丸麻利地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沈沉:“……”
    推开和室的门,房间内部的构造简单明了。
    墙角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空花瓶,地上已经铺好了被褥。
    跟在沈沉身后的三小月探头一看,立马眼睛一亮,蹬蹬蹬地跑进和室,鸠占鹊巢地坐在了被褥上,转头望着沈沉,期待地举起了袖子。
    ——帮我脱衣服 ^o^
    沈沉:“……啧。”
    所以说为什么他能懂这个小鬼的意思啊!
    在被审神者赋予实体之后,已经过了一天了,期间发生了不少事,即便是沈沉也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疲劳(心累)。
    懒得再继续折腾,沈沉把坐在床上的天下五剑拎到了一边,沉着眸子,嗓音低沉:“自己脱,别吵。”
    扔下了这句话,沈沉就利落地倒在了枕头上,秒睡。
    丘比:忽然想里包恩
    被再度提溜到一边的三小月懵逼了,愣了一会儿以后,慢吞吞地蹭了回去。
    宛如新月般美丽的眼睛在黑暗中巡视了一番,最终聚焦在了沈沉手边的刀剑上。
    几乎没怎么思考,三小月轻手轻脚地取过了那振刀剑,然后温吞又小心地缩回了一边。幽蓝的眸子迅速地扫了一下,确定这振刀剑并不是沈沉的本体——
    “啪——”
    刚刚还安放在沈沉手边的刀剑被利落地扔到了墙角。
    数珠丸:我有一句话我现在就要讲!
    刚刚干完坏事的三小月面色不变,翘着唇角把自己的本体放在了沈沉的旁边,然后心满意足地团成一团,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睡了。
    夜空中的月亮穿梭在云间,从天空的一头缓缓移动向另一头。
    整个本丸退去了白日的喧嚣与热闹,沉入了死一般的静谧与幽凉……
    “呲——”
    仿佛石块粗粝地划过玻璃,突如其来的声响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沈沉几乎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余光扫过窗外的月亮,一瞬判定时间是午夜。
    而躺在一边的三小月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随着声音的接近,和室外走过了一个人影,人影的手里持着的一振刀剑,剑尖朝下,一路划过地板。锋锐的剑刃与坚硬的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噪声。
    沈沉把枕边的三日月本体塞进了三小月的怀里,然后从墙角捡回了数珠丸。
    “呆在这里。”冲着困得不行的三小月嘱咐了一声,沈沉便拿着数珠丸出了和室。
    推开和室的门,步入回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尽头的那个人影——
    小狐丸。
    名字里面有“小”,身材却一点也不小的付丧神举着剑。
    一道如水的月光从天窗照射进来,照亮了对方手里漆黑的刀剑。
    剑刃上缠绕着浓郁到近乎化为实质的黑气,剑尖流转过不详的红光,仿佛刚刚渴引了鲜血。
    感受到了陌生气息的接近,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付丧神回过头,露出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嘴角的犬齿若隐若现,像是一只真正的野狐。
    沈沉一手扶上了数珠丸的剑柄——
    原本只是担心对方袭击五虎退他们,现在看来,这状况明显比之前还要严重。况且,这家伙貌似还是跟“沈沉”来自同一个本丸的。
    “啧,麻烦死了,这下子不做些什么可不行了。”沈沉单手推开剑鞘,银色的剑刃薄如蝉翼,在月下泛起层层寒光。
    小狐丸猩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然后,猛地发动了攻击——
    漆黑的剑刃破空而来,那是比夜色更为深邃的黑暗,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噬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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