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跟阿赞法师搭上线的,是谁介绍给你的?”
    马贵不耐烦打断我,“哎呀你别问了,烦不烦?我来找你有事,最近事业遇上点小波折,你能不能给我整一块比较灵验的佛牌?”
    我有点纳闷,马贵家世很好,自己老爸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他年纪轻轻就被家人安排进了银行系统,据说还处在管理阶层,年少多金,事业上能有什么麻烦事?
    马贵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最近家里生意出了点状况,我虽然进了银行上班,但我只是副主任,资历不够升不上去,我是不想再熬了,光靠熬资历得他妈快退休了才能当上主任。”
    我说,“做人干嘛这么贪心,你家是什么条件大家都明白,就算当了主任也不能让你过得更好。”
    马贵不乐意了,说你怎么说话的,谁不想往上爬?虽然主任待遇未必比我这个副主任好多少,可那也是种身份象征……
    我满肚子牢骚,“问题是往上爬得靠自己的业务能力,佛牌能力再强也不敢保证你升官发财。”
    马贵不屑地翻白眼,冷笑道,“叶寻我真的要好好给你上一课了,这年头业务做得好,要饭要到老,谁升官发财靠的是业务?部门还有两个同事在跟我竞争,一个是副行长他小舅子,还有一个是原主任亲自去大学招聘的小秘,是什么情况我不说你也懂吧?”
    我无奈道,“你还打算从我这里请佛牌?”
    马贵撇了撇嘴,有些不悦地说,“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好?老同学,我知道自己说话有点过分,可能不小心得罪你了,你多担待一点,这次的升迁对我很重要,你就当好心帮帮忙吧。”
    话说这份上了,我还真有点诧异,按理说像马贵这样的二世祖不可能对一个主任位置这么上心,他家已经够有钱了,就算升了主任也拿不到多少。
    这里边肯定还有别的缘故,不过马贵不肯讲,我也没问,我只好说,“佛牌不是不卖给你,但我手上只有正牌,市场零售价三千一条,你要是真有这打算,我可以把你请进佛牌店随便挑。”
    毕竟是老熟人,面子上总要过得去,马贵把话说这份上我当然无法拒绝。
    马贵迟疑道,“叶寻你别唬我,我也是跟老赞法师打过交道的人,正牌哪有什么效果?”
    我说正牌和阴牌的区别,就像中药和西药,一个效果不明显,还得需要你自身配合;另一个专治麻烦事,效果霸道,但供奉起来也麻烦,而且会透支福报。
    最主要的是,无论正牌和阴牌,供奉都有规矩,不小心破了规矩也会有副作用,尤其是阴牌,副作用十分严重,既然你跟黑衣阿赞打过交道,就应该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马贵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赶紧说,“行行……正牌就正牌吧,只要有效果就行,大家认识多少年了,你可不能滥竽充数,拿假的蒙我。”
    我忍不住有点翻白眼了,马贵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重新请他进了佛牌店,亲自挑选一枚正牌交给马贵,马贵拿到正牌后翻来覆去打量,嘴里嘀咕了几句话,我没听清,他付完钱就走了,也没说多留一会儿。
    走了也好,反正我对马贵也看不顺眼,留在店里只会搞得大家心里不舒服。
    张强问,“刚才那兔崽子是你什么人,够狂的啊!”
    我没好气说,“你还说呢,马贵再狂能有你狂,人家上门是买佛牌店,干嘛随随便便给人脸色看。”
    张强不乐意了,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我最看不惯别人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我比你还拽的样子,真有本事干嘛求到我这里请佛牌?”
    我懒得说他,见时间差不多就宣布下班,今天勇哥没来,我只好先骑摩托车送赖拉去了渔场。
    渔场已经荒废好久,勇哥硬是花了几天时间,把它整治得有声有色,我停好摩托车见大祭司玉珠正拿网捞帮勇哥分拣鱼苗,一副普通家庭主妇的打扮,勇哥虽然忙得直喘,可脸上却笑嘻嘻的,一副自由自在的田园面孔,心中不免惊羡。
    勇哥确实很厉害,愣是把一个狠心毒辣的黎族祭师**得这么本分,果然男人只要把枪用对地方,再厉害的女人都得听话。
    勇哥对我挺热情,从鱼池里爬出来放下裤腿,递了支烟给我,感谢我亲自把赖拉送回来。
    我问他渔场生意恢复了没有?勇哥脸上有了笑容,说恢复差不多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我指了指正在捞鱼的大祭司,“顺便看看大祭司被你**成什么样了。”
    勇哥一脸坏笑,露出是男人你都懂的表情,说玉珠这些年在外面过了不少苦日子,虽然我没什么出息,不过跟着我至少不会受委屈,我们苦了二十多年,终于苦尽甘来,自然要抓紧时间把年轻时候丢失掉的全都找补回来。
    我一脸揶揄,“勇哥你肾受得了吗?”
    他又好气又好笑,瞪我一眼说,“瞎扯那玩意干什么,今晚别走了,留我这儿吃饭吧。”
    我说好咧,我找嫂子聊聊。
    丢了烟我直奔后厨,大祭司现在很贤惠,知道我要留下来吃饭,已经提前进厨房里忙活了,我走进后厨,见她正十分娴熟地清洗菜板,听到脚步后大祭司回头看我,居然很害羞地笑了笑,那一笑风情万种,哪有半点之前的阴霾和凶狠?
    我傻乎乎地乐了,“大祭司,不用麻烦……”
    她系上围裙说,“我已经不是黎村大祭司了,你跟魏勇一样叫我玉珠就行。”
    我忙说,“那怎么行,怎么也得叫声嫂子,你做饭呐?我帮你洗菜吧。”
    玉珠没拒绝,边剥菜边说,“小叶你今年多大了?”
    我说二十六,翻过年就该二十七了。玉珠“哦”了一声,又问我成家了没有?
    我挺纳闷她为什么跟我聊这些,就算大祭司回归了正常生活,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怎么还八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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