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名眸光渗透出骇人的红光,它颤抖着嘴角,双手用力的往上举。随着留名手臂渐渐太高,茅屋随之漂浮起来,它知道此招是釜底抽薪,能不能把蒙奇解救出来。就看美净对这招的忌讳有多深,要是她心中无半分杂念,那它此举变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虽说心连已经不需要茅屋作为栖身之所,但落梅绝不容许它毁坏茅屋一分一毫。因为茅屋对他们而言,是等同于性命重要的伙伴。倘若美净顾忌茅屋一点半点,那她定会将蒙奇给拽到他面前,美净一准会和它谈条件,毕竟这茅屋,也是药草的心头挚爱,美净不为旁人想,就为了满足药草一人,她也会好好地保护茅屋。
    美净扬起手准备把蒙奇扇到山上,忽然间,她嗅到了一股奇特的甘草味。她心声奇怪的放下了手,扭头注视着远处浮在半空中的茅屋。那一刻,美净整个人愣住了,她惊愕的张大嘴巴,面露焦急的注视着悬浮在空中的茅屋。她的眼神中写满了惊叹和爱惜,美净急急的冲茅屋摆手,高声的怒喊道“给我住手,快停手。”
    可留名与她相差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以至于她的请求和哀叫,一个字都没有飘进留名的耳中。美净双手捂着嘴巴,她万分惊吓的频频往身后退去,她不敢相信的摇着头,空中喃喃的叫嚷道“怎么能这样?这可是你们共同带过的地方,这里包含了你们的记忆,留名怎么能自私到这步田地?”
    蒙奇急促的喘着气,他闻听到美净的絮叨声时。他心生烦闷的抬起头朝远处望去,当茅屋的形状从模糊不清再到清晰可见,蒙奇的脑袋顿时嗡嗡作响起来。他真的是佩服留名的胆量和魄力。此事换作旁人,早就吓的尿裤子,哪里会和留名那般勇敢无畏。
    美净渐渐的失去了理智,她两眼惊慌失措的凝视着原发飘动的茅屋。美净知道留名再等候她低头,要是她再扣着蒙奇不放,那留名定会把茅屋四分五裂的。到那时,药草要是知道此事,定会责怪她不通情理,胁迫留名与蒙奇。到那时,她浑身是嘴,也和药草解释不清。美净思虑到此处时,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她面露淡笑俯视着单膝跪地的蒙奇到“既然留名再三的逼迫我,那我就从了它的心愿。将你放了,不再刁难与你。只是有一点,蒙奇,你莫要忘了,你能活到今天,是托谁的福。你更别忘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世事无常,因果报应,若你不知道感恩,那老天爷自会好好地教导你。只怕到那时,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蒙奇仰起头,满脸厌恶的凝视着美净偷笑的嘴脸。他心中闪过一幕幕他们在无名岛生活的画面。那时的美净,单纯善良的叫人抹眼泪,现在的美净,愤恨的叫人心生杀意。
    美净两眼充满了笑意,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用手指点了点远处的茅屋到“蒙奇,你此生最大的本领就是交到了能用命来护你的朋友。但你此生最遭人记恨的地方就是,你接二连三的伤害了为你舍命的朋友。既然,你如此的冷漠无情,我与你的纠缠,就此打住吧,希望你我分别后,你能少点自私凉薄,多些人间温情,别再为了自己的算盘,刻意的故意的去伤害无辜之人。”
    蒙奇低头不语的注视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他静静的眨动着眼睛,心中殷切的期盼着美净快点离开。他想要去找留名谈谈药草的事情,令蒙奇没有想到的是美净接下来对他说的话。
    美净最初所讲的话里,都是些废话和虚话。蒙奇听后,心中一个劲的犯恶心。只是后来,她对他说的那几句话,着实叫蒙奇眼前一亮,但也把蒙奇整蒙住了。他刚想开口询问美净话中所指的含义,却不想美净飞身消失在空中。
    蒙奇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强行的挪着脚步往留名哪儿走去。他心中知道,若留名今日见不到他,那它一准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在天黑之前走到留名的面前。让它灭了心中的野火。
    忽上忽下,左右来回晃动的茅屋。引起了药草的关注,他悠闲的躺在树杈上,正闭目眼神时,他忽嗅到一股好闻的甘草味,紧接着一道道闪亮的光芒从他眼前划过。药草心生好奇的睁开眼睛,他单手扶着树杈,站立身体往空中往前,正当他猜测放光的东西是何物时?药草的视线落在浮动起来的茅屋时,药草差点一脚踩空,整个人跌倒在树下。
    他屏住呼吸,再三的用手擦拭着眼角。当药草确定以及肯定,空中的茅屋时他所认识的,药草当即飞身到留名的身旁。
    留名双臂剧烈的抖动,它吃力的咬着嘴唇,额头冒出层层冷汗,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半,但它依旧高举着体积庞大的茅屋。留名知道自己此举,甚是幼稚,但为今之计,只能出此蠢招。
    药草眼见留名损耗着巨大的元气和体力,他当即厉声对留名呼喊到“给我住手,叫你修炼来的。不是叫你来伤害自己的,好端端的,你把茅屋举到半空中干什么?”
