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快到一定程度时,便有了剑风,这风快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切割空气,所以你会听到唰唰的声音,周全俨然可以做到,但是他不满意,因为他觉得那些符文似的祭文好像连空间都切割了,虽然这是猜测的假象,但是他怎么觉得那么真实。
    脑海里的意识,或者说是神识,也可以说是灵魂,把那闪电挥舞到了极致,极快的速度,产生了飓风,将空中的乌云吹的飘散,摩擦越来越厉害,闪电也越来越强大,那巨大的力量,摆脱了”清”的压制,周全握剑站在祭台前,茫然不知身外何事,眉头却下意识里舒展开来,然后骤然一紧,感觉到胸腹处传来极强烈的痛楚。
    那强大的剑风,把那些肉眼看不到的经络肪脏割的鲜血淋漓,戳的千疮百孔,那风好像是刀子一样,在割肉。
    这犹如万箭穿心一般,但是不是穿心,是犹如千刀万剐。
    快,好快,只是瞬间,周全就觉得自己被刮了一样,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肉,好像自己的身体都被切割成,无数的粉粒,看不见的粉粒,只剩下点点星光一样的渺小,组织在一起却又能光辉耀眼,就像~就像灵一样。
    雷,风,这光便是火,周全知道自己将被这烈火焚烧。
    那些火光都是自己的一部分,那火就是阳灵,周全想伸手去抓自己被分割成无数小碎块之后,变成的灵,他们以极其规则,规律的方式运行着,周全感觉自己被这些从天空掉落下来的火烧死了,极为的暴躁,但是却又什么都不能做,不过当那些火焰落地的时候,周全的心却感觉到冰冷,好像是雨水在滋润一样,周全觉得舒服。
    周全的内心世界,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重新生长,没有人命令他们,一点,一点的修补着自己,填充着自己,让自己受伤的地方被修补,这种本能的自我方式是那么简单,又是那么的自觉,周全没有命令他们,但是他们就是这样的运行着,没有道理可讲,如果非要讲一个道理,远离,用科学的方法解释,就是白细胞的自我修复,但是周全知道,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比那更神奇。
    随着那些灵能的自我修补,雨水对身体不停的滋润,周全的视线从那渺小的一丁光点,渐渐扩大,渐渐充足,渐渐看到细胞,血肉,框架,然后完成一次重生,或者说一次重组,这个过程很玄妙,充满了疑惑跟神奇,但是让周全觉得很舒服。
    周全感觉到随着那些灵力过身体,仿佛有无数的力量正在重新灌注进自己的肌肉骨髅里,这和感觉很舒服很好很强大,令人迷醉不愿醒来。
    雷,风,火,土,风云变化,生命的轮回还在缓慢流转,这些祭文强大,就是强大,没有道理的强大,切割空气,切割灵力,甚至切割空间,朴实无华,就是强大,就像火山喷发以后的肆虐,但是火山过后总会留下肥沃的土壤,滋润着大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处于痛楚和迷醉感受中的周全,心灵上忽然掠过一丝阴影,纵使在心灵方寸绝对的宁静状态中也感觉到身体变得寒冷起来,因为他忽然想到某件事情,自己好像在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
    因为恐惧,因为不安,他骤然惊醒。
    周全不安的看着祭台上的祭文组成的符文,一身冷汗。
    这些祭文,是寡妇清的东西,自己居然在无意之间窥破了她的秘密,窥破了生与死的秘密,生是死的轮回彼岸,生既是死,循环更替永不停息,所以人不可能长生不死。
    好强大又好简单的哲学力量。
    祭台上,”清”沉默运着灵力,痴痴的看着周全,看着他完成了质的变化,周全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个周全,但是”清”知道他不同了,他领悟了自然力量,也是巫力量的真谛了,一切都在生与死之间轮回。
    悟便是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明白了一个真谛,一个道理,一个思想的升华,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但是,那是质的变化。
