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说,那要照这样看起来,就算我们不去老马的村子,直接通过你刚才下去的溶洞,也能找到目标?我苦笑,说恐怕不行,刚和那些穷凶极恶的“野人”拼过一场,我现在浑身还很疼,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再回去?那是自讨没趣。
    张强笑笑,说怕什么,之前你只有一个人,再加上准备不够充分,所以吃了大亏,现在有我,再加上安赞吉,还有这么大把的糯米和黑狗血,就不信治不住这些家伙。
    我提醒张强不要太自大,溶洞中不仅有那种矮小生物,还潜藏着一只上古恶灵,那玩意才是最麻烦的,之前我们交手了,但出现的却不是恶灵的本体,只是他寄生在冯军身上的一股意识,假如它真的出现了,我、再加上安赞吉,恐怕也未必是对手。
    张强吓了一跳,说吓,真有这么厉害?我无奈地说,“上古恶灵嘛,自然有其独特所在,只是我搞不明白这恶灵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就算阴灵也不可能一直存活下去,总会有天人五衰那一天,就连传说中的神都逃不过这一劫,怎么会搞成这样,实在令人费解。”
    安赞吉说你刚才不是讲了吗,那洞中别有天地,或许是洞中独特的环境造成它能一直存活下去,又或者是那溶洞子真的存在某种上古遗留,能够帮助恶灵规避风险呢?听到这儿,我脑子中顿时恍惚了一下,瞬间便想到了很多,随即语气低沉道,“你们说,那些雇佣老马带路的家伙,会不会就是为了溶洞中的某种东西而来?”
    “十有八九是这样了。”张强一脸头疼地说,现在问题还没有搞清楚,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若真像你说的那样,进山之后多半是要和那帮人接触的,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这帮人身份不明,就算我们不找他们,对方也未必会容忍我们,到最后还是有可能对抗。
    我只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汽车在山道上行驶了半个小时,绕开这条主干道,很快我们便摇摇晃晃地进村了,张强边开车边问我现在几点了,我看了下手表,说晚上八点,张强立刻大呼古怪,说没理由啊,前边怎么黑黑的?
    我感到奇怪,就说山里黑得快,不到七点就擦黑了,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张强却摇头说,“不是,我指的不是这个,你们看前面那村子,这么黑的天,居然连一盏油灯也没有,可不奇怪吗?”
    听他这么说,我和安赞吉都主动把目光抬起来,目光穿过前车前挡风玻璃,前面那村子果然是黑的,漆黑一片,连一盏灯也没照亮,更诡异的是连狗叫声也听不见,仿佛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潜伏着,样子格外诡异。
    我和张强都有点不淡定了,向老马打听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山里人都睡得这么早吗?
    老马也是一脸古怪,小声说,“应该不会,我们这村子虽然荒凉,可每到了晚上,村口还是会聚集五六个人围在小卖部打牌的,一般灯都会开着。”
    张强摆手说,“你不是讲,村里出了事,这些人都拖家带口跑到外地生活了吗?”老马就说,走是走掉了一些,但一村人也不可能全走光了,尤其是那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汉,除了打牌就是醉生梦死,这种人能上哪儿去?
    越是贫穷的地方,就越容易出现这种闲汉,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自然晓得老马说的是真话,便皱眉道,“既然如此,为什么村里却没有人烟呢?”
    老马说不清楚,进村看一看就晓得了。出于谨慎起见,我没有让张强继续开车,而是让他把车开到一个隐蔽处藏好,随后下了车,一行人打着手电朝村里进发。
    这村子总让我感到诡异,汽车灯目标太大,会过早地暴露我们,所以我选择下车步行,老马觉得我过分紧张了,就笑笑说,“这是在我们村,能出什么事?”
    我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干我们这一行的谨慎些总没错,老马讪笑说也是,一看你们就是专业人士,路上我都听你们的。
    说话间,我们四个人已经摸到了村口,果然在村口那边发现了一栋小屋子,屋子大门是敞开的,想必就是老马口中的小卖部了,我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说你们这儿的人睡觉都不关门吗?
    老马说道,“怎么会?山里野兽不少,谁家睡觉都要关门的,前年还有户人家因为睡觉上锁,结果被野狼跑进屋里,差点连小孩都叼走了。”
    他这话引起了我的谨慎,没等我问出下一句,安赞吉已经沉声打断了我说,“不对,前面有血腥味,味道是从那扇门里传来的!”
    “怎么会?”老马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焦急地跺脚道,“难道出事了!”
    我对老说,“这样吧,你和张强先留在这边等一下,我陪安赞吉上前面看看去。”
    老马只得同意,接下来我和安赞吉快步走向了那栋屋子,走出一半,连我也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的鲜血味道,心中立刻抖了一下,急忙加紧脚步第一个跨进了门口。
    一脚跨进屋内,我顿时嗅出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赶紧将手电举起来,在屋中到处扫视着,这地方陈设简单,手电光匆匆一扫,已经能看清大致的脉络,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十分陈旧的麻将桌,桌上的牌是码好的,并不凌乱,显然出事前正有一桌人围在这里打麻将,人在靠墙角的地方则钉着几排木架,木架上有香烟,以及一些零食茶水等物贩卖。
    视线继续往下移动,我瞧见了墙角边弥漫的一圈血痕,快步朝血痕走过去,发现这血痕一直延伸到里屋,在地上拖出了极长的血漉子,沿着血漉子继续往前走,则是一扇虚掩的木门,木门有一半是敞开的,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去推那扇门。
    手指刚接触大门,我立刻感觉门口好似被人用东西顶着,有些沉重,轻易推不开,只好将手中的力气稍微加强了一点,随着“吱呀”摩擦声,大门敞开了,迎面却倒下一团黑影,睁大的瞳孔没有一丝温度,用森怖到极点的眼神瞪向我。
    握草!
    我心脏狠狠一缩,本能地爆了声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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