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被撞疼得整个人都发懵了的阿黎一边撑起身子一边抬手捂向自己突突疼着的心口,然她在摸到自己心口的时候,还碰到了一张脸。
    梅良的脸。
    就在她心口处!
    阿黎浑身猛地一僵,连忙坐起身,尔后想也不想便抬起左手用力往梅良脸上掴去!
    “啪——!”响亮的巴掌声瞬间响彻整个小院,也打梅良喉头倏地一阵腥甜,当即吐出了一口血来。
    饶是谁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都不能冷静,梅良虽未生气,可他却有些不高兴,以致不由收紧仍抓着阿黎的手的力道。
    然就在这时,有一滴水滴落到他脸上,正正好滴在他眼角。
    一滴有些温热的水。
    夜幕上星斗万千,并未下雨。
    那哪里来的水?
    梅良微微怔住,不由看向阿黎。
    借着星光与屋檐上摇晃的风灯火光,只见此刻的阿黎涨红着脸,那双如水般晶莹的眼眸里写满了愤怒与委屈,眼眶通红,那滴在他眼角的温热的水滴便是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滴落下来的。
    她这是……哭了?
    梅良很是诧异。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可这一次她哭起来的模样却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哭?
    第一次看到她哭是在长宁县的官府前,因为他抢了她的八大碗面条,所以她哭得眼泪大滴大滴的。
    第二次看到她哭是在这绿川城的将军府里,因为他喝多了进错了屋和她睡了同一张床,所以她哭得好像他打了她一样。
    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被打的明明是他,她哭什么?
    因为他叫她把他的衣服补好?还是因为她不会补衣服?
    梅良能感觉到阿黎此刻是生气极了,因为他看到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摔得他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疼,还打了他这么用力一巴掌,他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他还什么都没说,她倒先气得哭了?
    为什么?
    女人怎么这么奇怪?
    “无……耻!”她的眼泪再一次滴落在他脸上,她生气至极也委屈至极,“你无耻!”
    而就在阿黎的眼泪再次滴落到梅良眼角时,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的手。
    手臂终是没有了钳制后的阿黎顿时站起身,朝她那间屋子跑去,然她才跑开两步,却又折回到梅良身旁,一时间根本顾不得他有多可怕的剑法在手,抬脚就朝他身上用力踹了两踹,然后蹲下身泄愤似的将他的衣衫和汗衫一并扒拉了下来,再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那两块破布,这才转身跑回屋,将屋门重重关上,上闩!
    阿黎的力气不是吹的,梅良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被她这一摔几踹的给弄得快要断了。
    他疼得不想动,就这么把双臂一摊,对着漫天星斗,上半身不着一物,呈一个“大”字躺在碎裂得每一处完好的小院地面上。
    师兄说的对,千万不要招惹女人,不然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他这根本就没招她惹她,就这么平白挨了她的打,他还只能受着,不能打回去。
    梅良只觉自己被打了的半边脸抽抽的疼,他抬手碰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梅良把手从自己被打肿的脸颊上移开时顿了顿,他没有把手放下,而是摸向自己眼角。
    方才被阿黎的眼泪滴到眼角,这会儿还有些微微的湿意。
    他还是想不明白。
    摸了摸自己眼角后,梅良又将手移向鼻尖,用指腹在鼻底搓了搓。
    不过,她身上的味道倒挺好闻,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清甜,清香。
    女人的味道?
    还有……
    梅良把手下移到自己平坦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拍了拍。
    和他在她身上感觉到的不一样。
    但是他怎么就无耻了?他哪里无耻了?
    梅良怎么都想不明白。
    不行,他得去问问小乔,他不能莫名其妙白挨了顿打。
    *
    温含玉为乔越诊了脉,强行喂他吃了药,再为他将脖子上的、手腕上的以及腿上沁出血来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上药,勒令他躺在床上不许动。
    任是阿黎与梅良在外边整出震天的动静,他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去出去一看究竟。
    他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可他的心却不能平静,不仅是因为小院里的动静,更因为这是温含玉的屋子,他躺着的是她的床,枕着的是她的枕头。
    他不知是否是他错觉的缘故,他总是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在这枕上。
    “你若是再敢擅自站起来,我不等你废了腿,就先把你的两条腿给砍下来。”温含玉在为他将双腿上的伤上好药后,站在床头盯着他的眼,阴沉着脸警告道。
    “我不会再做让阮阮费心的事情。”乔越心有愧疚。
    “嗯?”却见温含玉蓦地拧起眉心,显然并不满意乔越的答案。
    乔越当即改口:“我一定听阮阮的话。”
    温含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同时伸出手来摸摸乔越的脑袋,表扬似的举动,“这还差不多。”
    “……”
    温含玉打开屋门看罢院子里阿黎与梅良整出的动静再将屋门关上重新回到床前时,乔越已然在床上坐起了身,以防她生气,乔越便先开口道:“躺着有些累,我先坐坐。”
    温含玉这才没有再勒令他躺下,而是将药箱里的东西收拾好,“坐够了就躺下睡,我去煎药。”
    说着她将药箱放好,转身就要出屋去。
    “阮阮。”乔越忙唤出她。
    温含玉转身看他,“还有什么事?”
    “阮阮能否陪我坐一坐?”乔越迟疑问道。
    温含玉没有出声,只是走到他身侧,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乔越说的坐一坐,她就当真只是坐着而已,一句话都不说,还盯着他瞧。
    乔越这会儿又没了方才在外边“直面”她的勇气,坐在她的床上被她盯得心跳加速,以致目光都无处安放。
    “阮阮这儿可还觉得疼?”乔越心中总想要问的问题终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带着浓浓的心疼。
    只见他抬手指向自己心口位置。
    温含玉也抬手贴上自己心口,感受着自己正常的心跳速度,摇了摇头,“不疼了。”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啊,明明前边还疼得难受得厉害。
    喜欢的感觉,好像也是这么奇怪的。
    不对,好像说成“奇怪”不太对。
    应该怎么形容好呢?
    嗯……
    温含玉微蹙着眉心在认真思考时,乔越正朝她慢慢靠近,尔后——
    吻上了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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