    张俊伟见他终于醒来,艰难一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昏倒在了地上。或许自己比周全会先死,但是这不重要,至少兄弟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
    寂静的大殿里,古朴的祭台前,周全执剑站立,寒冷萧索,衣服已经湿透是冷汗,体内的寂灭世界也嘎然消失,回归到现实世界,还是那么的残酷。
    周全举起桃木剑,举剑齐眉,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是他还是要面对,或许他可以拼一拼,也许能活,他总是在绝境中抱着这种乐观的心态,而每次他也很走运的活了下来。
    剑舞,人动,意生,言出法随,神动灵伐,只要你想,便能成功,周全想要将那狂暴的闪电力量使用出来,他要用闪电舞出剑风,他要吹动天地,勾动天雷地火,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出自己对雷,风,雨,土这四个元素的理解。
    不对,你还没有完全领悟,你还不知道怎么用天火之殇。寡妇清有些失望而有希望的说道。
    周全握着桃木剑,看着他回答道:是的。周全是没有完全领悟这上古巫术的精髓,他只是感悟到了阵法之中四个普通的元素,那四个站立在祭台上的妖神,雷,风,雨,土。
    “清”目光寒若鬼火,盯着他的脸幽幽问道:那你可能会死!
    周全说道:死的也有可能是你。
    “清”嘲笑的说道:你知道你杀不了我,而如果你杀了我,我也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这个惊喜让你终身难忘!
    周全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情绪平静回答道:但愿如此。
    “清”凛然问道:你不怕吗?
    周全应道:如果怕就不去做,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或许是你在怕,你很害怕,所以你跟我说这么多,只是在拖延时间,你有某种不得已需要时间的事情要办吧。
    是啊,我在等时间,有些事,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寡妇清笑着说道。那笑容虽然来自于赖鸿羽的身体,但是却是另外一种味道。
    那你消化了吗?周全很认真的问道。
    你好像要失望了,该消失的人,应该永远消失,她已经不存了。而你也将不复存在。寡妇清平淡的说道。
    周全很失望,但是心里却偷乐,如果一个人有弱点,在对仗的时候他会把弱点告诉你吗?只见周全双手握剑,朝着”清”的胸口狠狠捅了下去,他没有劈,因为劈是劈不死人的,砍伤刺死嘛,这是个硬道理。
    剑锋因为柄处传来的强大力量而高速颤抖,割裂震荡着周遭的空气,荡着丝丝缕缕白色的激流,是剑芒,是剑气,是灵里的转化,周全的速度很快,但是,能快的过光吗?显然不可能。身未到,剑芒已到,直扑”清”。
    这剑芒是灵力转化,是周全世界里雷电的力量气转化,这是一种复杂的精神世界力量展现出来的形态。
    带着闪电,霹雳一声,那剑去了,快的根本容不得眨眼,甚至来不及思考,便猛烈到了”清”的胸前,锋利的剑芒捅进去一小截,直到扎在了清的胸口,这一剑太快,当身体传来痛苦“清”才来得及做出反应。好快,快如闪电。
    寡妇清此时正在不停吸收天地灵气,她正在凝聚力量,以弥补之前与这个身体前主人的争夺而消耗的力量,当她凝聚到足够多的力量之时,然而他却没有预料到周全的第一剑便来的这般快,来的这般自然,就是为了杀自己而来。她不能理解,周全怎么能那么快,也不能理解他凭什么就能言出法随,心动灵伐。
    看着自己胸口绽放的血花,一朵一朵,好美丽,但是也好痛。
    清知道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周全也再一次知晓自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现在她很虚弱。
    寡妇清伸出秀美的手,朝着空中一招,随后那大祭司手中的黄金权杖便朝着她挥舞而来,她也是有武器的,有了黄金权杖,或许她可以弥补现在的略失吧。
    但是周全那里能让她如愿,只见桃木剑向着”清”胸口再进一分,剑尖处开始渗血。
    “清”冷漠看了周全一眼。
    一道强大到恐怖的精神力,直刺他的脑海。
    噗的一声,周全一口血喷了出来。疼,生疼,纵然明悟,意识变的强大,神识变的丰厚,但是他还是比不上”清”千年的道行。
