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真无聊的坐在云雾峰的峰顶嚼草根,直到太阳下山了,才拍拍屁股往下走,无意间瞟过沈梦住的柴房,顿了顿,抬脚向柴房里走去。
    推开青竹门,不大的柴房里面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
    一个多月已过,生活用具上竟也没落下什么灰尘,他慢慢走向阿梦的床边,无意间竟然看到他的枕边摆着几个小玩意。
    一只竹蝉,还有一只竹制的哨子。
    白亦真拿起来看了看,不由发自内心的惊叹,阿梦的手艺真是绝了,这只竹蝉做的不要太像,连那两对薄薄的仿佛带着脉络的翅膀,都用竹膜贴得惟妙惟肖。
    他拿起来放在手里把玩了一番,竟然看到蝉尾处刻了三个字。
    字刻得很小,他拿起来细细的瞅了瞅,上面刻着的是他在现世的名字——白小白。
    白亦真笑了笑,脑海中莫名的就闪过沈梦那双黑白分明、仿佛不曾落过一粒尘埃的眸子,和他那干净而又纯净的微笑。
    还有他俩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喷鼻血、煮臭粥、烧柴房、盖竹舍,每一件事都很沙雕,却又带着别样的温馨。
    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阿梦他历练的怎么样了?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是,历练的青云派弟子是快要回来了。
    只不过,在回山的途中又遇到了妖蛾子,耽误了他们的进程。
    原来在他们从东河镇回山途中的第二天,在一家客栈休息时,听到有客人在聊天,聊天的内容光怪陆离。
    “哎,澧城里最近出现了一件怪事,你们听说了吗?”
    隔壁桌上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跟他们的三个同桌聊起了天。
    他旁边一个精精瘦瘦的人灌了一口酒,道:“张大牛,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神神秘秘的。”
    张大牛坐端正,满脸的神往之色,“我三舅的姑爹的婆娘的儿子,往我们村里的他叔寄了一封信,信上说澧城里一夜之间架起了一座通天桥,凡人顺着这座桥走上去就可直达天庭……,说上去之后便能长生不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让他叔收拾收拾,赶紧去澧城。”
    “还有这等好事?”那精瘦的汉子满脸疑惑。
    “壮子,你别不信。”张大牛又继续道:“是真的,信上说的清清楚楚,那通天桥顶挂着两盏引路灯,风吹不晃,雨打不灭。桥上香气扑鼻,让人闻之便精神振奋,有病危的老人,闻那香气之后,一口气爬三座山,不带喘。”
    “还有这等好事?”
    “是呀是呀,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去了,我也让我婆娘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往澧城去。”
    隔壁一桌说的唾沫横飞,农村汉子又不懂遮掩,声音又大,整个客栈的人都把他们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有的人露出好奇之色,有的人露出疑惑,但更多的是蠢蠢欲动。
    而青云派的这二十七个弟子面面相觑,却又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兴趣盎然。
    都是少年人,好不容易出山一次什么都没玩,而回了青云派之后,天天又得打坐修炼,好不容易赶上一件新鲜事,不去凑热闹多可惜。
    几个爱玩的相互眨了眨眼睛,打好暗号之后,张竿开口了:“寒师兄,不如,我们也去看一看?”
    “这……不太好吧!”寒蝉倒是稳重,但是看着众位师弟眼中冒出的光亮,又不好直接否决。
    “我们回山途中反正也要路过澧城。”阿豪立刻接口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通天桥耶!错过了多可惜。”
    “对呀对呀,而且我们不掺合,只是单纯的去看一下,好不好?”
    见寒蝉还不动心,张竿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沈梦示意他帮腔,又侧头对着柳娟娟使劲挤眉弄眼。
    沈梦兴趣不高,但见众人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想扫兴,于是也开口道:“寒师兄,去看看吧!”
    连柳娟娟也窜唆着道:“去嘛去嘛,寒师兄,我们出山历练才一个多月,我记得,上批师兄们出山历练了整整半年,我们偷偷的去逛逛,反正谁都不说,师尊和掌门他们也不知道。”
    见到柳娟娟也开口了,寒蝉犹豫了半晌,才终于松了口,点点头道:“我们只是去看看,不参与、不搅和。”
    众人都点头。
    用完膳食,休息一会儿之后,就开始住澧城方向行去。
    因为澧城离这里也不远,他们御在剑上,飞得较低,竟然见到大批大批的人流和他们走一个方向。
    不用想,人们或者是想登天,或者是好奇心作祟,都是澧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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