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梅嘴唇毫无血色,卡白脸点头,晕了过去。
    “大夫?”李秀兰慌张道。
    大夫又诊了诊脉,道“以无大碍。只是体力不支,睡过去了。”
    李秀兰这才放下心来。
    大夫提笔写下药方,交与小厮。
    “黄、黄柏、黄芩、甘草各三钱,黑大豆三两,水煎服。 ”
    “谢谢大夫。”李秀兰道谢,问道“可否告知秀梅中的是什么毒?竟如此折腾人。”
    “断肠草。”大夫道“许是有下人将此物当作茶叶,小姐不幸误服。”
    “茶叶?”李秀兰挑眉“这种毒物与茶叶相像?”
    “是。其叶若茶叶,不过整株又形似野菜,想来是弄混了。”大夫答。
    李秀兰给了一笔丰厚的诊金,让小厮送大夫下山。
    “茶叶……”李秀兰低喃着,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壶上。
    他用手捂着茶壶嘴,将里面的水倒出,打开茶壶盖,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将剩在壶里的茶渣倒在上面。
    “怎样?有何发现?”赵虎在一旁问。
    李秀兰轻轻拨开茶堆,细看,果然混杂着一些断肠草叶。
    “这个,可是大夫说的断肠草?”李秀兰取出一片,问赵虎。
    “嗯。”赵虎道“我以前见过。”
    李秀兰眸色阴暗不明,冷笑一声。
    “弄混了?我看是有人胆大包天,故意下毒!”
    另一边,许三碗与方颖把酒言欢。大丫在一旁添酒,伺候着。
    “酒有些凉。你去温一下。”许三碗把酒壶递给大丫。
    “是。”
    到屏风后,大丫心快从胸腔跳出来。她颤抖着手,将吴婆子给的药粉洒进酒壶,用衣袖擦去洒在壶沿上的粉渍,端着壶身摇晃几下,才拿去温热。
    “怎么去这么久?”许三碗见大丫终于温酒回来,问。
    大丫激灵一下,不敢回话,低垂头,将酒放回桌上。
    “十方哥别生气。小姑娘家走路慢些也是常事。”方颖打圆场。
    “需要禀告大当家么?”赵虎问。
    李秀兰摇头,道“三碗现在与友人叙旧,暂时不要打搅他。此事也不要大肆声张,既然那人敢投毒,必定有所求。只是敌人在暗,我在明。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等蛇出洞,再一举拿下。”
    大丫满上酒,目不转睛盯着许三碗,直到他喝下一杯,才松口气,又替他满上。
    方颖轻抿一口,放下杯子,看了大丫一眼。不知为何,大丫觉得心悸,手上动作顿住。
    “好酒。”方颖勾唇笑笑,转瞬颇为遗憾的叹口气“只可惜我无福消受。”
    “嗯?”许三碗不解。
    “酒力不佳,不过才喝几杯,酒劲就上来了。”方颖满是歉意。
    “无事无事。”许三碗道“小颖不要强求自己。来,吃菜。”
    “你嫂子也是酒力不佳,比你还要喝不得酒。沾酒就醉。”许三碗说起李秀兰,眼角都含笑,神采奕奕,眼中仿若有光。
    方颖玩笑道“有嫂子垫背,我也安心不少。”
    许三碗哈哈大笑,又灌了几杯酒。许是高兴,几杯下去竟也有了些醉意。
    “十方哥?”方颖试着摇摇许三碗,唤道。
    许三碗清醒些,向方颖道声抱歉“才取笑你酒力不佳,就闹笑话了。”
    许三碗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忍着不适,晃悠着起身,抱拳道“今日先小聚于此。改日我再来赔罪。”
    “不如我送十方哥回屋?”方颖上前搀住许三碗。
    “无碍。”许三碗拒绝方颖好意,吩咐人带方颖去客房。
    方颖也没强求,转身同小厮离开。倒是大丫,上去扶住许三碗,小声道“大当家,我送你。”
    不知道大丫身上涂抹了什么香料,闻起来莫名让许三碗不似先前的烦躁不安。
    大丫扶着许三碗回了房里,探出头见四周无人,轻轻关上门锁好。
    许三碗躺在床上,手拉扯衣领,浑身似火烧,烫的吓人。
    大丫坐在床边,手抚上上好檀木打造的木床边沿,又看着床上紧促眉头的许三碗。
    “我还是第一次离你这般近。”大丫呢喃。
    她摸上许三碗的脸,许三碗觉得有什么冰凉之物在脸上滑,缓解浑身的炽热。他伸手抓住,难耐的在大丫手心磨蹭 ,不想放开。
    大丫红了脸,任由许三碗抓着。突然想起吴婆子的话,脱下绣鞋爬上床,坐在许三碗身上,伸手去解他的衣衫。
    “大当家……”大丫情不自禁的唤道。
    许三碗突然睁开眼,抓住大丫的手腕,像提小鸡一样,将大丫摔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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