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经线崩开的同时,阿赞吉浑身抖了一下,他痛苦地喷出了一口血,回头看我我。
    我立刻便紧张了,快步奔向阿赞吉说,“你没事吧……”
    “当心!”阿赞吉一声历吼,手中快速洒出符通,符通在空中盘旋之际,迅速砸在了黑狗大哥身上,后者惨叫一声,脑门中有股黑气弥漫出来,正要钻向苗寨深处,我背上却忽然蹿出另一道白影,立刻扑到了那团黑雾正前方。
    小妮将胖乎乎的双手举起来,虚抓在那一团黑影纸上,将那黑气揉来揉去,口中气呼呼地说道,“坏人,让你破坏叶寻哥哥的事!”
    说完她小嘴一张,轻斥了一声,“鬼噬!”
    紧接着只见那团黑雾游走,被迅速吸入到了小妮的嘴中,小妮将它一口吞下,心满意足地打了声饱嗝,捂着小肚子飘过来,奶声奶气说,“坏人被我收拾了。”
    “小妮乖,先回去吧!”我抬了抬手腕,小妮便立刻钻进了人骨手链,我低头再去检查阿赞吉的情况,发现他脸色惨白虚弱,额头上弥漫着黄豆大小的汗珠,气息奄奄地说道,“失败了……”
    “到底是谁从中作梗?”我脸色一变,耳边却忽地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厉笑,立刻把头飘向冷笑声传来的地方,只见那魔胎,居然缓缓抽动了一下,一点点做地上爬了起来。
    魔胎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浸过血的眼珠中弥漫出深邃的暗红,好像两只缩小版的手电筒,格外诡异。
    我心脏狠狠抖了一下,马上捡起了阿赞吉作法用的符通,此时那魔胎已经蹦起来,将双手麻木地抬起,与双肩平齐保持要掐我的姿势,乌青色的嘴角缓慢地往上掀起,露出尖锐到极点的诡异笑容。
    它五官全都挤成一堆,紫黑色的脸皮上到处爬满了鲜血,形容不出来的诡异之色。
    我心脏一抖,立马高喝道,“你来呀,看看谁弄死谁!”
    话音落地,我立刻盘腿坐下去念起了控灵咒,人骨手链上很快便弥漫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这时小妮的灵气,当那股阴气作用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的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念咒声逐渐放大,用指甲划破中指,滴了几滴精血在那上面。
    魔胎尖啸一声,背后狂风“呼呼”地吹奏起来,如潮水一般拍打在我脸上,我浑身都冷透了,立刻放大了诵经的音量,并将手中的符通高举起来,狠狠投掷向它。
    魔胎也在同一瞬间冲向了我,速度快到了临界点,我眼前只能看见一团光,符通砸在他脸上,“滋滋”地一声腐蚀声响,魔胎整个脸都弥漫出了剧烈的烟柱,腐臭难闻。
    但它并没有被打退,而是更加凶戾地咆哮一声,尖锐十指狠狠朝我面上扑来。
    距离拉近,我看见了魔胎整张脸上弥漫着的紫黑色尸斑,两排锯齿一样的牙床也张开到了极致,嘴角已经被扯烂了,露出肉红色的血筋,被撕裂的嘴角一直延伸到了耳根,两排漆黑獠牙更像是电锯!
    “滚开!”我诵咒声一变,于此同时龙灵蛊也咆哮了一声,我手背上青筋暴突,整个人的气势也在龙灵蛊的气息灌入下徒然拔高了一截,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已经弹跳起来,挥拳砸在魔胎脸上。
    “咔擦!”
    拳头砸中魔胎的同时,拳头与骨骼撞击声骤然响起,我手上弥漫出一股淡金色的光芒,好像烧开的热油,疯狂侵蚀着魔胎脸上的肌肉。
    它惨叫着摔倒,口中发出凄厉的啼哭声,那声音,与其说是婴儿,还不如说是地狱来的恶鬼,尖锐到好像有人贴在我耳边嚼玻璃。
    “滚!”我耳膜剧痛,感到一缕鲜血沿着耳膜缓缓留下,立刻爆吼一声,挥动拳头再次朝它砸过去。
    魔胎扬起了阴沉的尖锐小脸,猩红眼球中弥漫着深邃的怨毒,忽然厉啸一声,四肢撑地飞快地往后爬动着,它姿势古怪,好像一只在地上乱爬的大蜘蛛,手脚并用,很快便脱离我的视线。
    “站住!”我厉喊着追上去,却听到阿赞吉的低呼声,“叶,现在不要追上去!”
    我只好把脚步停下,深吸一口气,龙灵蛊加持的气场缓缓散去,小妮的气息也乖乖落回到了人骨手链之中,我脚下忽然一个踉跄,一阵虚弱感用来,坚持走到阿赞吉身边,盘腿坐下说,“好可怕的魔胎,龙灵蛊再加上小妮,居然没办法把它弄死。”
    阿赞吉摇头说,“你身上到处是宝贝,可惜你自己还不会利用,等哪天你能熟练操控他们的时候,对付魔胎应该不在话下,但现在还不行。”
    我舒了口气说,“你没事吧?”
    阿赞吉惨笑摇头,“死不了,就是施法被人打断,我元气大伤,接下来可能动不了手了。”
    我回头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黑狗,皱眉说,“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难道寨子外面出事了?”
    阿赞吉皱眉说,“敌人很有可能已经混进来了,刚才附身在黑狗体内的阴灵,应该是被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放出来的。”
    我脸色大变道,“不好,老张他……”
    “先别慌,慌也没用,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先调养到能走路再说!”阿赞吉咳嗽了一声,嘴角浸着血丝说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握在手上,看来今晚很难过了。”
    我咬牙道,“不管他是谁,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阿赞吉闭上眼睛,专心打坐恢复元气,我不敢再打扰他,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黑狗,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矿泉水,将瓶口对准他脸上浇下去。
    被冷水一激,黑狗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苏醒后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摸着后脑勺道,“我怎么在这里?”
    我说,“你还记得不记得自己经历过什么?”
    黑狗十分迷茫,眼神中渐渐有了聚焦,努力思索了好久,这才脸色一变,拍着脑门说,“我想起来了,哲离刚才要害我!”
    听他说起另一个苗人的名字,我不解道,“这个哲离是谁?”
    “是我的一个族人,刚才我正蹲在寨子外面防火,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等我回头的时候,看见哲离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在我脑袋上撞了一下,接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忙道,“什么样的骷髅?”
    “和……人骨长得一样……”黑狗心有余悸地说。
    我脸色大变,立刻拍腿说,“不好,这是降头师的法器域耶,怎么会有降头师混进寨子!”
    此时阿赞吉已经气顺了不少,睁开眼说,“这并不稀奇,苗疆辐射很广,本来就涵盖了不少东南亚的土地,会有其他降头师在苗疆出现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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