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愤怒,却无以宣泄。
    林情歌抬手拢合外套。莫名一瞬感觉到供暖的病房远比外面要冷得多。
    “托您吉言,还死不了。先不说这个。”秦琳摇晃手中酒杯,“告诉我,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住在哪。”
    “我不大……”眼见红酒溢出几滴,林情歌改口道,“她前阵跟剧组一块回梧城的,她说不想麻烦家里,所以总是随剧组在拍摄地附近的酒店住……”
    “有意思。”秦琳哂笑,笑意浓烈,打量的目光似乎能教人无处遁形,“她在的组我从来接到电话来时,就打听个清楚,最近半月才开拍,之前在哪呢?”
    林情歌垂眸不语,脚步却是往后挪了半分。
    秦琳愈发肯定,“少来演一些姐妹情深的戏码!供你们吃穿用度,读书。倒头来什么没学会,撒谎别人倒是学得飞快!丑话说在前头,把你妹妹给我盯紧点!她一醒来就要准备跟慕家订婚,此前少给我闹出任何幺蛾子!马上换届,慕家难保不能连任,趁执.政.d手中还有余利。慕家也是这个意思。”
    林情歌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的反驳,“妈……你能不能等她醒来,听听她自己的意思……也许……”
    “她自己的意思?”女声音调愈发拔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有什么可听的。”
    “妈你永远都这么武断。武断的就好像几个世纪前实行暴政的帝王。恨不得统治居民道以侧目,不言不语。”
    这话似乎是惹恼了秦琳,她‘嘭’的坐起身,将高脚杯残余的液体泼向眼前人,不觉解气,又扬起手——
    林情歌没有擦,司空见惯般的,仍有那液体从睫毛滑落到脖颈,最后淡进针织毛衣领,晕开一朵朵墨点。
    旁西装革领的男秘书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拦下秦琳的手臂,劝阻道:“教育孩子也要有个度,哪有打这么大的姑娘的,说不去不怕叫人嫌笑的。”
    放在平时,这话是极有用的。
    可今儿个秦琳不知怎的,怒笑道:“想做别人裙下之臣也不看你配不配!”
    林情歌看向秦琳,目光是恼羞惊诧、又气愤。
    裙下之臣……裙下之臣……
    很难找出比这更恶毒、更具侮辱性的词汇!
    她眼眶泛红,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止住鼻腔的酸涩。只能暗自怪那男秘书多管闲事。除此之外,还有谁可怪呢?
    她倒是更情愿挨几耳光,倒比这样的侮辱来的畅快!
    起码。不会如鲠在喉。
    那秘书也知道自己在不该插话的时候干预了别人家里的私事,借故找了个时机赶忙离开病房。
    病房继而陷入安静。
    只是林情歌却觉得更冷了。
    好像那29°的空调坏掉了般;又好像是心寒。
    或者是长期身处寒心处,如何才能让人不心寒。
    忽的有人推门而入。
    看到步伐款款而来的人。林情歌多少感受到他好像从外面带了些生机进来,起码他清俊面容之上的笑意是和煦明媚的,温和如璞玉,“猜猜我在文林街的岔路口碰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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