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心湖猛的一震,荡漾开细微的波澜,带着一种酸涩的滋味,待要他细寻时,又潜入心湖寻觅不见。
    意想之中的轻松并没有来临,一种更加深沉的情绪包裹着他,然而,那少女白皙的脸颊沐浴灿阳中,带着一种舒适的惬意,却满脸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自始至终纠结的人,仿佛只有他一人。
    “当你不快乐的时候,把悲伤投入到阳光中,那样你就不会伤心了。”少女眉眼弯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明媚的活泼,冲着他友好的微笑说道。
    慕容白学做她姿势,闭上双眼,扬起冰凉的脸孔,让脸颊更深的陷入温暖的阳光中,沉重的心,好像奇异地得到释放、舒服了许多。
    赵衷燕远远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眼睛似有痴迷,似有遗憾,红唇轻启,最终无声地骂了一声:“傻瓜。”
    待到日头完全的升到山川之上时,慕容白才和赵衷燕缓缓而归道观,却道馆内空无一人,连姜诗也消失不见了。
    慕容白好不容易轻松的心情,又沉重下来,不禁后悔丢下他一人。
    韩卿携着耶合华的身体,到底哪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街头俊儿郎
    今日天气大好,街道上人来人往,街边贩夫走卒,高声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着实热闹非凡。
    人群中,一身着白色布衣,身材纤细,相貌普通至极的学子,摇着折扇慢慢地踱步在一家酒楼前,眯起眼睛望着牌匾上鎏金的三个字“凤来仪”,沉吟许久。
    “凤来仪”酒楼是牧云皇城,最有名气的酒楼之一,历来是文人骚客齐聚的地方,当然价格也不菲。
    朝廷里的大臣们,经常会光顾这家酒楼,文人士子们为了求个前程,常常光顾这里,没事情吟诗作画,企图让伯乐听见,引荐自己入朝廷,或者当幕僚。
    当然,大臣们是在三楼贵宾区用膳,有单独的包厢,一般人上不去三楼。
    有名望、有钱的世家文人士子们,便在第二层,结社交流学问,没有人引荐,是不能加入这个团体。
    那些大臣在下楼时,说不定会无意之中听见、看见,他们的才华,捡到个机遇。
    酒店的大堂,便是富商巨贾有可以进来的地方,还有一些普通秀才们呆的地方,相对来说鱼目混杂些。
    昨夜乞巧节刚过,这些文人士子,富贵公子哥们,少不得来交流最新的消息和八卦。
    韩卿收回目观,敲打着手心,悠闲地踱了三步摇头吟道:“草雀入楼易,远龙垂青难,不如,凉扇扫清愁,浊酒化鸿臆,唉!”
    韩卿一无重金在身,二无趣志之人引荐,进不了这风来仪,只能失意地摇摇扇子,转头欲离。
    “兄台,且慢!听你诗中,似乎带了一丝愤懑之气,与我倒是气味相投。在下乃宋简明,不知可否邀兄台挪步进凤来仪相说。”
    这首酸溜溜的诗,没想到七分不如意,三分却落入来人耳。
    韩卿没想到这么快就钓上一个人,地亮了,悠悠地摇着扇子,矜持地转过身子。
    只见来人,个子比自己高半个头,身着一件淡绿宽袖锦衣,头上裹着粉巾,相貌长地颇一表人才,俊朗间透着文雅,微笑起来两个酒窝很是明显,看起来是个似乎还有钱的公子哥。
    “在下虞清,初入皇城,未想有伯乐识我志趣,邀我入楼,甚幸。”韩卿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向他作揖道。
    “请……”宋简名一路把人,引入三楼的一个名青草地的空包厢,韩卿心中暗猜此人的身份。
    他把牧云朝中大臣,来来回回都对了一遍,似乎并没有这号人,那只能说明这人至多是个无名小官了。
    “虞兄,哪里人氏?”宋简明亲替韩卿斟茶,推到他眼前,微笑问道。
    “虞某,济阳郡人氏,家中排行老二,无名小辈而已,敢问宋兄家世?”韩卿摩挲着杯缘,气不喘脸不红的给自己瞎诌了一个身世,借言探问道。
    “呵呵,庇荫下混吃混喝,不出名的公子哥罢了,虞兄不必害怕。”
    宋简明望着对面,脸色皮肤暗沉,相貌普通的清秀男人,看着他踹踹不安的样子,饮茶低笑道。
    嘿!这家伙就是欺他,人生地不熟,早知道把慕容白那家伙拉上了。什么啊猫啊狗,定然认识。
    “呵呵,相逢即是缘,英雄不问出身,拘泥于身份的都乃俗世之人。”宋简明叫上小二点了几盘点心,温笑说道。
    这番话语,不遑多让李君烨之流,倒是叫韩卿刮目相看三分。
    “清茶淡心,浓酒稠情,宋兄可饮酒乎?”韩卿心里打着算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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