    周全不惧,将身体里所有的灵力灌输到桃木剑,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光芒大作,汇聚成形,向着”清”胸口深处再进一寸!闪电游走。两人都在拼命,只不过外在的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并非说周全的剑刺入了赖鸿羽的身体,他便占了上风,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周全受到的伤害是内在的,根本无法体现出来,这更加的可怕。
    寡妇清凄厉地尖叫一声,双手颤抖的握住剑身,疼,钻心的疼,他受不了的疼,时隔两千年的疼。
    寡妇清凄厉的叫着,体内因为怒气爆发出一股力量,犹如风暴一样爆炸开来。
    突然周全觉得一股实质力量顺着剑锋暴涌而上,与周全灌注到剑锋里的灵气相遇。
    扑哧一声轻响,就像是两头非洲野牛迎头对撞之后的声音,破碎空裂。
    但是两股力量,就像核弹爆炸后的冲击波,扩散出去。
    昏迷中的张俊伟,张老大,晋元,房士元以及那没有神智的大祭司,也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量震到了墙角,大殿内的妖兽雕像被冲撞的倒飞,整个大殿一片狼藉。
    寡妇清很怒,也很生气,她怎么可以刺破自己这崭新的身躯,这么完美的身体难道他一点怜惜都没有吗?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那就用最无情的力量,将你毁灭。
    寡妇清突然松开双手,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她双手中那两道黑雾,像是毒蛇一样,朝着空中蜿蜒盘旋,非常迅速的缠绕上那四座雕像,那黑雾好像会传染一样,从一个雕像,飞舞到另外一个雕像,每当那黑雾飞舞到另外一个雕像上时,那邪兽雕像的眼睛便陷出黑洞的眼窝,那眼窝黑的犹如黑洞,可以吞噬一切。
    但是那黑洞中仿佛有光,但是那光特别的暗淡,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星辰绽放的光芒,离这里太遥远。
    周全注视着寡妇清的眼睛,她的眼睛变得空洞,漆黑无比,没有一点光泽,周全的思绪好像完全被这黑洞给吸引了,不能自拔,整个人陷入一种绝无仅有的恐慌。
    轰隆,轰隆~一阵阵闪电雷鸣,周全抬头一看,只见那四尊雕像中,那雷神妖兽的身边无数闪电游走,整个上空突然变得雷云密布,而周全正在身处雷区之中。
    你要做什么?难道你在使用天火之殇?你要再一次把这里变成火海,变成废墟?周全愕然的说道。
    毁灭才是生之道,我让你见识天火之殇真正的力量。寡妇清平淡的说道。那眸子漆黑,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周全自然不能答应,他要杀了她,,于是他手中的剑,继续推进,但是周全愕然,自己的剑居然不能在进方寸,周全生气,想要把剑拔出来,砍了她的脑袋,但是也不能,那把剑好像是磁铁一样被牢牢的吸附在她的身体里。
    怎么?你最终还是怕了吗?寡妇清冷笑。
    巫女~你真恶毒。周全拼命的想要拔出自己的剑,恶狠狠的骂道。
    我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他告诉女人要用来宠爱,女人的身体娇弱必须精心呵护,我深深记住这句话,但是你,居然拿一把破剑来刺穿我的身体,我要给你最痛苦的处罚,在天火之殇中毁灭吧,曾经这么强大的力量我用来对付一个国家,如今我只为你施放这么强大的力量,你应该是荣幸的。寡妇清平淡的笑道。
    如果死了在大的荣幸也是你失败的悲哀,毫无意义。周全深知这一点,他剧烈的挣扎着,她的身体已经被刺穿了,在本来就无法适应新的身体情况下,寡妇清不可能这么强,不可能使用出天火之殇这种禁咒,不可能的。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周全的头顶上,那四尊雕像在剧烈的雷鸣闪电中慢慢的从石化转化成肉色,它们的身体在变,变得鲜活,它们的眼睛从空洞慢慢变得光亮,那眼光越来越近,那妖兽越来越活。
    雷动了,风起了,渐渐的雨下了巨大的力量在祭台中心暴虐起来。
