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被吻得七荤八素,浑身发烫,惊觉一只大手流连在他腰间,按掐揉捏,这件夏日清凉装根本遮不住把肚脐那一块,腰间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被男人粗糙的手一碾压,瞬间泛起一层潮红,像是探知到奇妙的领地,莫北涵不满足于腰间那一片滑腻的肌肤,顺着腰线慢慢往上探去。
    他现在处于完全被本能驱使奴役的状态,根本已经忘了自己身在何处,酒精在体内疯狂发酵,熏懵了他的神智。
    徐泗一睁眼,就看到他那迷离沉醉的眼神,心头一惊。
    他妈的,老子真没有做爱喜欢让别人围观的癖好!
    一手抵着莫北涵胸膛,一手伸向桌边。
    一杯洋酒夹杂着冰块兜头淋下,莫北涵一个冷颤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被冰的差点跳起来,房间里再次陷入蜜汁寂静。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拿酒浇北涵!”旁边张烁第一个跳脚,挥舞着拳头就要扑上来。
    被齐越眼疾手快地一把拦腰抱住,示意他别冲动。
    “不是,你拦着我干嘛?你有病吧?你没看到那臭小子给脸不要脸……”
    “说你没眼色你还不信,先别裹乱!”
    莫北涵扫了众人一眼,眼神阴骛得骇人,他抖抖衬衫,一块冰块从衣服里滚出来在地上滴溜溜打着转儿,一撩湿了大半的刘海,他二话不说,把冷着脸坐得笔直僵硬的徐泗一把扛起来,甩到肩上。
    徐泗挣扎蹬腿,被猛地抽了两下屁股,啪啪两下脆响,回响在大而空旷的999,徐泗瞬间安静如鸡。
    “今天的账单划到我账上,你们继续,哥们先撤。”
    莫北涵扛着徐泗,自罚三杯,拉拉湿得漏点的衬衫,风度翩翩地出了门。
    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不是,齐越,我怎么就看不懂了呢?”张烁眨巴眨巴眼。
    齐越把自己摔回沙发,翘起腿,扔进嘴里一个葡萄,“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位公子长得有点眼熟?”
    剩下两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啧,要怎么说你们两个是石头呢?你们什么时候见莫北涵这么发疯过?”
    张烁倏地想起什么,瞳孔逐渐放大,一起放大的还有那张大嘴,他一脸不敢置信,反复用手揪着自己头发,“卧槽,不会这么巧吧?沈……沈……”
    齐越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张烁跳起来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号,“那居然他妈的是沈嵩!”
    “呵呵,莫少这下是彻底栽了。”齐越搂过身边一位不知道是谁挑的公子,吧唧亲了一口。
    第96章 大都是前男友6
    “夜色撩人”的最顶层, 就是与其合营的“moonlight”高级宾馆, 名义上是分开的, 背地里的老板却是同一个人,用心良苦, 昭然若揭, 撩完了上来好就近办事,捆绑消费,光明正大赚两波钱, 简直不能更机智。
    任何自专用电梯直达的尊贵客户, 一句话不用多说, 自会有专人领路,带其去环境最好价格最昂贵的top套房,全程服务安静如鸡, 宾至如归,就算徐泗以一个非常不雅观的姿势被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也没一个好事者飘来一个好奇的眼神, 职业素质十分过硬。硬到徐泗觉得,就是莫北涵扛着个死尸, 这些人眼皮也都不会撩一下。
    “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腿,会走。”徐泗依稀记得自己前几世好几次被他这样对待, 已经习以为常,好脾气地拍拍他的屁股,嘘寒问暖, “你不累吗?”
    莫北涵全程像走时装周,把徐泗当成他肩部的一个挂饰,单手插兜,长腿迈得有条不紊,冷酷而有格调,让人看了,丝毫不觉得匪气,反而有种很赏心悦目的野性。
    领路的客房经理帮忙刷了房卡打开房门,一脸慈眉善目地目送二人进了里。
    一进门,徐泗就被摔在了米白色的长毛绒地毯上,是的,两步之外就是那张分外显眼的大床,他却被丢在了地上。
    一个骨碌想爬起来,有些气喘的男人意识到他的企图,顺势坐在了他腰上,两条腿一夹,腰被夹得死紧,徐泗整个就被制住。
    “能不能好好说话?”他无奈地扭动身子,皱起眉毛,心里可以说是非常的不满了,仗着比自己高比自己壮,就像丢沙包似得把人丢来甩去的,信不信我告你家暴!
