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调入市国土局、对她紧追不舍的周亦南,就因为这事说过,“文芳,你知不知道别人给你取的外号?‘小辣椒’,我喜欢!还别说,我觉得这个外号与你的风格还挺配。”
    唉,不能因为周亦南喜欢,她就继续做个小辣椒吧?毕竟,她又不喜欢周亦南。
    想起这些,曾文芳长叹一声,与张市相处了整一年,曾文芳也不怕这位大领导了,她嘟起小嘴,开玩笑道:“张市,为了工业园,我都被大家取了‘小辣椒’这个外号了,你还笑我。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嫁不出去了。”
    张市被曾文芳逗得哈哈大笑,指着她,好半天都停不下来。
    “你、你,才几岁?就愁嫁了?”
    曾文芳一本正经地道:“张市,我今年都24岁了。我堂姐比我大一岁,孩子都7岁了。”
    张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戏谑道:“那你的意思是原本你也应该有个6岁的孩子啰?”
    曾文芳默,她只是打一个比方,说明她已到了待嫁的年纪,不能再被人叫“小辣椒”了。可是,领导怎么能这样曲解她的意思?
    “张市,你严重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说,我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这个时候,名声很重要。”
    “呵呵,人家称你为‘小辣椒’,那是赞你呢!谁说叫‘小辣椒’就名声不好了。再说,我听人说,追求你的企业老板可不少,工业园那边青年企业家也不少,你怎么会嫁不出去?”
    “哪有什么青年企业家?”
    “那个曾总、唐总、高总,还有你同学陈总,我觉得这俩人也不错呀!还有,上次接待我们的张秘书,长得特别俊,好像也挺喜欢你。”
    曾文芳不由一脸黑线,什么“曾总”,那是她亲弟好吗?
    那个所谓的“陈总”,好像根本看不上东湖这个小地方,自从上次匆匆回了京都,就在春节的时候回了一趟东湖。那个时候,她已经回青山镇过春节了。
    大年初三,他才与汪志坚找到家里来,春节期间,家里人来人往的,也谈不了什么。
    春节之后,信与电话还是没有断过。不过,曾文芳不想跟他讲工业园的事,他不在东湖,即使跟他说了,他也帮不上忙。
    还有那个张秘书,人家一直有喜欢的人,心有所属。再说,他们相处得就像哥们一样,或者,张亮可以算是她的男闺蜜吧。
    再说,那个唐总、高总的,他们能看上她这么一个小秘书吗?
    其他那些什么刘总、罗总、胡总之类的,能够说是追求她吗?那些人都是有妇之夫,只是想占她便宜,想包养她罢了。
    唉,世道如此,大领导啊,您知道我们下层老百姓心里头的苦吗?
    想到这里,曾文芳不由哼一声,道:“张市,如果我们秘书科再出一次陈燕那样的事,我看都没有父母肯让女儿来市政府工作了。”
    “怎么会没有?今年还有好几个大学生想进我们秘书科呢!”
    曾文芳撇嘴:“那是因为那些小姑娘太单纯,不知道市政府的水有多深。”
    张市又哈哈大笑起来,末了,才道:“没事,去吧!你只是借调而已,完全可以打着我的旗号办事。还有,除了我要开会或出差,每周周一上午来这里汇报工作。
    放心吧,如果真嫁不出,我帮你做媒。可惜我前面那个是女儿,小儿子又刚上大学,不然……”
    张市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后继续道:“你24,我儿子今年21,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行了,你嫁不出去正好,让我儿子大学毕业就把你娶回家。”
    曾文芳无语,当然不能把领导这话当真。遇人不淑,怎么会遇到这般促狭的领导呢?她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这下,她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领导的主意了,再不情不愿,也得上任。
    幸亏,办公大楼还没有竣工,曾文芳上班的地方暂时还在市政府大楼。不过,去工业园的时间比之前要多了一些罢了。
    却说京都这边,还有一个与曾文芳同病相怜的人,那就是陈文干。自从去年冬,陈文干被战友一个电话催回公司之后,便一直忙得脚不沾地。
    公司遇到了一些麻烦,其中一件,就是有人挖他科研团队的墙角,并且还有两个被挖成功了。还多亏吉姆来了,才让科研项目能继续进行下去。
    第二件事,就是他分公司有几个小项目被抢了。虽然每个项目都不大,但是,积少成多,对于公司来说,损失也不小。
    陈文干当然不能闲着,除了拓展新业务,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调查这两件事情上。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被人在背后捅刀子,当然得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不然,人家时不时捅你一刀,你岂不是防不胜防?
