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老刀居然是个硬骨头,略微怔了怔,随即冷笑着把手伸向他手腕,掰着他的小拇指讲道,“你放心,我肯定没胆子杀人,不过很快你就会明白,有时候死亡恰好是一种解脱……”
    “放你*的屁!”老刀恶狠狠地骂道,“你当我是吓大的,有什么招你……啊!”
    老刀说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当他话说到一半时,我双手同时发力,硬生生掰断了他的小拇指,将拇指骨节反拧到了他的手背。
    他脸上的青筋全部鼓起来了,十指连心,巨大的痛苦让他失去了镇定,眼珠子瞪得通红,犹如随时都要蹦出来。
    我说,“第一个问题,陆英俊为什么会盯上刘媚?”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有这个疑问,刘媚固然漂亮,却还达不到让一个富家公子哥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地步,像赵英俊这种身份的人,只要他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为什么他会对刘媚表现得如此执着,甚至不惜血本请了个缅甸法师?这一点深深的困扰着我。
    老刀含着一嘴的血沫,咬牙切齿地怒骂道,“你休想……啊!”
    他话还没说完,第二根无名指已经被我拗弯了。
    我表情僵硬得好像一块石头,用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语气说,“好,我们接着聊第二个话题,赵公子请来降头师应该不是专门为了针对刘媚吧,他们是不是打算合伙在靖西县开展业务?”
    老刀脸已经疼歪了,死死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于是我扳断了他第三根手指,第四根、第五根,直到他双手已经扭曲得好像麻花,这老小子硬是一个字没吭。
    讲真我已经开始佩服他了,这丫的挺能忍,他能坚持到现在是我没想到的。
    我一脸阴沉地望着老刀,从他脖子上的青筋,确认到他若无其事的外表下面有多么的紧张。
    我俯下身来,盯着他,缓缓地问,“还是不肯开口?”
    老刀狞着脸笑了,嘴一张,满口血沫子混合口水流出来,“小子,你还太嫩了点,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靠得就是义气!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够胆你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他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等待死亡,我又笑了,先是对他忠心为主的义气表示肯定,随后又开口说道,“你别吓唬我,我怎么可能杀人呢?杀人要坐牢,你说对不对?”
    我睁开眼睛瞪着我,“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漫漫长夜,距离天亮还早呢,咱们有的是有时间聊。
    话音落地,我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两耳光,。
    扇完之后,我手掌发烫。
    老刀吐了一口血,血沫中混合着一颗后槽牙,我定睛一瞧,发现他牙齿已经不多了。
    他激动地瞪着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有种就弄死我呀,来啊!”
    我若无其事地揉了揉手,说刚才那两巴掌是替刘媚打的,好了,接下来才是正题,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咬咬牙挺过去就算完了?如果你真抱这种想法,我劝你最好快点打消,这是最后的机会。
    老刀说,“小杂种,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已经很愤怒了,老刀的顽固,让我平静的外表下燃烧起了巨大的怒火。
    我站起来,冷冷地把手伸进了口袋,“也许你们不知道,我爷爷生前是个蛊师,我呢,太不成气候,没有在他老人家身上继承太多东西,只学会了一点粗浅的药蛊。”
    我取出了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满了黑色的药粉,我小心翼翼腾出一点来,凑到老刀的鼻子下,很耐心地做起了介绍,“你听说蛊吗?这些蛊粉是我亲自炼制的,它叫蝎子蛊,是一种很很简单、却特别有效的药蛊,我从来没在活人身上做过实验,还不确定效果怎么样。”
    老刀露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你吓唬老子,就算砒霜我也不怕,这点什么年代了,一点药粉还拿出来吓唬人,去你*的!”
    我一脚踹在他肚皮上,老刀下意识张大嘴,下一秒黑色的蛊粉已经被我强行塞进他口中,然后我轻轻后退两步,在老刀的咳嗽声中盘腿坐下,闭上眼,诵念起了蛊咒。
    蝎子蛊是慢性蛊毒,被人服下之后不会发作得这么快,可只要佐以蛊咒,让它提前发作并不是问题。
    几个人月修行成果,我会的并不多,但最基础的蛊咒我却学会了,这要感谢张麻子替我打下的黎巫基础。
    蛊咒声在废弃的厂房中游窜起来,阿赞吉这才睁开眼,饶有兴致地打量我,眼中涌动着莫名的好奇和兴奋。
    念完第一遍蛊咒,我轻轻打了个响指,两秒钟后老刀开始颤抖了,凄厉的哀嚎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响彻,他的惨呼声声一声还高过一声,声声催人泪下,伤痛欲绝。
    我闭着眼睛,在黑暗中,听着这如命运交响曲的哭嚎。
    或许是刘媚受到的伤害,让我的心冰冷,耳边好似听到一头凶恶的野兽在咆哮,听到这凄惨的声音,反而我莫名地感到一丝快意——仿佛是在享受。
    短短不到半分钟,老刀的声音就渐渐沙哑下去,当他无力哼哼的时候,我突然又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样冷血的想法?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股意识到底是我自己的,还是龙灵蛊的?
    难道我已经改变了吗?
    我说不清楚,老刀的惨嚎声还在持续,这时候阿赞吉忽然走过来,烛光下,他的表情很兴奋,抄着并不流利的苗语问我,这到底是什么?
    我说,“这是蛊,和黑法降头中的药降基本一致,只是制作方式略有不同。”
    他楞了一下,仿佛没听懂,我不再开口说话,我和阿赞吉在言语沟通上存在一定的障碍,也不知道他究竟明白了没有。
    看着老刀的气息在一点点变得微弱下去,我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把手搭在他大动脉上,闭上眼开始行咒,他惨叫声渐渐微弱下去。
    老刀茫然挣开眼,眼中这才涌过了深深的畏惧。
    我笑着问他,蝎子蛊好玩吗?
    他开始痛哭流涕,流下的眼泪糊满了整张脸,嘴里已经气若游丝了,“求你给我个痛快,这特么太疼了……比女人生孩子都疼,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
    我说这才到哪儿啊,别急,天亮还早,咱们可以边打点滴边玩,刚才是第一轮,我还没有彻底把蝎子蛊的药性发挥出来,我们先中场休息,很快再赴第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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