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彦一脸被他纠缠的不耐烦的样子,眉头紧蹙着,“我就帮你问问,我家小姐的眼光,不一定看得上你。”
    蓝衣男子点头哈腰的赔笑着,“是,我明白,明白!”
    小二没想到冯彦居然要带蓝衣男人去见他家小姐,好心开口道,“客人别为难,小的这就找人来把他轰走,不扰您麻烦。”
    冯彦随意的摆了摆手,“算了,看他被打这样,也怪可怜的,就当发发善心。”
    冯彦大步往楼上走,看蓝衣男人还呆站在下面,停下步子朝他吼了一声,“干嘛呢,跟上啊。”
    蓝衣男人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不停应着声,欢喜的跟了上去。
    离开大堂,两人一路上了三楼,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冯彦突然一个回身,一把将对方遏制在墙壁上,另一只手上握着匕首,抵在男人突突跳动的脖颈处。
    “你是谁?”冯彦冷着声音,厉然质问。
    蓝衣男子并不惊讶也不慌张,此时再没了方才楼下卑微哀求的模样,沉着认真的道,“请带我去见公主殿下。”
    冯彦心中瞬间警铃大作,这人竟然直接道出公主殿下的身份,对他们的行踪如此明了!
    “你到底是谁!”
    冯彦再次质问,压紧了手臂,让对方无法逃脱。
    他是此次负责保护殿下的安全,责任重大,不可有丝毫闪失,这个人显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极其危险。
    蓝衣男子淡定从流,回答道,“见到殿下,你自然知晓。”
    冯彦拧起眉心一动不动,两人就这样保持威迫的姿势对峙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沉吟了许久,冯彦终于放开了他。
    不管这人是敌是友,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殿下的身份,见一面也无不可。
    只要这人有丝毫轻举妄动,当场斩杀了便是。
    冯彦带着蓝衣男人去了百里琪花的房间,轻轻叩响房门,大力开了门,接着哼哈站到了门口,虎视眈眈的盯着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客气的朝大力浅浅施礼,面对哼哈的威慑不惊不慌,坦然从容。
    冯彦将蓝衣男人的身份一说,大力就进去禀报,冯彦带来了一个裁缝。
    百里琪花正靠在内室的罗汉床上看书,芦苇在一边收拾东西,听见传话,惊奇的从书本里抬起头。
    冯彦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带一个裁缝来见她,其中定然有原因。
    百里琪花点了下头,大力便让冯彦将人带进来了。
    房门关上,哼哈回到了百里琪花身边,大力如一座高山般守在内室帐幔外。
    冯彦从跨进房间就谨慎的监视着蓝衣男子,手握在腰间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然而蓝衣男子并没有任何危险举动,反而恭敬有礼,直接对着内室的方向跪了下来。
    “属下周全叩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
    百里琪花透过青纱帐幔,隐约看着那个跪伏的身影,听见他的称呼,心中微微惊讶,开口问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蓝衣男子没有回答冯彦,此时却认真回答。
    “回禀殿下,属下是九皇子安插在阚州的眼线,九皇子前些日子来了消息,称殿下会来阚州,让属下负责照应,确保殿下安危,听从殿下差遣。”
    “你是哥哥派来的。”
    百里琪花好奇的脸上瞬间漾起温暖的笑意,哥哥考虑的倒是妥帖。
    “九皇子还有一封书信让属下代为转交殿下。”
    周全说着从怀里捧出一封信,大力接过送了进来。
    信口处封着火漆蜡,按压的印章是大椿图案,那是一种寓言中的长寿树木,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
    百里琪花曾雕刻了一个大椿图案的印章送给哥哥,作为生辰礼,祝哥哥长寿安康。
    百里琪花打开信,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
    “知你康愈,我心甚喜,未见你归,甚思之。
    周全是可信任之人,若有需要,吩咐于他便是。
    愿你一切顺利安好,切莫入险,保全自身。
    哥哥唯剩你一个亲人,心忧之,盼早归。”
    百里琪花看完信,将信重新叠好收入怀里,对大力道,“掀开帐幔。”
    大力将帐幔挂上两侧的金钩,百里琪花清楚的看清了周全的模样,瞳孔一缩,怎么这么惨。
    “你这是怎么了,被打了?”
    冯彦知晓了周全的身份,终于放下了警惕,替周全解释道,“周全为了见到殿下,赖在客栈不走,在楼下被小二打了一顿。”
    百里琪花上下打量他一番,瞧着他朴素无华的打扮,立马便明白了。
    百里琪花将周全唤了起来,赐座,周全这才抬起头,第一次瞧清了公主殿下的模样。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周全微微愣神,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垂下眼睑不敢僭越。
    “我的身份除了你还有何人知道?”
    周全规整的一字一句回答道,“殿下的行踪事关重大,属下谁也没有告诉,日后在阚州,殿下若有何事,直接吩咐属下便是,属下从出生便在此地,对阚州很熟悉。”
    有个熟门熟路的人,确实能方便许多。
    百里琪花看见他放在膝上的一叠衣裳,想到冯彦方才的介绍,笑问道,“你是个裁缝?”
    周全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角,“属下除了替九皇子办事外,平日是个替人做衣裳的裁缝,铺面开在顺字街,若是殿下有吩咐,可直接派人到店里来找我。”
    周全今日就是来和百里琪花表明身份,顺便送信的,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百里琪花坐在案前,写了一张纸条,并一条腰带,一齐交给了冯彦。
    “给韩家送去吧,小心点,别让人追查到踪迹。”
    那条腰带是韩思贵的儿子韩廷恩的,韩廷恩前几日在海边小镇玩,被鱼老大绑走了,百里琪花将韩廷恩身上的东西都带了来,作为信物。
    冯彦应了一声是,接了东西,很快便离开了房间。
    冯彦未时出去,酉时才回来,回来时百里琪花刚刚睡下,便一直等着,直到一个时辰后百里琪花醒来,才进去禀告。
    “韩家门房收的信,一直到申时末,韩思贵从外面回来,才看到信,立马派人出了主城,是往海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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