    他的腿伤基本上好了,好在文芳给他煲了那么多药膳,不然,他的腿伤不可能好得这般快。另外,这事他也不想跟文芳说,不能让文芳这么担心,即使遇到了麻烦,他也得独立解决。
    当然,陈文干也没想到,他这一忙,竟然花了好几个月时间。
    就是春节,他也只在家里呆了几天,大年初五,就飞回了京都。这个时代,做生意的人还没有那么理性,很多都是靠人脉关系做起来的。
    春节期间,是与客户走动最理想的时间,陈文干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春节没敢在南方停留太久,他还得利用这个春节巩固与客户的关系。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陈文干已经找出了那个背后使坏的人——林斌。不过,他还觉察到,这事,除了林斌,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是,他没找到隐藏在更深处的人。
    林斌与孙璃确定关系之后,便凭着孙家的关系,进了一家大公司做业务经理。本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可是,林斌又怎么会甘心让他好过呢?
    孙璃喜欢陈文干,这在京都不是秘密,如今孙璃虽然与他在一起,但她在不经意间,总会拿他与陈文干比,让他心里总是有一根拔不出的刺。
    恰好陈文干受伤回了老家,他便趁机弄出点事来让陈文干头疼。再说,如今不比以前,他有周子豪这个搭档,又有孙家这个靠山,给陈文干弄点事也不难。
    陈文干怕林斌出事,孙璃再回过头来找他,决定先让林斌得意一段时间。只要林斌做出了成绩,孙璃才会对他更满意,结婚的日子也就更近了。
    等他们结婚之后,再给他一点颜色也瞧瞧不迟。只要他镇守公司,林斌也弄不出事情。
    也因此,这段时间,他也就春节回了一趟南方,其余时间,都呆在京都。
    战友很想约他一起去青山镇,说他与文雪的事情,除了母亲不太同意,其他家人基本同意。
    陈文干拒绝了,让他先把家里人说服再去青山镇,不然,他不会帮他说话。
    自家母亲不同意他与文芳的婚事就够让他憋屈了,如果文雪的事情又遭战友母亲的反对,他怕文芳会伤心。
    春节时,文芳说她已经住进新房里去了,说他小叔让人送去了家电,全都是出厂价,说她已经收到了战友寄过来的电脑。
    春节后,他收到文芳的信,信里说她工作很忙,说工业园已经奠基,还说市政府给文光集团划了一大块不错的地。末了,她问:“冬去春又来,你的工厂已经奠基,尊敬的陈总,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起上次在荔园,满脸惊讶之色的她露出促狭的笑,一本正经地道了一声,“陈总,你好!”
    本以为他这个陈总能多陪她两个月,陪她搬家,陪她安装电脑,陪她参加工业园的奠基仪式,陪她参加东湖的招商会,陪她吃饭,陪她散步。
    谁知道,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呢,就被困在京都。
    战友与母亲说起陈文干的事,林淑君却笑道:“没事,仕途太顺了不好,这些小事正好磨磨他的心志。《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妈,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的商场不是与文干有合作吗?”
    林淑君摇头:“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看看他值不值得我继续与他合作。我觉得他在农村呆的时间长,处事还不够狠辣,还不懂得商场如战场的道理。让这些人给他找点麻烦,我正好可以看看他是否适合在复杂的环境下生存、成长。”
    战友语塞,但又没办法,他对做生意一窍不通。除了前期的投资,还有技术这方面,其他事情,他是无能为力。
    他想,文芳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如果她能来帮文干一把就好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线索
    曾文芳在东湖碰到了麻烦事,陈文干在京都也是麻烦缠身。而京都人民医院这边,沈琅心里一直怀疑却没有着手调查的事却有了线索。
    沈琅身边跟着一位女实习生,个子不高,脸圆,眼大,还胖嘟嘟,看着还挺可爱。
    这位女孩叫李乐英,j省人,就读于京都医学院。
    说起来,这孩子确实挺可爱的,热情开朗、做事也认真,只是嘴巴太馋,不说闲暇时,就是上班都会忍不住往嘴里塞东西。
    专家级别的主治医生带实习生,这在京都人民医院还是头一份,而沈琅带的又是这样一朵奇葩,医院同事忍不住取笑他:“沈医生,你这是在带实习生呢,还是带孩子呢。”
    沈琅哭笑不得,两手一摊,很是无奈。他有什么办法,这是父亲派下来的任务,据父亲说,这是他母亲远房表哥的孩子。当年,这位远房表叔帮过母亲一个大忙。表叔把孙女送过来让他关照,他能拒绝吗?
    “表叔,听说您去过南方医科大学。其实,我当初最想考的是南方的学校。我爷爷和我爸,逼着我填京都的学校,然后还要我在这边实习。”
    逐渐与沈琅熟悉后,工作闲暇之时,李乐英与沈琅聊起这些,语气带了些抱怨。
    “为什么想去南方?”
    沈琅还以为是这位女孩跟父母闹着要跟着自己实习呢,敢情人家还不愿意?