    周全被那暴虐的力量撕扯的浑身深疼,他感悟的力量,只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而如今这股力量以寡妇清施展却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现实当中,虚幻与现实竟然差那么多。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击中在那雷妖的雕像上,突然只见那雕像开始裂缝,那裂缝在咔吧,咔吧声中渐渐扩大,不到一瞬间,那雕像变裂开了,里面出现一头鲜活的雷妖,他口中獠牙密布,手中拿着铜锤,一手拿着电凿,雷公头,凶神恶煞,他一出现,便将手中的锤子击中在那凿子上,一道闪电便出现了。
    周全看着那雕像的变化,看着那道闪电落下,落在了风妖的雕像上,那风妖的雕像迅速开裂,咔吧,咔吧声大作,只是一会,那雕像便出现了一个鲜活的风妖,他大口一张,一道飓风就出现了,那飓风将整个空中的闪电吹的到处游走,当那闪电落在其他两座雕像上时,其他两座雕像也迅速的开裂。
    这场景那么的熟悉,电闪雷鸣,风吹火动,大地湮灭,这是浩劫。
    哈哈哈~啊哈哈~寡妇清痛快的笑着,双手大开,犹如要拥抱苍天一样。
    快阻止她,要是天火之殇发动,方圆万里,寸草不生。房士元虚弱的喊着,虽然他没有见识过,但是他听过,天火之殇毁灭了古蜀国,他清楚的很,那是什么样恐怖的力量。
    周全自然也很想阻止这巫女,但是他的剑在她的身体里拔不出来,他无计可施。
    突然,周全看到寡妇清的双眼,慢慢变得清淡,那黑光渐渐消散,那是一种清明的状态。怎么回事?周全不得而知。
    快,杀了我~我是赖鸿羽,快杀了我~寡妇清的口中说出了赖鸿羽的声音,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声音犹如滚雷一样落尽了周全的耳朵里。
    周全清楚的知道,这就是顾此失彼,寡妇清动用了强大的力量来召唤四妖兽施展天火之殇,必定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控制赖鸿羽身体里的记忆,两者的争夺还在进行,在那一瞬间,赖鸿羽占了上风,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只是一时,但是足够了。
    于是周全紧握剑柄,猛然往前一推,将正把剑都送进了他的身体里,扎破他的心脏。
    鲜血从寡妇清的唇角淌落,像瀑布一般,都是黑的。
    寡妇清看着缓慢向自己胸口深入的剑锋,眼眸里涌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寡妇清的精神念力很强,很轻易的就能控制赖鸿羽的思想,他以为自己会最终杀死周全,但是不然,这把剑已经扎进了自己的心窝,为什么?因为她动用了太多的力量去施展天火之殇,而这副身体的原先的主人,她看做蝼蚁一般的存在居然在那一瞬间重新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让她失去了力量,只是这一瞬间,寡妇清就尝到了痛苦。
    寡妇清瞪着眼睛看了周全一眼,不明所以,只觉命运轮回,很是自然。
    寡妇清败了,亦是要死,他胸口的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滴落,滴在地上,就像是要坠落凡间的莲花仙子一样。
    周全闷哼一声,手中的桃木剑暴烈向前刺出,伴着灵力的剑芒,直接贯穿了寡妇清的心脏。彻底结束她。
    是人,终将会死,他应该活不了了吧,周全喘息着,但是他依然极强烈警惕着,因为寡妇清的境界实力已经超出他所有的认知范围,他不知道巫术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借尸还魂的秘术之类的,周全要保证寡妇清彻底死了。
    空中雷电的声音慢慢缩小,飓风的力量也消失了,那开裂的石像裂缝急速冰封,那化作妖兽的石像也在剧烈的咆哮下被层层冰封,最终变成凶神恶煞的石像,最后一道闪电在雷妖被石化之后化成一道小火花湮灭在大殿内。
    一切都归于寂灭,平静,整个大殿回归道了平静,但是周全依旧没有抽剑而出,而是盯着寡妇清近在咫尺的双眼,看着她那明亮眼眸最深处的生机,手腕一转,让冰冷的刀锋直接把寡妇清的心脏震成了碎片。随即便是死气盎然,这时,周全才知道,他会死。
    寡妇清的身体猛然抽搐起乘,痛苦地捂着胸口,却没有马上死去。
    周全皱眉,准备抽出桃木剑直接砍掉此人的脑袋。
    你会后悔的,你会得到我最恶毒的诅咒,你将痛苦一生一世,每当你想起我的时候,你的心脏都会抽搐的疼痛,我的身体虽然死了,但是我的意志将会在你的生命里永久流传~嘎嘎~哈哈~寡妇清有些神志不清的嘲笑起来。
