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误会阮清恬见到阿夏走远了,蹑手蹑脚走出一段距离,然后撒腿就跑。回头看阿夏不见了,高兴极了。一回身发现是当初典当流苏耳环的那个当铺,阮清恬立即高兴起来:“当铺终于开门了。”
    说着,阮清恬高兴地跑进当铺,仔细盯着货架看,但流苏耳环已经不在架子上了。她问道:“掌柜的,以前放架子上那对流苏耳环呢!”
    掌柜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流苏耳环?我从没听说过什么耳环啊!”
    阮清恬环顾四周:“以前的掌柜呢?”
    “老掌柜仙逝了,我刚接班不久。”
    “是吗?真是太不幸了。以前这架子上放了一对流苏耳环,我最近钱攒得差不多了,寻思着要赎回来。”阮清恬有些失落地道。
    “我清点的时候可没看见,姑娘,你多久前当的啊?”掌柜说道。
    阮清恬想了想:“差不多三年前,闹饥荒的时候,家里活不下去才把这传家宝给当了。”
    “姑娘,我们这一年不来赎可就是死当了。”掌柜提醒道。
    “啊……”阮清恬大惊失色。
    “要不你把当票给我,我帮你查一下,看看库存里有没有你这个当品。”掌柜又道。
    “当票?当票也不在我这……”
    “那我就没辙了。”
    “掌柜的,这对流苏耳环对我们全家都特别重要,您可一定帮我仔细找找。”
    “好,姑娘,我帮你留意着。”
    阮清恬忧郁地走出了当铺。任青青和史密斯夫人并肩在街上走着,后面跟着一个拿行李的小弟。
    “miss任,谢谢你陪我回国,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这笔生意。”史密斯夫人微笑着说。
    任青青淡淡一笑:“任氏山楂丸享誉全球,你过几天和浩铭见面的时候,就说是我的朋友,我弟弟肯定不会为难你的,我也会提前帮你打好招呼,放心吧。”
    “谢谢你,青青。”
    “你太客气了,走,我送你去酒店。”
    “我们走着过去吧,我想看看上海的风景。”
    “好,那我让司机把行李送回酒店。”
    任青青和史密斯夫人走在街上,史密斯夫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忽然街上有人喊:“抓小偷啊!抓小偷!”。
    阮清恬刚从当铺出来,只见一个神色慌张的人跑在前面,一个女的追在后面大喊“抓小偷”。
    阮清恬连忙追上去,跟着小偷跑进一条小巷:“站住!”
    这是一条狭窄到只能容两人侧身而过的小巷,任青青和史密斯夫人在这里抽烟。小偷看阮清恬紧追不舍,假装撞了任青青,趁机将钱包放进任青青敞着的包里,连忙跑了。
    匆匆追上来的阮清恬刚好看到此景,想继续追,但被任青青两人堵住了,再抬头小偷早就没影了。
    此时,失主追上来,后面追着一些看热闹的群众,人群站在小巷门口。
    “小偷呢?完了!我的钱包!这个月的生活费全在里头呢!”
    任青青两人驻足,有些同情这个路人。
    阮清恬却突然指向任青青:“钱包在她包里面!”
    任青青一听,神色微愠:“你说什么!”
    失主生气地一把拉住任青青:“站住!把包交出来!”
    “神经病。”任青青不悦地咒骂了一句就要走。
    这时,路人突然朝着人群大声喊起来:“拦住她!她是小偷!”
    任青青怒火冲天,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人这么冤枉过。她正欲发作,阮清恬突然冲到前面来,冲着人群大声道:“喂,喂!你们听我说,她不是小偷,钱包不是她偷的!”
    可是因为人太多,人声太过嘈杂,并没有人听到阮清恬的话。愤怒的群众拦住了任青青两人的去路,将两人团团围住。
    任青青捂住包:“你干吗?你说谁是小偷!”
    “人家姑娘都说了钱包在你包里面!”
    阮清恬在人群外面想要挤进去解释:“你们听我说……”但是她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怎么挤也挤不进去。
    “她说你就信啊!我还说钱包在她身上呢!你怎么不去搜她身!”
    “钱包有没有你打开包看看就知道了!大家帮我抓小偷!”
    群众一哄而上,拉扯任青青。
    “别动我包,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但任青青势单力薄,包还是被扯破了,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一个贵重的水晶球也摔碎了。
    路人捡起自己的钱包,愤怒地冲着任青青喊:“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任青青表情惊讶:“这个什么时候跑我包里了?我真的不知道。”
    “哼!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装疯卖傻,真是人不可貌相,穿得倒是有模有样,怎么不走正道啊!要不是这小姑娘告诉我,我这钱包肯定是拿不回来了。”
    任青青揪住刚刚挤进人群的阮清恬:“你把话跟大家说清楚,你看见这钱包是我偷的了吗?”
