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州轻轻安慰她,他自有分寸。
    他忍耐着,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好像对待的是什么一碰就碎的水晶花,双手将她捧在手心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仔细留心她的反应,只要她稍微有些许不乐意,就会立即停下来。
    他曾对她这副完美的身子痴迷至极,所以对她再熟悉不过,以至于轻而易举的就能驾驭,只让她将先前的不愉快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沉浸在此刻的浓情蜜意之中。
    他尝着她独有的,让人着迷那香甜可口的味道,好像将一朵娇嫩欲滴的鲜花放入口中,将她一点一点嚼碎吞下,最后还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少女那带着春意的面容,比寻常时候更加的美艳绝伦,她颊间红晕阵阵,朦朦胧胧的一双桃花眼之中秋波荡漾,莹然泪水自眼眶滚落,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个眼神流转之间,便是媚意横生,摄人心魂。
    只让男人对上她的目光,便被勾得心下躁动不安的,一时间神魂颠倒,完全压抑不住,只想沉溺在她的柔情蜜意之中,与她长久相拥。
    她上唇咬着下唇,鲜艳欲滴的唇瓣好似都咬得快要滴血,哭得声音都微微颤抖,娇柔酥软的唤着他,“夫君……”
    男人听着声音似乎魔怔一般,喘着粗气,将她紧紧揉进怀里,贴上她的唇瓣,“昭昭……”
    “……”
    外头原本是烈日炎炎,突如其来的一场晴空骤雨,哗啦啦的冲刷着大半个京城。
    屋外的婢女都来不及躲闪,一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一转眼雨滴已经在屋檐下连成了珠帘,院子里盛开的鲜花,被雨水冲刷之后愈发的鲜艳诱人。
    只不过这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多久就已经雨停了,烈阳又从乌云背后探出头来,若不是还有地上的水渍,还有屋檐下的水滴,还有花瓣上的水珠,恐怕都让人不知道下过雨。
    屋内一片凌乱,帷帐之内,被褥之间,二人身上盖着丝被相拥在一起,急促的喘着气,额上都是大汗淋漓,目光稍微有些空洞。
    盛长乐贴在他怀里,仰起头,泪眼盈盈的看着他,还有些诧异的询问一句,“这就完了?”
    她还以为折磨才刚刚开始,估计肯定要被整得半条命都没了,结果竟然这么快就已经结束了,着实让人出乎预料。
    毕竟前世没有一个时辰肯定不会轻易饶了她的,刚刚估摸着也就一盏茶时间吧,不太像他丧心病狂的风格。
    这男人一向就是穿起衣裳正人君子,脱了衣裳禽兽不如的,衣冠禽兽这个词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徐孟州被她问得,顿时脸都黑了,她这意思,是在嫌弃他?一盏茶应该是正常男人时间吧!还有,怎么有种她经验丰富的错觉?
    他低头垂眸,眼中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情意,抵在她耳边,“还不是你哭得太惨了。”
    本来徐孟州是打算好好揉搓她的,可是,听她哭得那么可怜,想着她有伤在身,那脆弱不堪一击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下手太重,不得不强行克制着心下无穷无尽的浴火,根本还没有发挥的余地。
    盛长乐噗嗤一声,脸上浮出如花美艳的笑意,凑上去,在男人脸上啄了一口,娇滴滴的说道:“夫君这么心疼人家呀。”
    徐孟州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喉咙口涌上来的火焰,将她摁在怀里,柔声道:“等你伤养好了再满足你……”
    等她伤好了,他才能随心所欲,现在也只能克制着,总是心惊胆战的,不敢太放肆,只怕一不小心把她玩坏了,就像是被束缚了手脚,完全施展不开。
    盛长乐羞红着脸,背过身都不想理他,谁想要让他满足了!
    现在这样完全可以接受,她才难受没多久就结束了,闭着眼睛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用跟前世似的忍那么久,好像时间都没有尽头,要她忍到天荒地老,无休无止似的。
    徐孟州翻身下床,随意的批了件衣裳,前去唤来婢女备水沐浴。
    很快热水已经备好了。
    因为夏天太热,屋里都还需放着冰雕消暑,一点也不会冷。
    徐孟州将只穿着贴身内衫的盛长乐横抱起来,进了浴房里,让她坐在池子边上,他则站在浴汤之中。
    两人面面相对,视线对上之时,想到方才已经亲密接触,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各种垂眸躲开,心跳久久没能平复下来。
    男人光着上身,盛长乐的白皙指尖,轻轻划过他身上那道已经结疤的伤口,还问他,“夫君你伤好了么,能下水了?”
