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闲回到那家宾馆后,冲了澡,换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就退房打车离开了。二十分钟后,他到了此次来hf市的目的地——木源堂。
    这是小区外围一排门面房中的一套,门头的标识牌和两边的对联背景都是古色古香的木板,字体都是以优美著称的隶书。对联的口气很大:医不死病,渡有缘人。
    打量了一眼之后,他就信步走了过去,推开玻璃门就是候诊室,右手边是药房,左手边是五个隔间,贴墙三个,候诊室后面有两个,中间还有一个近二米宽的走道。跟公司办公区的隔间不同,这里的隔间都是到顶的,显然是为了不相互干扰。
    候诊室中有五个人,药房的玻璃台子后面坐着一个穿白色套装,带着白色护士帽的中年女人。
    看到他,中年女人就起身说:“你好,看病请先过来登记,然后在候诊室等候。”
    “我找张九阳。”
    中年女人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就指着隔间区域说:“张医生在最里面的那间。”
    “谢谢。”
    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一个气色红润的中年人正在给病人诊治,于是他又把门带上了。他扒开衣领,把脖子上的墨玉挂件拿下来,在手中把玩。他的这个挂件并不完整,前面的雕刻不完整,因为缺少的太多,就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人物。后面则是一个三棱形,两个面被切割得极为整齐。很明显,这是整件的一部分。
    等了约两分钟,病人就出来了,他立刻就走了过去,一进入中年人的视线,他立刻就说:“请问您是张九阳吗?”
    “我是张九阳,你是——”
    说话的时候,李小闲已经进了门,并随手关上了门,然后把手中的墨玉挂件递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五指不断地律动,最终手指残影形成了一朵六瓣花。花影形成的时候,却陡然停了下来,仿若从来没动过似的。
    看到这个挂件,又看到他手上的动作,张九阳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随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就垂手恭敬地行了个大礼,用颤抖的声音说:“少爷。”
    “嗯,我会在这里呆一段时日,你给我安排个坐诊间。”
    “我这就安排。”张九阳连忙说道。
    “还是先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吧。”
    “好。”
    医馆的人并不多,正式医生就只有张九阳和杜泽田,还有一个实习医生刘根硕,他是张九阳的弟子。刘根硕的父亲刘志能是他的朋友,还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他今天有事没来。还有两个护士:徐香玉和刘晓月,她们的工作范围不光是护士,还包括收款和发放药物。
    虽说这间医馆小而简单,可张九阳一个人就将其提升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因为他的医术足以称为国手。杜泽田的医术虽然比之差一些,却也是有真本事的。他原本是ah省立医院的主任医师,中医特级专家。这边刚退休,那边就被张九阳给挖来了,以至于准备返聘他的原单位只能干瞪眼。因此,医馆的名气还是很大的。
    不过,普通人更愿意相信大医院。而且,医馆确实也没有大医院里的那么多设备,还是以中医为主打,因此,前来就诊的病人并不是很多。由于张九阳和杜泽田的医术过得硬,所以,医馆的收入还是不错的。收入中较大的一块是两人上门出诊,请他们上门的,自然都不是一般人。
    工作人员收入:护士和实习医生是固定薪酬加上一些浮动奖金,有一个固定不变的基数,浮动是围绕基数增减的。医生的收入分两块,在医馆坐诊,拿诊金三成提成,出诊则拿六成。药品收入跟医生无关。相对于坐诊时的明码标价,出诊的诊金额度都是医生自己定。这里面的最大漏洞就是医生的职业操守,不过,张九阳并没有拿出相应的预防手段。很显然,他对杜泽田的人品和操守很放心。
    三人得知李小闲将会是医馆里第三个正式医生的时候,都很是吃惊。医生是一个需要大量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职业。中医就不说了,就算是人才培养速度相对较快的西医,绝大多数独立操作的也都是人到中年了,年轻的基本上都是实习医生,只有极少数表现优异的,才能加快进程。不过,这样的人毕竟只是极少数。
    由于李小闲怎么看也就二十出头,三人心底不得不揣测他和张九阳的关系。不过,张九阳是老板,他的决定轮不到他们来质疑。三人也就表示了一下惊诧,就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李小闲和张九阳当然看到了他们的神情,都被他们无视了。出来的时候,李小闲已经吩咐了,让张九阳称呼他小李。后来张九阳坚持人前称呼小李,人后是公子。李小闲也只能由着他。
    随后,张九阳就着手准备诊室里的布置,李小闲则上街买衣服去了。既然暂时不走了,两套衣服显然是不行的。而且,他的两套衣服都有些旧了。穿着去尉迟静柔家显然是不礼貌的,这跟爱情无关。
    之所以被胁迫领结婚证,是因为他觉得尉迟静柔很有意思,而且,她看起来也不是一个随意的女人。否则,尉迟静柔根本就没法胁迫他。
    李小闲买衣服的时候,尉迟静柔拨通了最好的朋友木青辰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木青辰就问道:“最近手上没案子?”
    “就几件小案子,用不着我出手。”说着,她的话锋一转:“小宝贝,大爷我决定放过你。”
    “嗯?”
    电话那头的木青辰不但惊异而且非常的不解,因此,她甚至没有纠正尉迟静柔的称呼。一直以来,她对尉迟静柔的这个称呼深恶痛绝。虽说她们的关系很好,可她却受不了尉迟静柔的口花花和动手动脚。
    “大爷我昨晚喝多了,被一男人给上了,于是我就用枪逼着他去领了结婚证,所以,大爷我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如果李小闲此刻在她身边,肯定会感慨她没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木青辰顿时就来了兴致,于是就问道:“谁这么倒霉?”
    “嗨,你怎么说话呢?”
    一直以来被她骚扰得不厌其烦的木青辰气势顿时就是一弱,随即想到这个连她这个女人都不放过的女汉子就要嫁人了,于是胆气就足了。
    于是就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哟吼——胆儿挺肥啊?是不是忘了我的抓奶龙爪手的威力?”
    尽管木青辰对尉迟静柔的这一招很是心有余悸,也多次吃过亏,可她嘴上却并没有认怂:“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曝光给你男人?”
    “我靠,竟然敢威胁我?”
    “我就威胁你了,你怎么着吧?”
    “你有种,你最好祈祷别让我逮着?”
    “我觉得应该祈祷的是你,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拿枪逼着人家,迟早会自食恶果的。”木青辰模拟出语重心长的口气说。
    “想甩掉老娘,他也要有这个胆子才行。”尉迟静柔极其自信地说。
    “你一直不都自称大爷的吗?怎么换了?想起自己是女人了,咯咯咯······”
    “竟然敢嘲笑我,你给我等着,要是让我抓住,我非把你送给我男人,不要认为我不敢!”
    木青辰被吓着了,不过她转念就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当即就毫不认输地说:“那就更好了,到时候我让他把你给甩了,咯咯咯······”
    听到木青辰的娇笑声,尉迟静柔的感觉顿时就不好了,一直以来,她在木青辰面前都是很强势的,现在可倒好,竟然没讨到好。如果是当面,她有很多种方法让木青辰屈服,可是现在,她只能忍着。
    于是,她就说出了打这个电话的真正目的:“我下月底左右婚礼,请你当伴娘。”
    “我的天!你这是在求我吗?我来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咯咯咯······”
    电话那头的笑声使得尉迟静柔的脸上煞气越来越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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