    “钱包在你包里当然是你偷的!送官送官!”
    说着路人和群众就要拉着任青青去警察局。
    阮清恬连忙上前:“别别别!你们听我解释啊!我是说钱包在她包里,但不代表是她偷的啊!我亲眼看见是小偷把钱包放她包里的。”
    “姑娘,你太单纯了!说不定她和小偷是一伙的!”
    “对!一伙的!”
    任青青彻底愤怒了:“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我今天还就跟你们理论到底了!说句难听的,你钱包里有多少钱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水晶球多少钱啊,你不是要去警察局?好我们就去警察局,要是证明了我和小偷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通通都得赔偿我!走!”
    群众被任青青的这一声吼威慑住,失主也有些怯了,说道:“算了算了,我钱包也找着了,不报官啦,大家都散了吧。”
    任青青不依不饶:“别啊,我们去警察局!今天这个事必须要说清楚!”
    路人将阮清恬推到任青青面前:“都是她跟我们说的,要找你找她吧!”
    “小姐,你听我解释……”
    任青青又羞又怒:“解释什么啊,别让我再看见你!史密斯夫人,我们走!”
    说完任青青胡乱捡起散落在地的东西,怒气冲冲地拉着史密斯夫人走了。
    阮清恬一脸愧疚地站在原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想帮忙抓个小偷啊。
    “会长,阮小姐丢了!”
    阿夏冲进来,十万火急地跟任浩铭禀报。
    “丢了?怎么会跟丢呢?她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任浩铭闻言,猛地站起身。
    “都是阮小姐说她听到有人在私下讲会长和宋诚的事,我才去听的,结果被阮小姐给骗了。”
    “先跟我出去找阮小姐!”任浩铭黑着脸道。
    阿夏垂头丧气:“是,会长。”
    任青青郁闷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小心翼翼地整理因为方才的撕扯而乱掉的妆容。确定自己的妆容完美无缺了,她才慢吞吞地从咖啡厅的卫生间里走出来,但是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了林峰。
    “原来是任小姐,你回国啦?”林峰微笑地问好。
    任青青原本紧皱眉头,看见林峰后立刻舒展开,恢复常态:“林先生,真巧。”
    虽然任青青和林峰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林峰的印象却非常好。
    “任小姐刚回国吗?”
    “是啊,一回来就遇见倒霉的事。”任青青有些郁闷地道。
    “哦,是吗?发生什么事了?”林峰体贴地问道。
    任青青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林峰但笑不语,也没有继续追问,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不知任小姐今晚可否赏脸跟林某吃个便饭?”
    任青青微笑:“why not?不过我要先送我的朋友回酒店。”
    “好的,我在东大街新开的法国餐厅恭候大驾。”林峰绅士地说道。
    阮清恬想尽快将当铺的流苏耳环赎出来,但是又找不到当票,想来想去还是要去找奶奶。
    “奶奶,恬恬来啦!”阮清恬提着一袋包子,一进病房门就喊道。
    阮清恬放下包子扑到阮奶奶的怀里,阮奶奶抚摸着阮清恬的头,笑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永远是奶奶的乖孙女。”
    “傻孩子,你长大了,就应该多到外面闯闯,再说了,这儿有护士照顾我呢,你还担心什么。”
    “我不要长大,我要永远做奶奶的乖孙女。”阮清恬在阮奶奶的怀中撒娇。
    阮奶奶乐呵呵的,一副慈祥之色。阮清恬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奶奶,您在家里看没看见过一张当票?”
    “什么当票,流苏耳环的那张吗?”
    阮清恬点点头。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了。赶紧好好找找!可别给弄丢了!那是你妈留给你的东西,就等着你出嫁的那天给你戴上啦!这样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
    “知道,知道,奶奶你放心,等爹回来我问问他,也许他见过。反正就在咱家里,丢不了!奶奶,我们吃包子吧,要不一会儿就凉啦。”
    “好,好!”
    阮清恬赶忙给阮奶奶递了一个包子,看着她开心吃下,心中分外满足。
    马连长的人带着宋诚和楚安安走了很久,车上的人一直沉默着。车开了一段,越发荒凉没有人烟。宋诚看着车外的景色,觉察到不对劲:“开了这么久,这不是回上海的路啊。”
    马连长淡淡道:“就是这条路,少爷。”
    “是这么走吗?过了这座山,你应该往东走。”宋诚有些怀疑地道。
    “这是条近路。”
    “走什么近路?方向都不对。”宋诚微愠。
    马连长不理他。小兵继续开车往前走,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给我停车,我要下车。”宋诚突然怒道。
    但是马连长还是不理他。
    “你停不停车?”
