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不自觉的眯了眯眼,伸出手去遮挡光芒。
    “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卿一愣,迅速侧头看去,只见顾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他经常看的书,垂头翻阅着。
    目光灼灼,顾廉被盯得有些发毛,合上书,懒洋洋看过来:“怎么了?”
    “……没。”只不过没想到顾廉会在这里罢了。
    “头痛好些了?”顾廉又问。
    白卿点了点头,刚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吃了药,好多了。”
    “下午别去上课。”拿起旁边的温水,递给白卿:“起来喝点水。”
    白卿坐起来,靠着床头,拿过水杯喝了两口,然后递给顾廉,顾廉自然的接下,放在桌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默契程度无比自然,好似相处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两人齐齐沉默着不再说话,好似还在为昨天发生的口舌而冷战。
    白卿泛着水光的眼似有若无的瞟向顾廉,见他懒懒散散的看着别处,心中失落不已。
    昨天那件事,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吧……
    白卿会主动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正视这段感情。顾廉现在想要的,他没办法给予。
    如果只是贪图一时的快乐而不顾未来,那白卿宁可下狠心跟顾廉冷战到底。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舍得,而且认为顾廉也没有那么不讲道理。
    最终打破这份寂静的是白卿。
    “抱歉。”白卿轻轻开口:“昨天的事情,我想了好久,但是不管怎么开口,我都需要跟你说一声抱歉。”
    想要媳妇服软,但真正听到媳妇失落地道歉时,顾廉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好。
    “我的性格你很清楚,包括我的一些想法,你甚至比我自己了解我。”白卿对着他笑了笑,苍白的脸配上那干涩的笑容,已然有些可怜。
    顾廉轻蹙眉心,幽深的眸静静凝视着他。
    “最近不能跟你一起去约会,真的很抱歉。”白卿如实道。
    如果顾廉真的很想要一次约会,那他会放弃学习,来满足顾廉。
    白卿的想法跟别人是不同的,不单单是因为他之前没有朋友,从小到大跟书本作伴。
    在没有任何课外兴趣以及好友时,唯一能让他钻研且度过漫长时间的只有书本上学无止境的知识。
    但是他可以为了顾廉,暂时放弃。
    知识是不会动的,即便他隔一天再拿起书本,需要钻研的知识依旧摆在那里。
    白卿为之前冷落顾廉的做法道歉,这也是他交谈的唯一目的。
    顾廉沉默片刻,忽然站起来,垂头看着白卿。
    “你以为我要的是一句对不起吗?”顾廉轻叹一声,惆怅出声:“不过是想让你正视我们这段感情而已。”
    最初或许是因为吃醋什么的吧,但是最后,顾廉还是有些生气白卿因为学习而无视自己。
    他自认为,自己在白卿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他想让白卿承认,他需要白卿承认,自己在他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
    见顾廉没有生气,反而微微苦涩的反应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白卿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为笑容漾出红润。
    “嗯。”
    没有什么比释然更加开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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