    留名小心地把浮在空中的茅屋放置在原有的位置上,它虚弱的仰卧在地上,满脸汗渍的闭上眼睛,猛烈的喘着粗气。
    药草见留名累的连话都懒的讲,他当即挥舞着手指朝药草的额头上点了点,眨眼的功夫,虚弱到极点的留名,瞬间恢复了气力,它当即半坐起身子,满脸怨恨的对药草到“美净一早冲到我们面前说,你不见了。”
    药草无奈的冷哼了一声,他真的是佩服美净的心计,按照她的功力,随时都能探测到他所在的位置,那至于她着急忙慌的寻找它们的帮助。除非美净想要折腾它们,所以才舍近求远。留名早早的瞧出了美净的别有用心,奈何蒙奇情商不高,根本没有瞧出美净的鬼心计。
    药草面露羞愧的对留名到“你身为经验丰富的老人,适当的时候要给蒙奇上上课。不能叫他冲动行事,做事之前,要多多的动动脑子,不能凭借着冲动办事。美净做事向来没有谱,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留名白了眼药草,它满脸苦涩的对药草到“何止是没有谱?简直是乱来?蒙奇年轻不懂事,我尚可以理解,怎么你们一门而出,怎么行为做事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美净知道我牵挂着蒙奇的安危,所以她强行的对蒙奇下毒手。我在一旁望着,真的是痛心疾首,却不敢言语,因为我担心,她会对蒙奇更加的残暴。所以,任由美净胡作非为去了,可我又担心,美净会一时失了分寸,把蒙奇给折磨致死。所以我特意用茅屋来威胁美净,其实我是想叫她放了蒙奇,别再残害蒙奇了,他们之间的债,早就完结了。若她们再次纠缠下去,那他们的债,只会越来越多,没有一个了结。”
    药草闻听留名的话语,他心头涌现出一股酸楚的味道。药草明白美净忽在一夜之间后,她的行为变得疯癫的缘由,她定是觉得,师兄与她都遭受了情爱之苦,她私心想着,事不过三,到了他这儿,所有的苦难都该截止,不能再让他遭受情商之苦。可惜美净忘了一点,每个人都有其独立的人生,所遭遇的是是非非,都是天注定的, 不是人为就能改变的。所以美净对他的关心,倒画蛇添足,将他转变为十恶不赦的坏人。
    至此,蒙奇不再将他当好人,因为药草心中明白,依照美净的性子,她一准告诫过蒙奇,不准他再对落梅有任何非分只想。因为,落梅从今以后都将属于他一人所有,别人想都不要想。药草想到此处,他莫名的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掌拍了拍额头,口吻十分无奈的对留名叮嘱道“我暂时先离开这儿,若你见到了蒙奇。别和他说起我们相见的事情,因为蒙奇不想见到我。”
    留名苦笑着摇了摇头,它口吻清淡的对药草到“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私心,美净就是你的私心,其实你最真实的私心,还未暴露出来。蒙奇向来不会问我有关你的事情,所以,你无需叮嘱我这些话。”
    药草的眼神中闪过一道黑色的光芒,他嘴角闪出出一道残忍的笑意。他声音残忍的对留名到“既然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我留着你只会妨碍我的计划,不如趁现在,将你收拾了。也好过,你给我增添麻烦。”
    留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它笑的浑身发颤,它笑的泪水从眼眶中快速的划过。留名一脸无惧的对药草到“何苦说的那么吓人?你要想除掉我,早就把我除掉了。留我到今日,定有你的打算。”
    药草半天没有言语,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满脸淡定的留名发呆。此前,他只当留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它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不断地冲卖自己的良知和性命,最后在落梅的感化下,慢慢的找到了自己失去的人性和良心,令留名没有想到的是,它的能力自此损耗严重,再不能陪伴在落梅的身旁,以至于留名甘愿听从他的安排,反身回茅屋待着修炼。但就算是这样,留名的心,始终都没有停止过算计,留名知道他的目的不纯,但留名又不敢公开的和他叫板,只能私下里动手脚。
    药草猛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继而他低头对留名挥手到“算计到头终有报,我对你的用心,你还未体谅到。我不怪你,但你必须要帮我稳住蒙奇,绝不能再让他陷入危险之中。美净和他的赌约,美净已经输了,至于履行约定的部分,由我来负责。你们只需好好地调养身体,不要担心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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