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然见陶勋点了酒忙说:“你还开车呢就别喝了。”
    “没事,这边代驾很好叫,因为来这里没有不喝的。”陶勋说。
    菜上来,果然是鲜美至极,陶勋拿过一个盘子大的螃蟹一使劲掰成两半递给荆然,“你吃。”。
    说完自己嘬了嘬指头上的汁水又拿了一只。
    菜过五味,陶勋也喝了几瓶下去,跟荆然讲起了这一、两年他经历的事。跟着姨夫开夜车的时候碰见劫匪,被四个大汉逼着蹲在路边搜身搜车,他感觉对方不会放过他们,便趁看守的两人不注意用藏起的扳手打倒他们,然后又去和剩下两人火拼,最后他挂了彩那四个人躺下了,姨夫赶紧换了备胎他们又上路。
    陶勋说在这样的事他遇见过两次,那些劫匪在地上布好钉子,货车爆胎后再从上面扔石头砸碎玻璃,司机死了就正好,不死就挟持住。两次他都在最后关头躲开没被石头砸住,第二次他就那么在爆胎的情况下也没停车把那帮劫匪甩掉了。这是明面上的险恶,回来接父亲的班也会因为年轻被人算计,但他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所以还都能应付。
    陶勋说着说着就抽起了烟,讲述的口气很平淡毫无炫耀之意,荆然突然明白为什么他看起来像个大人了。不过他那双眼睛依旧像是有火苗一样,散发着热力。
    但荆然不适应这种温热,她躲开了他的目光看着他身后的海鲜缸愣了神,里面的大海鱼在游来游去。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死后都会变成一条鱼。”她喃喃地说。
    陶勋往后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吃完了饭夜风一吹感觉很畅快,两人走出热闹的夜市,荆然正抬起头看着今晚的星星,突然就被他从后面抱住,用夹克整个捂进怀里。
    “你怎么总是那么冷啊——”他瓮声瓮气地说,一语双关,“感觉捂不热一样。”
    荆然没说话,她记得不知在哪本书里看过一句话,说一个孤僻的人被另一个人吸引,无非是两种理由,第一,那个人有同样的心结和毛病,所以两人可以互相理解。第二种,是对方可以像太阳一样把另一个人心里的角角落落照亮,把他(她)拉到太阳下。
    陶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小太阳,他好像永远那么强烈,直接,只是……荆然总是下意识的去回避太阳。
    “陶勋,你为什么喜欢我啊?”荆然回过头,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陶勋歪歪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最后搔了搔头说:“问个好回答的行不行,这事怎么说啊。”
    看荆然执意要听,陶勋才磕磕巴巴说起来。
    大概是他上初中的时候,那时每天都风风火火的骑车回家吃午饭,他很为自己的体力自豪。有一次路过荆然师父的木偶店,看见她背着师父出来晒太阳,突然就放慢了车速,后来每天都从那条路上过,不是看见荆然在木偶店门口给师父捶打四肢就是给师父理发,她整个人就像个木偶娃娃,模样纤巧可是像蚂蚁一样有力。
    不晓得为什么,一看见她,陶勋就觉得自己很无聊,像个傻子一样。
    在陶勋眼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里喧哗,或像他一样力气充足胡冲乱撞,或像母亲一样高声叫骂,或者高谈阔论自卖自夸,只有荆然沉默的做着别人都难以做到的事情,什么都不说。
    在家里偶尔听见父母谈论起荆然,一般也是说:“那样的家里竟然能出荆然这样一个姑娘,真是奇了。”
    在陶勋的眼里,荆然是神秘又难得的存在,跟她比起来他不光觉得自己无聊,周围的一切同龄人也都显得那么无聊。可这样的荆然偏偏又长得那么小巧惹人怜爱,所以长大后他对她感觉也就产生了变化。
    当陶勋讲到自己第几次做梦把荆然裹到床上时,荆然让他闭嘴了,他可能想突出自己的纯情,可说出来只突出了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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