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首曲子,唱得他们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林陌轻笑,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江湖梦!
    林陌露了这么一手,可把这些自视极高的年轻人们给震住了,之前林陌在诗文上总交白卷,这些人的心底总是看不起他的。
    如果不是有汪忱的面子在,还有徒家兄弟二人在一旁偏帮着,他们这些人早就让林陌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简直是有辱斯文啊。
    不过,这一曲筝曲一出,倒是让他们重新认识了林陌。
    几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开始说说笑笑了。
    这时,船家进来回禀:“各位爷,方才这位先生弹筝时,旁边几艘画舫上的几位爷都听到了,有几位老爷让小的过来请乐者到他们的画舫上为他们奏上一曲……”
    船家说话的声音越不断减小,直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实在是眼前这几人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船家在这秦淮河上经营画舫已经多年,见过的大人物并不在少数,公侯郡王都有,能够给他如此压力的人,也唯有眼前这两个一身贵气的青年了。
    此时的他,额头冒汗,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在气急之下的徒王爷的威压下,几近晕厥。
    当今笑道:“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左不过是个传话的,有气也该朝正主儿去才是。”
    徒阡不过是被船家带来的消息气到了,想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儿,却被那些不长眼的人当成了在秦淮河畔讨生活的乐师,这让他如何能忍?脾气一时就没能控制住,可不就将气撒在船家的身上了吗
    此时当今开了口,他便收敛起身上的气势,转向林陌道:“去看看?”
    林陌点了点头,当今更是没有意见,这位爷虽然笑容满面的,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当今淡笑道:“当然要去,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让爷的好友去给他们唱曲儿,这胆量,倒是让我佩服得狠。”
    他特意在“好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倒罢了,知道的那几位却是很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林陌问道:“船家,是哪家的人请?”
    那船家举着袖子,抹了把额间渗出的细汗,一指前方的画舫道:“便是那艘画舫上的老爷请的。”
    林陌顺着船家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双漂亮的剑眉挑了起来,那胆大包天之人,却是个熟人,正是那江南盐商商会的陈副会长。
    林陌感叹,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林陌想了想,最后还是借用了汪忱画舫上的舱室,给自己化了一个妆。
    等到他再出来时,别说是那些和他不熟悉的人了,就连他的枕边人,昭瑞王爷,也是直到他开了口,才把他认了出来,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一手,简直了,仿如易容的化妆术,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得到,眼前容貌昳丽,出尘如莲,身如修竹,宛如谪仙,眼中却带着一丝风情的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就是刚才那个一身贵气,顾盼神飞,年轻的海国公呢?
    一出来,林陌就看到掉了一地的眼珠子的众人,不由轻笑,冲着徒阡抛了个媚眼,咱们的昭瑞王爷当下只觉得心跳加速,差一点就要蹦出来似的。
    “快去换掉这一身装扮,成何体统!”
    直把林陌逗得哈哈大笑不已。
    好说歹说,才把徒王爷给安抚了下来。想了想,林陌又说动了这对徒家兄弟,也为他们做了一些改动,这一下子,三个人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人。
    当今在一架等身的穿衣玻璃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对自己的新形象很是满意,这才带着人离了汪忱的画舫,去赴那位陈副会长的约去了。
    一行三人同这几个江南才子告辞,登上了陈林所在的画舫。
    汪忱看着三人离开,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些惋惜,今日能遇到这三位,实在是他们的大幸了,又因为时间太短,他们所能够展现在那三位大人物面前的才华又太少,实在是可惜了。
    一旁的友人见他这副样儿,不由奇道:“汪兄,你似乎识得方才那三位?对方是谁?竟让你露出这般神情?”
    汪忱乜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并不说话,只默默的转身回到了用来书写的大桌前,把徒家兄弟和林陌所作的文章全都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宝贝似的贴身藏好。
    这几张纸可都是好东西呢,他可要收好了,回到家后,立即请江南最最厉害的装裱匠人,用上最好的材料,将它们装裱起来,以做传家之宝!
    他的这番举动,让友人很不解,文会都结束了,作为东道主的汪忱将众人的文章收好没甚不对,那两位司徒兄弟的诗词水平倒是不低,收藏他二人的诗词不奇怪,只是不知,汪忱为何会将那位云姓公子的诗文这般郑重的收起来?
    讲真,那人的诗文虽不到狗屁不通的程度,却只是平常,没甚惊艳之处啊。
    友人们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此事放下,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江忱命船家将他们送回岸上,自己则是继续乘着画舫,跟上了前头陈副会长的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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