    李乐英嘟起小嘴道:“我高中有好些同学去了南方,就算在那边打工,工资都比这边高出不少。南方海三角适逢改革开放,对优秀人才需求量大,像我这般优秀,到了那边肯定吃香。来到这里,唉,人才济济,我呀,什么也不是。”
    沈琅挑眉,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想法,不由问:“这几年,南方确实发展得不错。很多北方孩子,包括京都这边,都有不少人去那边闯荡,说那边机会多。不过,你爷爷和你爸为什么一定要你来京都这边?”
    李乐英鼓起腮帮子,撇嘴道:“我爸啊,每次说起京都,都一脸向往。他可想念以前的事了,40多年前,他还是个小毛孩呢,说遇到了姨婆他们,那时候,姨婆还怀着孩子呢。对了,表叔,姨婆那时怀的是您吗?”
    还没等沈琅回答,李乐英又懊恼地拍拍脑门,道:“肯定不是表叔您,你才30多岁吧?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沈琅听了,想起姐姐沈琴,心里不由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四十多一点,应该是我姐。对了,我妈怀着我姐时,在你们老家吗?”
    李乐英摇头:“我爷爷说,那时候,我老家也不安稳,他就带着姨婆和几位贵人去了南方一个小乡镇,好像是叫古山镇。
    后来,姨婆即将临产的时候,他们担心姨婆出差错,打听到相邻的川县有个大夫很厉害,就又想去川县。结果,姨婆还没来得及去到川县,在路上就生下了孩子。”
    沈琅听得有些惊心动魄,原来,姐姐真的在南方出生,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会儿弄错了?
    “川县?那你爸爸有没有说,他们原本在哪个县?就是古山镇是属于哪个县的?”
    李乐英嘟起小嘴,偏着头天真地道:“阳光县呀,古山镇属于阳光县。从我们老家,有一条小道可以直接抵达古山镇,走路只需要两个小时,如今已经开通,可以通车了。我们老家的百姓,很多人都去古山镇赶集呢。”
    “阳光县?”沈琅隐约记起,曾文芳她们就是在阳光县,但她们所在的镇叫青山镇。古山、青山,或者这是相邻两个镇呢。
    “乐英,你去过古山镇吗?”
    李乐英摇头:“我没有去过,我们家很早就迁到省城了。我很少回老家,更别说去古山镇了。我爷爷,大伯和我爸他们,每到清明会回去祭祖,但他们应该也没有空去古山镇吧。”
    沈琅见从李乐英那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决定去一趟j省,找那个老表叔问问情况。姐姐沈琴的血型摆在那里,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他脑海里晃过曾文雪那双黑亮的凤眼,心里五味杂陈。这几年,他心里一直藏着这事。想着父亲这般疼爱二姐,如果得知二姐不是自家孩子,会不会受不住?想着父亲年岁已大,如果接受不了这事带来的打击,还不如不去追查。
    有时又会想,这事不可能这么巧,人长得相似本就不奇怪。曾文雪远在南方,天南地北相隔数千里呢。
    这么自我安慰着,他便一直忍着没往下查。但是,如今有了这根线索,如果他还无动于衷,会不会有些冷血?
    或者,老天爷把李乐英送到他身边来,就是为了让他追查这件事?
    沈琅思索了一夜,最后下了决心,一刻也不愿耽搁,跟医院告了几天假飞往j省。
    可惜那位老表叔人老多病,记忆力大不如从前。李乐英的爸爸,当时还小,只隐约听过这事。
    他爸翻来覆去说的,就是他认识京都的谁谁谁,那可是大人物。老人充满自豪,说起沈琅的母亲王雅娴,就很开心,但语言颠三倒四,总是说不清楚当时的情形。
    沈琅只得让李乐英的爸爸与他同去老家那边调查。从j省到县城,再到县城的一个小乡镇,沈琅颠簸了将近一天一夜。
    这地方果然偏僻,除了山还是山,还有很多茂密的原始森林。沈琅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山林树木。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想从小路去古山镇。
    这路虽说通了车,但全是山路,坑坑洼洼,很不平整,小乡镇也没有的士,沈琅两人只好包了一部四轮小货车。
    到了古山镇,他们找到李爷爷描述的小村庄。有几个老人倒是知道有个怀孕的年轻女子在这里住过,但都说孩子还没有生下来,这位年轻女子就离开了。至于后来怎么样了,大家都不清楚。
    沈琅只好问了路,顺着古山镇、青山镇、彭山镇这条路走。他想,得先找到母亲生下小孩的那个码头。
    从古山镇到川县,阳光县地域内,要经过两个乡镇,其中一个是青山镇,一个是彭山镇,然后由彭山镇坐船可以直接抵达川县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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