    徐孟州点点头,“不泡太久就行。”
    徐孟州一点一点帮她清洗身子的时候,盛长乐实在羞耻得很,不想给他看,夹着腿将他的手往外推,“我自己洗。”
    不过他不给她机会,她也着实没力气反抗,最后只能涨红着脸,别开脸,像布偶一般的任由摆布。
    两人洗干净之后,徐孟州又将她擦干,穿上干净的贴身衣裳,抱回去塞进刚换过的被褥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熟练。
    盛长乐久久心跳如鼓,脸上春意浓浓,眸中含着甜腻笑意。
    突然想起来,徐孟州也太轻车熟路了吧,前世也一开始就这么熟练了么?她有点想不起来了。
    她偷瞄了男人一眼,正好便对上他那双狭长的凤眼,眼中尽是难得的温和轻柔,宛如熹微晨光没有一丝锐气。
    他的眼睛本来就生得细致好看,特别是现在动情时候独有的眼神,看得盛长乐都有些沉醉其中。
    二人对视良久,各有所思。
    大概是冷静下来之后,盛长乐才回想起来今日让她伤心的那件事,笑意逐渐消失,复又皱起了眉,瘪起嘴,略显得失落。
    她枕着男人胳膊,仰着头,对上他柔和的视线,询问,“夫君,我要是生不出孩子怎么办,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徐孟州与她对视,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一定,还稍微有些狐疑的询问,“你想要孩子么?”
    盛长乐眼中泪光闪烁,认真的点点头,“想,我想给夫君生孩子。”
    徐孟州当时略微诧异,心情复杂,不知是喜是忧了。
    他知道她前世假装不能生的事情,只是没有拆穿,起初还以为她是因为不喜欢孩子,后来才知道为什么……
    现在得知她想为他生子,心下有些许欣慰,只可惜天意弄人,她身子不知能不能养好,所以他不想让她冒险,刚刚都是留在外面的。
    徐孟州勾了勾唇,笑容显得有些苦涩,帮她理了理散乱的长发,拇指指腹自绯红的脸蛋上划过,只道:“昭昭,你若是喜欢孩子,到时候可以过继一个,也免得自己生那么辛苦。”
    前世徐孟州也说是过继一个,谢氏还怎么也不同意,非要纳妾来借腹生子。
    一想到她不能生,谢氏估计又要跟前世似的不得消停,看她更不顺眼了,盛长乐简直头疼欲裂的。
    徐孟州将她揽入怀里,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没用的,我娘那里我会跟她说清楚,现在还早得很,你年纪还小,秦艽会治好你的。”
    想了想也是,盛长乐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盛长乐本来就精力有限,刚刚又劳累了一番,还双腿发软,身上火辣辣的难受,所以在徐孟州的安抚之下,很快就睡着过去。
    男人久久凝视着她熟睡的那一张美貌绝色的脸,看得有些迷恋沉醉,唇角勾出满足的笑意,好似终于得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是,他又稍微有些迷惑,他当真得到了么?还是又一次掉进她的陷阱,被她迷惑。
    不过一想到她是为他受的伤,命都去了半条,徐孟州便将一切疑虑都抹去,只会更加心疼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别问时间,问就是克制的爱qaq~
    因为有点危险所以提前放了,粥粥会继续克制的啊,等以后粥粥放飞自我……或者完结之后……可以考虑大家的宝贵意见,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柘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ammo 4瓶;北极星、storyends 2瓶;十五、不朽。、画画的猴子?、珊瑚礁、知南茶温暖 1瓶;
    第49章
    次日徐孟州先醒,怀里酥软无力的娇妻还沉浸在香甜美梦中。
    他没舍得吵醒她, 只在她额上轻轻啄了一下, 再将胳膊自她脖子底下抽出来,给她换上软枕。
    而后才揉着已经麻木没有直觉的胳膊, 悄无声息的翻身下床,一大早的就要梳洗更衣,动身进宫。
    不过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怕盛长乐还是不高兴。
    徐孟州有些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 便下令让人将慕若兰送去郊外庄子, 再也不能回来, 免得以后再来给他的昭昭添堵, 他不能处置他母亲,处置慕若兰还是可以的。
    现在这小东西他都惹不起, 她们还敢惹?
