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温含玉这忽明忽暗般的性子让乔越捉摸不定,一颗心随着她或拧或舒,既不安又欢喜,既苦涩又发甜。
    “阿越你不准动。”温含玉将双臂收紧,因紧搂着他而微微缩起了肩,将脸紧紧靠在他心口,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让我就这么样呆一会儿。”
    为什么这儿要是书中世界?
    为什么她还是不自由?
    温含玉不仅是紧抱着乔越,双手更是不知不觉间抠进了他的背。
    这是她从没有过的举动与反应,让乔越不安更甚。
    “阮阮怎么了?”他低下头,将下颔轻抵着她额侧,紧张却温柔道,“可是今日在城外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可好?”
    “没有。”温含玉摇摇头。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能说。
    她不能再与他说任何与这个世界无关的事情。
    “可是他欺负阮阮了?”乔越难以冷静,“还是阮阮受了什么委屈?”
    “我说了没有。”温含玉恼怒似的,语气恶劣回答了他后踮起脚,张嘴就咬住了他的下唇!
    生气似的瞪着他让他不要再问。
    咬着乔越的下唇,温含玉却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是血。
    因为方才她将他伤得口中含血的缘故,她为他擦掉了他嘴角及下颔的血而已,他嘴里依旧满是血腥。
    然她在乔越眼里却只看到不安与心疼之色。
    为她,而不是为他自己。
    诚如他自己所言,他心甘情愿受她的打,哪怕为她因她而粉身碎骨,他也甘愿。
    她有这么值得他喜欢吗?
    她对他而言,有这么重要吗?
    乔越不敢动,只因她说让他不要动。
    这么一想,乔越脑子一热,环紧温含玉的腰忽地一个转身,将他们二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将她抵到了墙上!
    因为身高差距,乔越的身影将纤瘦的她完全遮罩住。
    此时此刻,她能看见的,就只有他。
    看着乔越逆着光却明亮依旧的眼眸,此时此刻有那么一瞬间,温含玉竟有一种她的世界只有他的感觉。
    身后是墙,身前是乔越,两侧窄窄的空间则是乔越的双臂,温含玉被乔越圈在了只有他存在的小范围里。
    逼仄的空间让她想要将乔越推开,可她的双手仍环在乔越腰上,还不想松开,便由着他这么来困着她了,只扬着脸看着他问道:“阿越你要干什么?”
    干、干什么?
    脑子一热做了这么个举动的乔越这会儿自己把自己弄得有些懵了。
    他也不知他想干什么,就只是想把她圈在怀里而已。
    当然,是像大老爷儿们那样的。
    现在这样就正好。
    然后……还要做什么?
    乔越的心跳得很快。
    才理解了何为喜欢之情不久的温含玉不会心跳加速也不会面红耳赤更不知道怎么样才是羞涩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应该羞涩,因此她面不改色地仰脸看着乔越,脸不红心不跳不休不臊道:“我刚才伤了你,你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打我也行,打哪儿都行,不过只给打一下。”温含玉一脸认真,“要是下回我还有伤你的举动,就随便你打我几下都行。”
    她以后一定一定会尽量控制她的情绪,她一定一定会克制自己不要再伤了阿越。
    “阮阮说的……是真的?”乔越的心跳得厉害,“我要对阮阮做什么都可以?”
    “嗯。”温含玉肯定地点点头。
    她的心思不杂,她想得很简单。
    乔越却不一样,他想得有点多。
    准确来说,是他想了很多。
    但是——
    对上温含玉纯澈的眼眸时,乔越瞬间觉得他的想法都太过龌龊。
    在感情之事上,阮阮太单纯了,就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一样,他需要做的是慢慢教她,教会她,而不是吓着她。
    纵是心中万般想法,乔越的行动终只是汇成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待他离开时,温含玉诧异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尚留着乔越唇上余温的眉心。
    “阿越你不打我?”就这样?
    “我怎会打阮阮?”他怎舍得打她?他宁愿自己浑身是伤也绝不会伤她一分,也绝不会让她受一分伤,“阮阮手上的伤给我看看可好?”
    乔越说完,将她环在他腰后的右手拿到了面前来。
    他的动作很轻,这一次,温含玉没有紧扣着他不放,任他将她的手拿在手里,再任他将她拉到烛台边坐下,看着他皱着眉心疼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手上的伤。
    这于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的小伤,只消上些药就成,根本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紧张。
    阿越又为什么一副紧张的模样?
    “换我为阮阮处理一下伤口。”他的语气亦然温柔心疼,“我曾经时常处理伤口,不会弄疼阮阮。”
    时常看她从她的药箱里拿药与工具,对于基本的些个药及东西乔越已经知晓,他坐在她对面,轻托着她的手背,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掉她手上的血渍,怜惜得好像他在对待的是一件天下无双的至宝一般。
    温含玉看着乔越轻柔小心为她处理手中伤口的专注模样,看得有些痴。
    她不是没有受过伤,但她每一次受伤都是自己为自己处理伤口,从来没有人会帮她,哪怕伤在背上,哪怕疼到骨子里,都不会有人帮她一把。
    眼下这种皮肉小伤,根本无关紧要,她甚至可以连药都不用上。
    “阿越。”痴痴地看着为自己而紧张而专注的乔越,温含玉忽然痴痴问道,“你觉得我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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