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讨好与奉承。
    施余安快喘不过气了,再转过头看看施山,他一脸春风得意,乐在其中。
    想来也是,他就施余安这么一个嫡女,又痴痴傻傻了十七年,如今终于恢复正常还优于别人,想来也是终于得慰。
    “爷爷……”施余安伸手戳了戳施山的手臂。
    施山溺爱地转过来身,“我宝贝孙女儿怎么了?”
    他还沉浸在众人的赞叹中,不知以后若是他有机会得知真相的话,他当如何。
    “爷爷,这里有些烦闷,我可不可以出去透透气?”施余安试探开口。
    自打施余安被他从刑场上救回来以后,离他一步他都不安心。
    思及这里是皇宫,施山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这虽然不是内宫,可也万不能随意,走走便回来,不要胡乱走动。”
    听完施山的嘱咐之后,施余安终于是故意到了新鲜空气。
    终于远离了宴会上的嘈杂,施余安松了口气,思及自己莫名其妙来到了玺国,成为了施山的孙女,而关于自己幼时的所有回忆,竟都成了传说。
    纵她再不愿意相信,可这一切终究成为了事实,不知为何会突然在此处矫情,施余安竟觉得眼角泛酸。
    “你怎么也溜出来了?”发愣之际,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闯入耳中。
    施余安收拾好情绪转身,果然看见鄢樾尧朝自己走了过来,“三皇子?”
    她不明就里,莫不是这男人又跟踪她?
    “这一次你不用问也不用想太多,我先出来的。”鄢樾尧仿佛能猜到她心中想些什么一样,率先开口。
    没什么好说的,施余安点点头。“三皇子也觉得宴会其实烦闷无趣吗?”
    要不然,他怎么也会溜了出来?
    不过倒也难得,这一次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任何试探。
    “嗯。”鄢樾尧也点头,“出来透透气。”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神秘,鄢樾尧从未放弃过,而此刻的他,竟从施余安眼中捕捉到一丝失落。
    “喝几杯吗?”鄢樾尧扬了扬手中的酒。
    或许对于这个女人,不该那么明目张胆的去试探,她太过聪明。
    本是对鄢樾尧手中的酒无趣,却鬼使神差一般,施余安伸出手,“那先谢过三皇子了。”
    接过鄢樾尧手中的酒,施余安仰头一口,喉咙中久久不灭的辛辣促使她皱起了眉头。“这酒真难喝!”
    还是自己巫族的酒……施余安心里有话没说。
    想起那日在茶楼,给了自己酒的那人,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不知他与巫族有什么关系,他又怎么会认识巫族?
    “看来确实是酒太辛辣了,施小姐都辣傻眼了。”见施余安失神,鄢樾尧深知她心里有事。
    这才被召回了神智,施余安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对对对,这一口下去,我都有些晕乎了。”
    鄢樾尧倒也只是笑笑,装作没有看见施余安眼底的掩饰之意,他收回了所在施余安身上的目光,仰起头。
    “施小姐可不能贪杯,不然待会儿醉倒了,可就看不见这么漂亮的月亮了。”
    被他这么一说,施余安抬头一看,果然,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
    未能得到施余安的回应,鄢樾尧扭头,看着一言不发的施余安,此刻安静的她,又是一个新的模样。
    她的表情中有些太多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让人不忍打扰。
    施余安有些入神,以至于当鄢樾尧肆无忌惮地盯着她认真的侧颜时,竟也毫无察觉。
    “看来果真是月亮比本太子好看啊!”鄢樾尧冷不丁地开口。
    让施余安这般看下去,不知她要看到何时。
    “啊?”施余安不明所以,目光终于轮到了鄢樾尧身上。
    “难道堂堂三皇子,还跟一轮不言不语的月亮争风吃醋不成?”
    想起鄢樾尧的话,施余安也开起了玩笑。
    这鄢樾尧,倒还有几分有趣。
    “那是自然,毕竟施小姐可是如今朝野上下人人赞叹的奇女子。”也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鄢樾尧竟发现自己恶意全无。
    施余安淡淡一笑,颇有些自嘲意味,“什么人人赞叹?不过是人人起疑,担心我是乱世妖孽罢了。”
    “我……施小姐,我可没这个意思。”鄢樾尧没想到施余安竟这样说,不想让她误解自己的用意。
    此时的鄢樾尧,连他自己都忘了之前他对施余安的疑虑和警惕。
    “那谁知道呢?”
    转脸看着鄢樾尧的神情,施余安知道他不是说谎,也知道他不屑说谎,竟逗趣起来。
    鄢樾尧哈哈大笑,“是啊!那看来刑场之日没有强行将你处死,还是本皇子失了职。”
    毫无针锋相对之意,施余安也咧开了嘴。
    “小妖多谢殿下饶命之恩。”
    两人越较越有劲,施余安渐渐放下了防备,这鄢樾尧倒也是个有趣之人,比宴会上的敷衍赞叹有趣多了。
    “谁?”
    突然,鄢樾尧收起笑容,满脸警惕地站了起来。
    施余安一头雾水,她也跟着站起了身“怎么了?”
    话音刚落,眼前便窜出一个黑衣人,提着剑就往施余安刺来。
    “小心!”鄢樾尧着急开口,黑衣人的剑亦被施余安本能闪身躲了过去。
    施余安暗骂,该死的黑衣人要杀鄢樾尧关自己何事?
    现在在鄢樾尧面前,又不能暴露武功,要不然他又该万般试探。
    到底是该装作什么都不会柔柔弱弱的样子拖后腿?还是该找个地缝溜之大吉?
    “让你小心!”
    还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施余安却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随后手臂上传来血肉的疼痛,转眼一看竟然都流了血。
    鄢樾尧着急地推开施余安,可奈何还是让施余安受了伤,虽避开要害,可终究受伤了。
    “你还真不会武功啊?”
    他有些泄气,因为施余安受伤。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搭理施余安的伤势,黑衣人正在步步紧逼,恨不得招招要命。
    本以为这人是冲着鄢樾尧来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也下手,施余安气得咬牙切齿,“不会武功我也跟他拼了!”
    之前是薛安然和鄢樾尧在刑场上对自己痛下狠手,现在又来个毫不相干的黑衣人弄上自己,合着这玺国的人都能欺负自己了?
    “你找死!”
    她抬眼看向黑衣人,趁黑衣人不备之际一个跳脚朝黑衣人胸膛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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