    于是不过多久,慕若兰的屋子里就气势汹汹的来了两名护卫,不太客气的说道:“六爷有令,请慕姑娘去乡下庄子住一段时间, 清净清净,还请慕姑娘现在就收拾东西随我们走。”
    慕若兰一听, 心下打鼓,询问道:“不知要去住多久?”
    对方也如实道:“把你重要的东西都带上吧,今后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慕若兰霎时脸色都白了几分,唇瓣微微颤抖着询问, “此事老夫人知道么?”
    护卫冷声道:“六爷的处置,老夫人不需要知道。”
    意思不顾谢氏的意思,这就是悄无声息的把她送走,谁知道这意思是要把她送去哪里,再也不能回国公府来。
    慕若兰当时就越想越害怕,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呼吸都已经变得凝重。
    她不要,她卑躬屈膝了这么多年,谢氏只当她是奴婢使唤,从来没把她当人看待。
    好不容易,第一次感觉到离得荣华富贵这么近,一转眼却又消失不见,她实在不甘心。
    她若是就这么离开国公府,今后只能去过暗无天日的苦日子,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或许,今后她就要在这世上彻底消失了。
    慕若兰思来想去,徐孟州做的决定向来没人能够阻止,她若是还想活命,只有这个办法……这国公府,徐孟州只听一个人的话!
    她眼前一亮,好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而后假装腹痛,她皱着眉道:“那还请诸位在外头稍等一下,我肚子有些疼,方便一下就收拾东西跟你们走。”
    “慕姑娘快些。”
    趁着将护卫打发出去之后,慕若兰就稍微打扮了一下,翻窗子,鬼鬼祟祟逃出去,辗转就进了怀海居。
    怀海居地处僻静,就在惠兰院的旁边,是宁国公徐继清修养病之处,寻常时候无人出入。
    因为慕若兰是谢氏身边的人,以前就眼熟的,随意扯了个谎,说是来给谢氏传话,外头看守就放慕若兰进去了。
    进屋之后,就见六旬老人头发花白,随意披着一件薄衫,身材佝偻的,正坐在案边独自下棋。
    徐继瞥了她一眼,幽幽问道:“你来作甚。”
    慕若兰上前来跪在了徐继面前,含着眼泪,哭得是楚楚可怜的,只道:“若兰要走了,特意来向公爷道别,想感谢国公府这些年对若兰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再做牛做马报答公爷,指望公爷能早些养好病,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徐继冷笑,声音沧桑沙哑,“我这把老骨头身子都埋进黄沙了,哪能康健得起来?”
    慕若兰跪在地上,膝盖移动着来到徐继面前,仰头眼巴巴看着他,道:“公爷看上去容光焕发,一点也不老,肯定能好起来的,此番若兰离去,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公爷你,临走之前……只想为公爷做点力所能及之事……”
    片刻后,徐继呼吸一滞,垂目下去,便见已经有一颗黑溜溜的脑袋埋在他腿间。
    徐继年轻时候也曾是风流成性的,妻就有过三任,更不知纳过几个妾侍,六个儿子就三个嫡出三个庶出,嫡女庶女也有好几个,所以慕若兰凑上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拒绝的意思。
    只是重病缠身之后,现在年纪又大了,他早就已经没了当年的风范,所以很多年没碰过女人了。
    今日她这般大胆出格的举动,竟然瞬间勾起徐继的兴致,让他重振雄风了!
    *
    惠兰院那边,原本听闻徐孟州要把慕若兰给送走,谢氏气不打一处来,还打算等徐孟州晚上回来了找他说事。
    结果当天下午就听说,慕若兰不但没被送走,反倒是宁国公突然要纳她为妾,让今晚上就送他屋里去,说是最近他不太好,需要冲冲喜。
    谢氏当时一拍桌案,蹭的一下站起来,目瞪口呆,有点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公,公爷要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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