    “少爷,你都上车了,就跟我们走吧。”马连长说得云淡风轻,连眼神都没有变过。
    宋诚拿出手枪,指着马连长的后脑:“你想带我去哪儿?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马连长根本不为所动:“少爷从小生性善良,绝不会要了我们这些苦大兵的命的。”
    宋诚当机立断用枪托打了开车的士兵一下,士兵吃痛,车停了下来。马连长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宋诚的胳膊。
    宋诚奋力挣脱开,拉着楚安安跑下车:“安安,快跑!”
    楚安安在惊慌中拿着东西尖叫着没有目的地向前跑。宋诚向后边胡乱开了几枪,也跑远了。
    马连长跳下车,怒不可遏:“给我追!”
    阮清恬刚从家门口出来就一把被人拉过来,摁在墙上。她被吓了一跳,结果一看是任浩铭,才松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着急!”任浩铭怒视着阮清恬。
    阮清恬使劲甩开他:“任浩铭,你放开我!”
    “你又要逃了,不是说好要在我身边吗?”任浩铭怒不可遏地瞪着阮清恬。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阮清恬仰起头,义正词严地道。
    任浩铭似笑非笑:“你不跟救命恩人道个谢吗?”
    阮清恬:“谢谢任会长,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
    阮清恬一顿。
    任浩铭听得很满意:“做牛做马怎样?接着说啊。”
    阮清恬偷笑:“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拔一把草给你吃也不能回报其中万一。”
    “我看你啊,不像牛不像马,倒像头驴!”
    阮清恬眼睛一瞪:“驴?”
    “跟驴一样倔!”任浩铭牵着阮清恬的手,一路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阮清恬不满地问道。
    “我给你这头小犟驴套上辔头,拴住你!”任浩铭拉着阮清恬走进任家客厅,首饰店经理早已等候在此。
    阮清恬小声问:“他是谁呀?”
    任浩铭淡淡一笑:“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现在机会来了!”
    经理恭敬问好:“任会长。”
    任浩铭和阮清恬坐下:“我最近想收购一家首饰店,你们美国总店在经济危机里损失惨重,听说打算让分店独立自负盈亏。你们有货源和灵巧的工匠,我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和充足的资金来源……”
    任浩铭写一张支票,递给经理:“你觉得这个数字怎么样?”
    经理接下支票,伸手和任浩铭握手:“恭喜任会长,珠宝店是您的了,一会我就让装修业者去换掉店牌。”
    “只需要换掉店名,新店就叫作‘清恬首饰店’,这家店做的第一笔买卖就是要给这位阮小姐挑选最适合她的全套首饰。我让你带的东西都拿来了吗?”
    “任会长吩咐的,我不敢马虎。”经理给旁边的店员一个示意,店员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些珠宝首饰。
    阮清恬看着闪闪发光的饰品,有些惊讶。任浩铭满意地点点头。
    经理殷勤地介绍:“这套首饰是意大利名匠亲手打造的,哪怕在总店也是难得一见,这颜色正好配阮小姐白皙的肤色。这枚戒指是英国王妃同款,克拉数也是最大的。您看还满意吗?”
    任浩铭问阮清恬:“你喜欢吗?”
    “任浩铭,你这是干什么?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任浩铭微微一笑:“我在给你买辔头啊!你就算是倔驴,也是属于我的,要有我的独特印记!你到死都是我的!尤其是这戒指,要戴到无名指上,进棺材也要戴着,永远不要忘记你是我的。”
    任浩铭把阮清恬逼到角落,拿起戒指给阮清恬戴到无名指上:“嗯,这尺寸倒是正好的。”
    阮清恬一怔,问:“这是什么意思?”
    经理在一旁识趣地道:“恭喜任太太,戴在无名指的戒指是结婚戒指。”
    阮清恬对着任浩铭大喊:“任浩铭,我嫁谁都不会嫁给你!”
    任浩铭微微一笑:“可你已经戴上这枚结婚戒指了。”
    阮清恬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戒指。任浩铭指挥着那些人整整折腾了阮清恬好几个小时,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了,借口去卫生间,才溜回自己的卧室。
    阮清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戴着项链,耳朵上戴着耳环,又凝视着手上的钻石戒指。
    阮清恬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母亲的照片。望着母亲年轻时与自己神似的面容,心中一阵失落:“妈妈,对不起,我还没有赎回您的流苏耳环,如果您现在还活着,您和爸爸一定会陪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我有一个好朋友叫楚安安,她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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