    如果让你活着,我才会是恶梦,你的诅咒对我没用,再也不见。周全恶毒的说道。
    说完,周全抽出桃木剑,挥剑便是一斩,要将那颗头颅斩下。
    剑落人亡,一颗头颅滚滚掉落,虽然只是一个人的头颅,但是周全砍掉的却是两个人的生命,一个贪婪狡诈的女人,一个强大而心机叵测的巫女,他们死在同一个身体里,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周全看着那头颅上秀美的脸上露出的诡异的笑容,突然周全的心好疼,有种被刀剜肉的痛,怎么了?周全跪在地上,口角不停的喷血,双眼流出惨淡的血泪,为什么我心好痛,周全一把抹掉双眼里流出来的血泪,恐惧的看着。
    他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是在为赖鸿羽心痛,她的死是她赢得的,诅咒,一定是诅咒,寡妇清的诅咒~心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远离我,那种离别的滋味在周全的身体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让周全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惊慌莫名。
    周全,你怎么了?张老大在张俊伟很晋元的搀扶下走到周全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突然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外面传来过来,好像一颗核弹从空中掉落下来一样,山摇地动,一阵摇晃,随后整个大殿开始摇晃起来,大殿上的落石纷纷掉落下来。众人一阵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走。周全勉强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四个人随即便急忙要走,但是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远处的房士元。
    士元,快站起来,走,张老大殷切的喊道。
    尘归尘,土归土,我的生命最终要终结在这里,这是我的宿命。房士元挣扎着盘坐在地上,呼出一口浊气说道。
    不要说什么宿命,你的诅咒已经解除了,新的人生即将开始,走吧。周全说道。说完便朝着大殿深处走去。
    房士元看着周全,眼神里充满了迷惑,他这样一个卑鄙的小蚂蚁,凭什么能飞这么高,两千年前让他族人恐惧的巫女居然能丧命在他的手里,真是让人费解,谜一样的男人。
    走。周全伸出手去,坚定的看着房士元。
    巨石纷落,整个大殿都在摇晃,情势很焦灼,房士元低头只是思考了一瞬间,随即便伸出手去,抓住周全的手,在他的支持下,房士元勉强的站了起来。
    周全笑了笑,心中的痛楚减轻了不少,随即他便搀扶着房士元跟张老大他们汇合。一行五人不言而喻的离开了大殿。
    轰隆一声,整个大殿坍塌,那烟雾之下,掩埋了两千年的阴谋。
    五人站在石洞外,看着尘土飞扬,整座山都在塌陷,地下被掏空建造的大墓在缓缓的下沉,而造成整个大地沦陷的原因,是那从天而降的陨石,一颗巨大的陨石落在了岷山的山头,这岷山入口的支脉被巨大的陨石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结束了。周全看着那黄光冲天的天坑说道。
    房士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火光在两千年前也曾经燃烧过,他烧灭了整个古蜀国。
    我们回去,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抱孙子了。张老大开心的说道。
    周全笑了笑,但是他内心很苦涩,虽然这次有惊无险,解决了房士元的事情,自己也从天火之殇中领略出了一种新的奥义,境界也得到了提升,但是有种强烈的失去感在自己的内心蔓延着,周全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
    张老大,九玉骷髅~周全拿着封灵盒,想要把九玉骷髅还给张老大,但是又极为的舍不得。
    张老大接过盒子,这九颗墨玉骷髅放在周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是该收回来的时候了。
