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儒原本是陪着初五出来逛的,结果走着走着便意外的发现这热闹的街道上居然有一家店铺贴着封条!
    他本就时刻注意着这街上,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找到个店铺好把自己那点心生意做起来,如今看见了自然要上去问问情况的。
    远处,白阮风看见白莫儒的背影愣了愣,情绪复杂的他在原地站了好半晌之后这才上前。
    “我听说你想转租这店铺?”白阮风在白莫儒身后两步的距离停下脚步。
    白莫儒闻言转过身来看向他时,眼中有着无法隐藏的惊讶,他是真没想到这店铺居然是白家的。
    更让他惊讶的是站在他面前的白阮风整个人神情憔悴得不行,他瘦了一圈,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一双眼睛猩红里面充满了血丝,眼睛下面青紫一片,像是许久没有睡个好觉。
    那白阮风却是在看到白莫儒有了些血色的脸后轻轻笑了笑,充满血丝的眼中终于有了几分真实的笑意,“若你有需要,这铺子你拿去用就好。”
    面对白阮风的好意白莫儒并没有开口,事实上他心中已有了些动摇,若是这铺子是白家的他还真有些不想要了,免得又与他们扯不清。
    白阮风看出了白莫儒的犹豫,眼中有瞬间的受伤一闪而过,他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苦涩。
    白阮风看了看白莫儒身旁他才亲手贴上去还未干的封条,温柔的与白莫儒说道:“二娘若是看到这铺子应该会高兴的,早些年爹起家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开的第一个铺子,那时候店里雇不起小工,都是二娘背着才出生的大哥坐店照顾着生意。”
    那时候,刘如背着还不会走路的白学名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生意,她脾气好又会说话还吃得了苦,一年下来就把生意做得是红红火火的。
    家里赚了些钱,白福德又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他看准了时机很快就又开了第二家店第三家店……
    就那样过了三四年,在两人日子过得好些之后,白福德便与他娘认识了,然后便回家休了刘如。
    这些事情白阮风并没有拿出来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说,也不知道应该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去说。
    白莫儒听了白阮风的话还是有些犹豫,这店他想开但是他又不想与白家扯上关系。
    想了想之后,白莫儒问了这店铺转租的情况,准备回家去再想想。
    白阮风原本的意思是若白莫儒有需要,他便把店铺直接交给白莫儒,不过被白莫儒以无功不受禄拒绝了。
    告别了那白阮风,寻了初五回去的路上白莫儒便一直是思考着这件事,一旁一直跟随着他目睹了这一幕的善玉成见白莫儒犹豫,想了想之后开了口,他道:“那白阮风不是会以这件事说事的人。”
    善玉成这些年来也见了些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其实若是白莫儒开口,以善家在这镇上的财力物力,要给白莫儒空个铺子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善玉成知道白莫儒不会接受他的这种好意,所以他并没有多此一举。
    善玉成望着身旁低着头走路想着事情的白莫儒,眼中也不由跟着带了几分清愁。
    若是白莫儒愿意接受他的好意那对他来说倒是个好事,至少他就知道该怎样对白莫儒好,不像现在这样让他手足无措毫无办法。
    两人领着玩够了的初五把他送回了客栈,又看着他吃了药后,这才准备离开。
    此时已快接近晌午,头顶天空万里无云,蔚蓝一片,太阳明晃晃的有些灼人。
    只是两人还未出门,一旁的那善夫人便走上前来,她拉了善玉成下楼,说是有事要和善玉成单独说。
    善玉成被拉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白莫儒与初五两人。
    白莫儒因为想着那铺子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初五也好像有些过于在意门外下楼的两人,与白莫儒说话间眼睛总往门外瞥去。
    白莫儒漫不经心的应着初五的话,直到对面的初五话题说到善玉成身上后,他才收回了心思。
    “……白公子,这事情我和你说,你可别和我们家夫人说是我说的。”初五说话时频频盯着白莫儒看,像是有些犹豫。
    “你说吧,我保证不告诉他。”白莫儒声音中略带轻笑,这初五未免太容易信任人。
    初五得了保证,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白莫儒的身边,然后小声的与他说道:“你去跟少爷说让他不要跟着夫人回去了好不好?白公子,这件事情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初五的话让白莫儒有几分惊讶,善玉成与他娘之间的事情他也看出了不对,但这毕竟是他们母子的事,若当事人善玉成自己不说话他就去多事未免就有些狗拿耗子。
    说他冷漠他也不否认,但是多管闲事也要看情况,若是善玉成自己无心反抗,他去多这个嘴反而只会适得其反。
    初五见白莫儒不说话当是白莫儒不愿意,当即就急了。
    他又往前凑了凑,焦急的小声的与白莫儒说道:“我们家少爷的事情你知道吧?但是我跟你说你可别信那些不好的话,其实我们家少爷他人可好了,虽然平时总是看着冷冰冰的不喜欢说话,可他是个好人,那些不好的传言都是假的。”
    初五的话听得白莫儒想笑,“好人,怎么就是个好人了?”
    初五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悄悄与白莫儒说道:“就拿善府的事情来说吧,我刚进府跟着少爷的时候,下人们都拿以前伺候少爷的人都出了事的话来吓唬我,开始我还真信了,可是后来我爹跟我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初五是打开了话匣子,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嘴巴却是动个不停。
    从初五口中,白莫儒是听着听着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他之前就觉得善玉成那性子是被他娘给逼出来的,初五接下去的这一席话便证实了这一点。
    善玉成原本有个哥哥叫做善玉竹,两人年纪相差不多感情也是好,但是他在善玉成七岁时落水死了。
    落水那件事,善玉成可能不能说完全没关系,但是其实还有一个人责任也不轻,那是他们的娘——那善夫人。
    那日里原本是那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在玩,结果冬日里烤着火炉她自己给睡着了,两孩子便偷偷摸摸的避开下人去了河边,然后就出了事。
    出事的时候善玉成才七岁,得知他哥哥死了他心里是万分的难受,但是那会儿他还小又被吓到,所以就成天的哭。
    那善夫人因为自己睡着了没注意到失去了个儿子心里本就难受,又见善玉成每天都哭个不停,没两天便疯了。
    疯了后的她是只要一有机会便拽着善玉成又打又骂,嘴里面也是不断的嚷嚷着善玉成小时候那算命先生说过的他命中带煞专克人的话,责怪善玉成把他哥克死了。
    那善玉成小时候本也是个活泼的性子,被他娘这样打骂着折腾了几个月后,整个性格都变了,直接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善府的下人听了她这话,也就在暗底下都跟着传善玉成命中带煞克人的话,说的人多了,再加上这本就死了哥疯了娘的,事情好像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善天泽和善浩听说了这传言后有意制止,所以特意下了命令不许府中的人乱说,可管得了人的手管不了人嘴,他俩下了命令后说的人反而更多了,没多久这事情便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得人尽皆知。
    但这还不是结束,这才只是开始。
    那善夫人被关起来疯了两年后,情况慢慢的好转了,人也恢复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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