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的话让我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不管希望多渺茫,只要有一丝期待总比没有好,赶紧追问她应该怎么救?
    玉珠犹豫了半晌才说,“在苗疆腹地有一个怪人,一向以巫医自称,据说年轻的时候得到了完整的巫医传承,一直躲在深山研究上古巫经,不问世事。”
    我说啊,世界上还有这种人,我怎么不知道?玉珠十分无奈地扶额说,“正因为这个人行事怪诞。而且从来不与人结交,所以知道他存在的人少之又少,我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这个人行事疯癫,离经叛道,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我急忙打算玉珠说,“能找到他吗?”玉珠迟疑着要了下嘴唇,美目中充满了忧色,十分憔悴地说道,“我也不确定他还在不在,只能带着勇哥进苗疆试一试了。”
    我忙说,“好,我陪你一块去,无论花多少代价我都会让这个巫医出手救治勇哥的!”勇哥会闹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我不能让勇哥一直难受下去,只要能帮他恢复,我愿意尽最大的努力。
    可玉珠却摇了摇头,黯然神伤道,“叶寻你就不必去了,巫医生性怪癖,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人多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而且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位前辈的具体位置,也不清楚自己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他们……”
    我心中一阵惆怅,无奈地说,“那……可是你一个女人带着勇哥上路,苗疆那地方的环境又这么凶险,我实在不放心!”
    听到这里玉珠勉强笑了笑,十分认真地看着我说,“谢谢你小叶,不过苗疆是我的家,我从小就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虽然环境恶劣,但却难不倒我!”
    我还是不太放心,玉珠的能力固然厉害,可带着勇哥上路势必会很不方便,身边没人照应这老口子,谁也不知道半路上会发生什么。但她一再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了,鼻头一酸,十分惭愧地低下头说,“对不起嫂子,如果不是我在外面惹了祸,也不会牵扯到勇哥和你。”
    玉珠摇头说,“你别这么讲,该来的都会来,这些就是命运,再说我和勇哥能够破镜重圆也是靠的你,如果没有你的努力,恐怕我直到现在还在怨恨他。”
    听到这话,我立刻腼腆地挠挠头,无奈一笑,“那次是个误会,说起来我真的很惭愧……”
    刚把话说到这里,屋中传来一阵咳嗽,随后只听赖拉欣喜的惊呼声,“太好了,阿爹醒了,他醒了……”
    “让我看看!”我和玉珠急忙跑进房间,昏暗的光照下浮现出勇哥一张蜡黄色的脸,显得格外疲惫,气息奄奄,玉珠抓着勇哥的手只顾垂泪,曾经的她是风光不可一世的大祭司,可自从跟随勇哥之后,却成为了一个极度心软贤惠的人。
    我望向勇哥那张憔悴的脸,以及玉珠脸上浮现出来的深深无力和哀怨,心中难受极了,这对情侣历经二十年磨难,终于苦尽甘来,本以为能够平静地相守下半辈子,却因为我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破平静的生活。
    每次想到这些,我都觉得万分愧疚。
    勇哥察觉到了我的表情,虚弱无比地笑笑,勉强伸出一只手搭在我胳膊上,“小叶,不怪你,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勇哥的笑容还是那么宽厚,让我无言以对,垂下头说,“勇哥你尽管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治好你的!”
    “不用说的这么严重,我没事的!”勇哥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太虚了,刚爬起一半就无力地躺下,玉珠见状赶紧把人扶住,平稳地放在了床上,赖拉抓着勇哥的手,一边哭一边说,“阿爹,你不要在起来了,你现在身体很虚。”
    这一家三口的样子令人止不住的心酸,张强终于忍不住了,不敢在看下去,对我招招手走出了房间,大门一关,张强立刻大声骂起了娘,“姓魏的王八蛋死一百次都不够,真可惜没能亲眼见到他惨死的样子。”
    我苦笑不已,说魏老板已经暴体了,你现在进山也看不见全乎的尸体,张强深深吸了一口闷烟,又说道,“他死的时候,难道没有交代出老饕的行踪?”
    我无奈道,“说是说了一些,但不是魏老板说的,是贪生怕死的魏平说的,他说老饕去京都是为了另一块阴玉,别的来不及说,已经被魏老板弄死了。”
    “唉,又是阴玉!”张强十分气苦地表示,传说阴玉有八块,现在至少有两块落在摩门手上,甚至不止,现在阿赞吉也潜入深山静修了,他手上掌握的那块阴玉,极有可能成为摩门下一个掠夺的目标。
    我说,“阿赞吉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主动藏进了深山修法,现在连你跟我都联系不上他,摩门的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找到他。”
    张强说这点我知道,阿赞吉不是傻子,自从张麻子出事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本来就不怎么开朗,之后变得更深沉了,如果他一直躲起来反倒好,我就怕这家伙将来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张强的话让我也陷入了沉默,虽然阿赞吉是个不善于表达内心的家伙,但我看得出来,他很重情义,无论对我还是对张麻子都是如此,现在张麻子死在了摩门手中,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会选择替张麻子复仇。
    可摩门势大,集合了这么多术道猛人,连阴蛊邪王那样的人物都不是对手,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正当我和张强苦思无策之际,玉珠已经带着赖拉出来了,我赶紧收敛表情,向玉珠打听勇哥现在的情况,玉珠十分平静地摇了摇头说,“他的情况一直是这样,如果不能尽快将体内的毒气清除,早晚会出事,我这次找你是有别的事跟你商量。”
    我急忙点头,说有什么吩咐你就说吧。玉珠指了指身边哭哭啼啼的赖拉,说自己马上就要带着勇哥进山了,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把赖拉一个人留在这边她很不放心,希望我能代替勇哥照顾赖拉。
    我义不容辞,立刻点头说,“放心吧嫂子,赖拉留在晋西不会受任何委屈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等待你和勇哥回来的那一天。”
    玉珠什么话也没说,点点头,随后便走进了房间收拾东西,渔场已经被毁,她和勇哥轻装上路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半小时后便搀扶着勇哥离开鱼店,张强赶紧下楼开车,护送两人送来。
    我和刘媚则留下来,安慰赖拉失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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