    “是你先动手的。”莫北涵抖抖散发着浓烈酒气的湿衬衫,再甩甩同样湿漉漉的头发,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徐泗觉得李子树栽在自家门口,不畏黑脸,据理力争,“你要是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乱摸,我怎么会泼你酒?”
    莫北涵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抬手解开衬衫扣子,又没耐心全部解完,索性解了两颗就当套头衫脱了下来,扔到一边,露出精装的上半身,美好肉体面前,徐泗喉骨耸动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习惯了那种场合。”他缓慢伏到徐泗上方,指腹用力描摹着那清秀的眉眼,“你是不喜欢我摸你呢,还是不喜欢那么多人看着?”
    徐泗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刚想开口,先嘶了一声,莫北涵侧头咬在了他耳垂上,低低笑出声,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直直往人心口上扎:“你这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在这里混,这样的事难道不是家常便饭?”
    这话就很不对味儿了,直接上升到人参公鸡的段位。
    徐泗大为火光,冷哼一声,出其不意抬脚曲腿就往他裆下顶去,莫北涵却好像早就料到此人会恼羞成怒,转手就握住了他的膝盖,卸了大半的力道,“别激动,把我踹伤了……啧……”
    一句话没说完,一声闷响,他就捂着额头往一边倒去。
    徐泗蹭地爬起来,额头上也赫然一大片红晕,他甩甩用力过猛砸出金花的脑袋,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随手操起一只枕头,气势汹汹地一屁股坐在莫北涵背上,手起枕落,啊啊啊啊一顿胖揍。
    枕头并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徐泗纯属为了泄愤,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之后,心里舒坦了一点,身子一歪,瘫在了地上。
    全程抱头的莫北涵尚未从混战中反应过来,就听旁边人用一种及其饱受沧桑的语气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就像是勾起层层幔帐的镂空金钩,也勾起他的心尖,他的呼吸因为这一声叹息被轻轻提起。
    “不管你信不信,我能再次遇到你,花了很多力气。”徐泗闭着眼睛,一语双关地道,“本来已经想要放弃,可是总觉得有一个人还在无所觉地等着我,于是就算满身疮痍,血肉模糊,我也想撑到重逢的那一天。”
    “所以……我希望一切都能平顺一点,我希望能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但事实上总是事与愿违,比如像现在这种情形,让你看到如此不堪的我,啊……真是头疼。”
    他揉了揉发红的眉心,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眉毛难受地拧到一起,唇角也弯成一个僵硬的弧度。
    莫北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从那张脸上窥出些说谎的痕迹,理智告诉他,此人为了钱为了攀附自己能无所不用其极,可感情上,他竟然想去相信他,说实话,他竟有点开心,好像心头压着的那块巨石倏地被移开,阳光一下子从豁口洒了进来,亮堂堂一片。
    他不想去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臭名昭著的风月场所,因为他怕涉足这个人的人生,然后再继续不清不楚拉拉扯扯,然后等他再一次沦陷时,这人又会拿了不知道谁给他的钱逃之夭夭。
    同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让它再一次发生?要发生,受害者也应该倒过来才对。
    这才公平。
    于是莫少抛出了他心机深重的橄榄枝,“沈嵩,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徐泗睁眼,转过头,“什么交易?”
    “你在这里每个月卖身能赚多少钱,我就当工资每个月发给你多少钱,好不好?”
    “我不卖身!”徐泗跳脚,“而且我也不赚钱,我他妈的还欠着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
    莫北涵表情空白了一会儿,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扯扯嘴角,“这么说……你是被卖进来的?”
    “不然呢?”徐泗挑眉,气急败坏,“我外卖小哥当的好好的,想不通辞掉正经工作过来窑子卖身?虽然钱是多了点,我也确实很穷,但是我……我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莫北涵被这句有尊严搞得表情复杂起来,“那也就是说,我要是想让你跟我走,就要给你赎身?你欠了多少钱?”
    徐泗的注意力被“跟我走”三个字全数吸引,“你要买我干嘛?”
    “金屋藏娇啊。”莫北涵只手撑着脑袋,侧身摆出一个无比风骚的姿势,“我有钱,你有色,明眼人不是一眼都能看出我的意图吗?”
    徐泗愣了半晌,扒拉扒拉头发,食指指向自己的脸蛋,“你要包养我?”
