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你刚才也在胡闹,现在来说我。”管家的孩子原地扭动着胳膊腿儿。
    大哥哥偏心!
    熊孩子离开的一瞬间,舒星弥顺利迈出了步子,既没有暴露自己不眼盲,也没有摔倒。
    看在这次帮忙的份儿上,刚才骗我吃姜的事情就算了,舒星弥似笑非笑,唇间微翘,瞥了寒息一眼,寒息十分傲娇地没有看他,只是走到他身边,有些粗鲁地扶住他的小臂:“走,上楼,前面是第一个台阶。”
    “谢了。”舒星弥小声说。
    寒息没答话,只把他扶到房间里,舒星弥是付三爷捡来的,没有住单间的待遇,和其他六七个仆人住大通铺,跟寒息一个房间。
    临睡前,富商的仆人们都要去浴池沐浴,毕竟大家在黄沙纷飞的大漠里蹉跎了半天,浑身都是泥沙,就算自己不嫌脏,为了更好地伺候付三爷,也要洗干净,如果明天给主人端茶的时候指甲缝里有泥,付三爷要骂街的。
    通铺客人沐浴要去大浴池,十几个人泡在一个池子里搅和,不像付三爷是自己屋里有浴桶,可以单独沐浴。
    舒星弥脱了衣服迈进浴池,浴池里的水其实已经是泥塘一般了。
    好脏……但又不得不洗。
    舒星弥掬起一捧水清洗着身体,白皙的皮肤上刻着横七竖八的伤痕,光肩头就有三条两寸长的疤痕,像是被铁爪挠破的,背部脊骨旁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似乎扎得很深。
    浴池中水雾弥漫,茶色的光线也昏暗如梦寐,其他人看不清舒星弥身上的伤疤,寒息离他最近,看得一清二楚,每一个伤疤,似乎都种下了一个残忍的场景,寒息不禁开始脑补,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
    反正每个场景都少不了血光。
    他就是这样一刀一刀长大的。
    寒息靠近舒星弥,舒星弥后退了半步,抬眸轻声说:“守点规矩啊。”
    杀手界有三条不成文的规矩,第一,不在别人出恭的时候暗杀,第二,不在别人洗澡的时候暗杀,第三,不在别人上床的时候暗杀,违反这三条规矩就是缺德,缺德就遭报应,报应就是自己也会在做这三件事的时候遭遇不测,杀手们还是比较迷信的,一般不会犯这三条。
    “看把你吓得,我又不做什么,”寒息把一小包澡豆放在舒星弥的手心:“好心帮你拿这个,还怀疑我。”
    “……谢谢。”舒星弥捏了捏澡豆,走到远处继续清洗身体。
    寒息望着舒星弥脊背和腰肢的曲线,心情愉快地边吹口哨边洗澡。
    *
    次日清晨,舒星弥的胃病犯了。
    兴许是初到此地水土不服,他的胃里就像有无数双手在用力掐拧,有点想吐,但又吐不出什么,坐起来就疼痛难忍,蜷缩着还勉强舒服一些。
    “竹郎,怎么了?”寒息坐在床边,用手背贴了贴舒星弥的额头:“身体不适?”
    “没有。”舒星弥嘴硬,眉头却控制不住地皱起,手捂着肚子,眼神中透着警惕,脸色透着虚弱。
    如果这个时候寒息对他出手,他不死也要掉层皮。
    “真是娇。”寒息察觉出了他的不安,站起身走了,他去了付三爷的房间。
    付三爷刚喝完早茶,正站在窗口看风景,听见门响,他转身搬了一个木墩,态度恭敬:“坐。”
    寒息点了个头:“昨晚睡得怎么样?”
    付三爷微笑,低声说:“和两个杀手住在同一家客栈里,我可不敢睡得太沉。”
    寒息浅笑。
    “对了,刚才杏儿和我说,吴竹似乎不太舒服?”付三爷凑到寒息耳边,耳语道:“早就听说他的胃病是老毛病了,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做了他。”
    其实,付三爷只是乔装改扮成富商,他的真实身份也是采秋堂的杀手,和寒息同出一门,他和寒息要合作除掉舒星弥,所谓的“无恶不作奸商”、“强抢民女虐待致死”只是幌子,目的是要把舒星弥引入这个局中,拾春阁接了这个委托,就是上他们的钩了。
    “不好。”寒息摇了摇头,他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垂眸道:“他的身手了得,绝不在你我之下,就算胃病复发,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对他下手,就是打草惊蛇,不但不能完成任务,还可能被他反杀,到时候你我的面子可就丢大了,回去如何向堂主交代?”
    “可是,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再弄他就难办了呀!”付三爷不甘地捶了一下桌子:“那你说怎么办?”
    “等待时机,”寒息平静地眨了眨眼:“摸透他的生活习惯,再找机会下手,比现在贸然出手要稳得多,而且……如果他的胃病真的那么致命,那他早死一百回了,还轮得到你我设局杀他?”
    “……行,那就等,”付三爷的心气顿时消了一半,“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
    “恩,这种事急不得,晚洲赵王爷也设局抓他来着,结果怎么样,你还记得吗?”
    “连根头发丝都没抓到。”付三爷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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