    周全看着被张老大接过去的盒子,有些失落,自己是他未来女婿,难道他就不应该把这东西送给自己?不过周全也不好说,因为这东西本来就是张老大的而且张老大也答应了他的朋友要把这东西出售给他的朋友,张老大是守信用的,自己怎么也不能因为私欲让张老大失信于人。
    不过周全却皱起了眉头,他想着自己或许将失去的是这九玉骷髅,但是为何将他还给张老大以后他没有任何的失落感呢,那强烈的离去感依旧在心头缭绕。
    夕阳落下,五人离开了岷山,整个岷山入口都被一颗巨大的陨石所吞没,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天坑,或许湮灭的,终将要湮灭,古蜀国也应该随着天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地狱,终将不是现实的,就让他湮灭在火海之中吧。
    花了不少时间,周全跟张老大一行人绕过岷山支脉,在闽江下游找到了一个渔村,然后借着船去了彼岸,进入了重庆市区,几人修整了一天,然后便做飞机回到了北京。
    周全回到北京之后,整个人都觉得一种极为强烈的压抑感在心头上演,不知道为什么。
    周全回到家里,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静怡,可研,还有自己的妈妈都不在,周全眉头紧皱,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自己的心头。
    周全打了个电话给静怡,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周全心中松了口气,能接电话就好,或许是出去玩了也说不定。
    喂,你们在那里?周全平淡的问道,随即便给自己倒了杯水,但是电话里传来了静怡的哭声,周全放在嘴边的杯子停立在空中,那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怎么了静怡?发生了什么事?周全反而冷静下来的问道。
    周全,伯母~伯母她~静怡哭泣着说不出话来。
    周全眯起眼睛心痛的好似流血,他感应到了什么,手中的电话缓缓放下,整个人瘫软的坐在沙发声,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失去什么了。
    解放军医院,周全赶了过去,特殊病房外,周全看到了静怡,她满脸憔悴,眼睛红肿,可研也好不到哪去,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悲伤。
    静怡跟可研看到周全的到来,急忙站了起来,脸上的悲伤变成一种自责与害怕,她们不敢说话,只是站着,哭着。
    周全看了两人一眼,随即便打开了病房,走了进去,只见几个医生在病床边上做着清理工作,而被清理的正是自己的母亲。
    周全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满脸的痛苦,狰狞扭曲的脸,证明她活着的时候遭受到了什么样的痛苦。
    你是家属吗?病人已经死亡,请你在死亡鉴定书上签字,等我们做解刨之后,便能查到真正的死因。一名医生对着周全说道。说完便递上一份文件。
    周全看着那医生,听着他的话犹如听着靡靡之音一般,每一个字都让他生气,愤怒。
    滚~周全冷漠的说道。
    先生你这是什么态度,这里是医~额~咔~那医生的话还没说完,脖子便是一阵痛楚,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整个脸色极为痛苦,双膝缓缓跪在地上,看着那掐着自己脖子的人,神情恐怖,或许他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吧。
    啊~先生你冷静点~几名护士害怕的躲在一边惊恐的喊道。
    滚,都给我滚。周全对着那群人吼了起来。
    周全,你放开他,都是我们没照顾好伯母,你要怪就怪我们吧,我们对不起你~静怡跟可研冲了进来,抓住周全的手说道。声音嘶哑,显然她们哭了很久。
    周全牙咬切齿的看着那医生,他心中无名的怒火不应该撒在别人的身上,周全强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恶狠狠的骂道,滚~
    那名医生咳嗽了几声,连话都不敢说,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病房。
