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敲了敲门,在获得允许的‘进’声之后,推开门。
    入目恰是一副更胜骊山佳山水的风景,因为,是一副男神出浴图。
    她懵懵然只盯着一颗水珠,从发梢滑落,途径下颚,途径脖子,途径胸膛,然后,渗入浴巾里,开出淡色墨点般的晕染。
    意识到落下的目光太久,林晴诗耳后一热,挪开视线,全神贯注的转开注意力,去看身后的油画,许是心虚的人总会说些别的话题,转开自己的注意力,“贝多芬的向日葵画的真漂亮。”
    “是挺漂亮。”起身经过,陆语凉拿起吹风机,“梵高。”
    “什么?”
    “贝多芬是弹钢琴的。”
    “……”林晴诗缄默片刻,得出结论——
    “他也许偶尔会爱画画。”
    沉默。
    也许是信了的那种沉默。
    也许是不想普及义务教育的那种沉默。
    房间内安静到只能听见吹风机消音后还残存的轰轰入耳。
    林晴诗抽离游荡的视线,转述来意,“回来之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嗯。”
    “那你有什么想问的么?”话出口,她多少察觉这句可有可无的必要性。归来一路,他只专注开车,没有提过只言片语。
    信任。
    就好像左手信任右手。没有原因,无需猜忌。
    没有回应。
    她听见吹风关掉。因为噪音消卻。
    “告诉我不是你。”
    陆语凉突然俯身,直视她的眼睛,澄亮的目光忽而变得闪烁,意味不明,他还是说,“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是我。”林晴诗垂下眼睫,睫毛颤抖,颤动到好像声音也会随着改变,“是我做的。”
    事情都这样了,总有人要背才不会演变成刑事案件。
    最合适的只有自己。
    她不能把林情歌推出去‘吃公粮’。
    况且,如果他们真的有过过往,成否不论。他会伤心。
    那么她背下来是最合适的。
    陆家不会再追究。
    “对你没有好处。”
    “可对你有坏处。”林晴诗正视他的视线,“这就够了。好比家训,你接受的你认知的教育是文人清骨,孤傲难驯。我接受我认知的教育是利益至上,为世家好的就够了,朋友有利用价值的就够资格交往。人与人相处,因利而聚,因分利不均而散,就这么简单。很明显,我们还是朋友是因为你够资格。”
    “我从很早就发现金鳞岂是池中物,事情也证明我的眼光不差,你够资格当枪,够资格被利用。”
    如果够锐利的剑都有杀气。
    如果够厉害的高手都有杀意。
    那么。够凉薄的言语绝对可以杀人诛心。
    “够资格。”
    陆语凉轻笑重复,笑意不达眼底,目光冷锐萧瑟,“所以能让大小姐你主动投怀送抱,迫不及待的献身?”
    主动献身?
    她怔了片刻,那晚之后,她等了许多次机会想要无所顾忌的说些心里话,而不是每每总写在许愿星的折纸内。只因无意刷到一条多年前的心情:和爱的人吵架,和陌生人说心里话。
    为此她刻意搬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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