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后顾廉径直来到急救室,表明了身份之后便在手术室外等着。
    他闭着眼,细细凝思这期间到底会出什么意外,导致姚希芷被害成这样,生死未卜。
    那时抬她的担架上都是血,可见伤口之深,血流不止。
    大约半小时之后,警察来了,顾廉与那名警官进行了一场简短的小谈话。警察离开时,对顾廉保证,如果这件事有端倪,那他一定会查出来,给伤者一个交代。
    顾廉继续等在手术室门口,知道手术室的红灯灭下,带着消毒口罩的大夫从手术室里出来。
    “您是伤者的家属吗?”
    “不,我是她上司。”顾廉眉心微蹙:“她伤的怎么样?”
    大夫难以启齿的摇摇头:“流的血太多了,我们正在进行输血,但是伤口在头上,这很有可能导致伤者再也醒不过来……”
    顾廉眉心蹙的更紧。
    这不就是植物人的意思吗。
    深吸一口气,顾廉冷声道:“尽全力医治,钱不是问题。”
    大夫连连点头,他也认得这个商业街新起的新秀顾少爷,不敢有丝毫怠慢。
    顾廉在前台做了一个登记,表示姚希芷要是有新的情况就给他打电话,而后在护士红着脸颊的注视下大步离开医院。
    姚希芷没有父母,这件事他是在刚刚接手公司的时候,看到这个秘书的档案时知道的。
    她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任劳任怨地把她送上了大学,她也不负所望,经常用第一名来回报养育她的院长阿姨。
    她每月的工资是其他人不敢想的,可她仍然节俭,大部分钱都打给了孤儿院。
    说实话,最开始知道顾国烨这么照顾一个年轻女人的时候,顾廉冷笑一声,以为他有什么坏心思。后来当他发现顾国烨事事都带着姚希芷,让她看看世面的时候,才发现,顾国烨是在变相地‘资助’她。
    他看姚希芷,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儿一样。
    当时顾廉还很不满,跟叶嘉他们出去借酒消愁了几次。
    叶嘉见他烦躁,就帮他查了一下,本来只是抱着无聊的心态,却没想到真的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姚希芷是顾国烨多年好友的亲生女儿,他的好友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而且这么多年来,顾国烨似乎一直在寻找已故好友的女儿,也就是姚希芷。
    顾廉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秘书不是资历高有经验的人,而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
    之后出了那件事,顾廉在经历几天打击之后,接手公司,而姚希芷也成了他的秘书。
    他没有选择调离她,也是为了圆了自己父亲生前的愿望吧。
    姚希芷比他大了五岁,她明明单纯的很,面上却要做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经常在私下调侃他,说一些似笑非笑的玩笑话来逗他。
    其实他俩都知道,没有任何暧昧气氛,这只是两人相处的方式而已。
    姚希芷觉得自己是在报恩,所以在一些方面她比任何都护着顾廉,特别是在公司业务方面,她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经验全部告诉顾廉。
    坐在车里,顾廉点了一颗烟,在修长的手指尖燃烧。
    缭绕在鼻尖的烟味让他稍稍回了神,将那阵复杂的情绪压下心底。扔掉烟蒂,拿起电话,给白卿拨了过去。
    今天下午他记得白卿没有课。
    电话打通后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了。
    “怎么了?”白卿声音有些沙哑,好似刚才在睡觉:“中午才刚刚视频完啊。”
    顾廉沉默了半晌,道:“想你了。”
    在他沉默时就彻底清醒的白卿猛地坐起来,干净的脸庞蒙上一层认真:“到底怎么了,不要瞒着我。”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而后响起顾廉格外酸涩的声音。
    “我的秘书……出事了。”
    ……
    得知一系列前因后果之后,白卿脸色微白,更何况姚希芷的存在对于顾廉来说是不同的。更让他担心的是,行凶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顾氏集团伤人,就说明顾廉的处境也不是那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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