    周全,你不要这样,都是我们不好~可研哭着说道。
    周全没有理会静怡跟可研,整个身体趴在床沿上,看着那满脸扭曲痛苦的母亲,她已经死了,自己才刚刚找到她,自己还没有弥补他这一生所受到的苦难,她便死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周全无力的捉着自己母亲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我们应该在之前带伯母来检查身体的,她昨天晚上突然觉得肚子痛,我们送来医院抢救,但是还是晚了,太快了,连病因都查不到,伯母就~静怡哭着说道。
    呜~周全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他整个人为之一振,只见自己母亲的心窝一阵鼓动,好像心脏在跳动一样,周全傻眼,突然吗跳动的东西朝着上方游动,那皮肤猛然鼓起了一个包,很是故意。
    这~突然周全便看到自己的母亲长开了嘴,从她嘴里爬出了一条漆黑无比的虫子,那虫子青面獠牙,极为恐怖,当那虫子爬出来的时候,便朝着周全飞扑而来。
    周全顿时烧起了无名大火,两指一捏,捏抓那虫子,朝着地上一丢,顿时将那虫子摔成了泡沫,周全随即疯狂的抬起叫来朝着那虫子疯狂的踩着。
    啊~啊~周全一边踩一边痛苦的嚎叫着。
    是蛊虫,是赖鸿羽的蛊虫,他曾经警告过自己她在自己的母亲身体内下了蛊。
    诅咒,是寡妇清的诅咒,现在他才知道寡妇清最后的诅咒是什么意思。
    母亲死了,是自己亲手害死的,我不杀她,母亲就不会死。
    诅咒~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延续。
    周全~静怡跟可研看到发疯的周全,便伤心的上前抱着他。
    周全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内心的自责与无力让他有种想死的感觉。
    周全的脑海此刻完全被赖鸿羽还有寡妇清占据了,现在她才知道阴魂不散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才知道寡妇清说自己永生永世都忘了不他是什么意思,当自己想到自己母亲的时候,她们两个的面目便永远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痛苦的根源,邪恶的诅咒。
    周全要怪就怪我们吧,都是我们没有把伯母照顾好。对不起。静怡跟可研抱着周全,痛哭说道。
    不,不是你们的错,都是我的错。周全推开静怡,看着床上的母亲,随即便站了起来,将母亲抱了起来,离开了医院。
    周全开车来到了殡仪馆,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走进了殡仪馆内,里面的工作人员都非常错愕的看着周全,保安更是走出来阻拦周全,虽然他们是做死人生意的,但是就这样抱着一个死人走进来,他们还是不高兴的。
    喂先生,你不能带一个死人来这里。保安生气的说道。
    叫你们老板出来,叫冯必达出来。周全吼道。
    保安被周全的吼声吓的连连后退,看着周全竟是失禁了,这一声太恐怖了。
    喂,你干什么啊?把他带出去。冯必达从后堂里走出来,看到自己的手下小便失禁便急忙让人把他带出。
    小老弟,发生了什么事?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冯必达卷起袖子有些不喜的说道。
    我母亲走了,我需要灵堂,我要为他办后事,办最风光的后世。周全面无表情而有愤怒的说道。此刻他怨恨,怨恨所有人,怨恨自己,他要为自己的母亲办一场后世,他要让周家所有的男人都跪在她的墓前,来弥补她身前所受到的磨难。
    噢,节哀顺变,小老弟,听我一句劝,现在你很危险,悲伤与怒火有时候会毁掉一个人的,你冷静一下,把令尊的尸身交给我们,我们会处理的。冯必达说道。说完便对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神,但是他身后的几个人看着周全杀人的神色,都相互对看了一眼,没人敢上去要尸体,深怕周全会咬他们一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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