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然在厨房的罐子里找到小块儿的海盐粒,炒了一包用布巾包上拿出去给梁老太太暖腿关节。
    听着老太太嘶嘶的吸凉气,荆然忍不住说:“您何必这么倔呢,他又不知道您用了。”
    “我自己心里不舒服!”倔老太太又瞪了眼,还说,“下次来把你没吃完的东西还有别的都还他,今后再不许理他,也不许再听那帮长舌头的乱嚼舌根!”
    原来梁老太太连荆然被大娘们拉着说闲话都知道,荆然只是下去买个东西就被那帮人围上,她也很无奈啊。
    现在小区里的人看荆然和梁老太太很亲近,总想从荆然这里问出点什么,或者告诉荆然点什么。那楼下的大娘每次都拉住荆然一顿说,说梁老太太心硬,这么大岁数了还那么倔。自己又没家人,老头也一直没再娶,两人凑一块儿过就算了还计较什么。
    荆然并不把那些话听进去,只是被拉住就只好听两句,听完了也就完了。今天早上围在楼下的邻居格外热情,拉住荆然绘声绘色的说起今早老头又来了,但是精神头一看就不佳,应该是前几天冻着了,可即使病了还要过来,结果被养子给强行接走了。
    邻居们对荆然说:“你也劝劝那个老太太,人家这么大年纪还惦记着她,多痴心的人哪,在一块儿也有个人照应,反正现在她不也是一个人过嘛。”
    梁老太太不许荆然再听那些闲话,可是又让荆然把那些话复述给她听,听完又来气。
    “这帮人天天就知道嚼舌头,我一个人碍着他们什么了!我活这么大从来没麻烦过他们,不像他们,半夜吵架打鸡骂猫,养只狗都不按时喂,反倒说起我来了。”
    梁老太太气得又喘了起来,荆然忙给她顺气。
    “今后他们拉我我也不理就是了。”荆然忙说。
    梁老太太看看荆然,最终叹了口气,问:“丫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老太太心肠硬,脾气倔?”
    荆然眨眨眼,她没想过,别人的事她从来想不了那么深,也不愿干预。
    看她懵乎乎的样子,梁老太太不晓得是好气还是好笑,但见荆然乖巧的给她暖着腿,眼中终是升起一抹温情,缓缓地说:“很多事情我都不愿说,因为别人不是我,他们理解不了,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嚼舌根,说是可怜老头或是可怜我都是放屁,只是给自己的道听途说和探听别人家私事找借口罢了。”
    怕自己又动气,梁老太太喘了口气停顿了下,之后开始入题,“我和他离婚已经四十多年了,结婚第三年就离婚了,他妈的说法是我不能生孩子,呵……实际上我为什么不能生他和他妈心里清楚。他是海员,一年到头在家没多长时间,而他每次回来婆婆就总把他叫去房里数落我,撺掇着他跟我吵架,不许我们太亲近。虽然他不跟我吵,可也从来不替我说一句话,每次都让我心气别那么硬,可是我才是那个受了一年气的人啊!每次回来就是这样,不亲近怎么可能有孩子?呵,婆婆不过是在自己丈夫面前耸头耸脑了一辈子,什么都做不好没被看得起过,所以看不惯我骨头硬,拼了命的作践我。第三年的时候更是逼着丈夫和我离婚,理由就是我不生孩子。”

章节目录

她的爱至深至远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青柿子红柿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青柿子红柿子并收藏她的爱至深至远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