    “不是包养你,我是债主,你是欠债人,是债务关系。”莫北涵朝他勾勾手指,徐泗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凑过去。
    “你就用你的肉体,来偿还我还你自由的恩惠,时间也不长,三年吧……”
    徐泗一把握住莫北涵的手,含羞一笑,“别,三年这么短,五年怎么样……”
    莫北涵甩开他的手,躺平,“不行,五年说不定我早就腻了,想另寻佳人。”
    “那四年。”徐泗扑过来蹭了蹭,讨价还价一把好手。
    “看你今晚的表现……”莫北涵意有所指地斜了他一眼,“你泼的酒,你是不是应该负责舔干净?”
    徐泗沉吟一声,对你撩起的火你负责扑灭的论调表示赞同,并且十分乖巧地付诸于行动。
    沈嵩跟莫北涵年少懵懂的爱情发乎于情止乎于理,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对于莫北涵来说,这一夜是新鲜而刺激的,他们从地上做到了床上,再从床上做到了浴缸里,又从浴缸转换到阳台的躺椅,如饥似渴,不知疲倦,累了就歇会儿,有了反应就再提枪上阵,几近无底线的纵欲。
    但对于徐泗来说,跟莫北涵做爱,就像是老夫老妻之间焕发的第二春,换了一个躯体,还是同一个灵魂,连什么位置最敏感,什么姿势最舒服,那一刻到来时印刻在脸上的神态都一模一样,这些东西仿佛就算没有记忆也依旧存在,时刻提醒着徐泗,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来了不来了,吃不消。”天快大亮的时候,徐泗开始求饶。他开始相信,或许真的存在累不坏的牛和被耕坏的田。
    他张开手,一把勾住埋头苦干动次打次的莫北涵,把他强行圈进怀里,不让他动作,“乖,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唔……说了,我……啊……”
    经过一夜的奋战,某人已经完全掌握了如何让徐泗欲罢不能的秘技,他喜欢看这人哭笑不得慢慢被情欲浸染的表情,简直像是令人上瘾的罂粟花,让人不断地想品尝其蕴含的美妙滋味。
    徐泗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床上,跟他睡过去的那张床不一样,不是那么大得离谱,就是正常的双人床尺寸,床单是黑色的,举目四望,房间的装潢也变了,处处透着一股性冷淡风。
    正对面的墙上,一张放大到铺满整面墙的骚气全身像……是莫北涵。
    所以……这里是,莫北涵的家?
    徐泗试着坐起身,浑身宛如过电般抽搐了一下,某一处的刺痛迅速由点到面席卷全身,直刺得他眉角直跳。
    “咕嘟嘟。”床头柜传来一声提示音,徐泗艰难地挪过去,找到一只全新白色触屏手机,透明的手机壳上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粉红派大星,徐泗笑了笑,打开手机,发现微信的消息,来自……债主……徐泗恨恨地戳开。
    债主:“夜色撩人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你欠我一笔巨款啊沈嵩。”
    刚想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连着又是咕嘟嘟好几条。
    “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有软膏,我昨天帮你涂了一遍,走之前还肿着,自己再擦擦。”
    “哦,家里没现成的吃的,想活下去就自己煮吧,冰箱里有菜。”
    接下来,是一张照片,纸质合同,标题赫然是:债务契约遵守条例?
    放大了,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甲方(债权人):莫北涵
    乙方(债务人):沈嵩
    往下滑:
    乙方不许对甲方在床上提出的任何要求说不。
    契约期间,乙方不许有除甲方以外的其他床伴。
    乙方每三个月要定期去医院体检,费用由甲方承担。
    乙方每日需要做出色香味俱全的三顿饭(特殊情况除外)。
    ……
    徐泗发了一个表情过去:冷漠脸.jpg.
    第97章 大都是前男友7
    莫北涵这间公寓是个西洋复式楼, 面积也不是大的能跑马, 很低调, 只是装修得很别致很用心,徐泗从装修上, 看到的都是满满的人民币, 一条贯穿上下的木质扶手旋转楼梯,上面一层是书房和卧室,下面一层是客厅, 开放式厨房和餐厅。
    徐泗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 发现家里一尘不染, 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他估摸着应该是每天都有保洁阿姨来清扫,装修风格偏冷硬简洁, 有棱有角,换句话说, 就是一点都不温馨, 没有人情味儿。
    肚子咕噜叫了两声,他趿拉着莫北涵那双尺寸明显大了一圈的拖鞋, 啪嗒啪嗒进了厨房,打开占了厨房一半面积的双开门冰箱,嗯, 货挺齐全:基本市面上能看到的品牌方便面这里都有,火腿,芝士, 鸡蛋,速热米饭……这是什么?鲱鱼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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